第32章 趁机敲竹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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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已经修到了金山村所在的山脚下，只是要想进村，还要爬几里山路。林从书和肖宇男每人背着一个大旅行包，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浓浓的悲伤使得两人心情沉重，一路无语前行。

村口的一小块豆子地里，一个老农妇正在挥汗如雨的割黄豆。她直起腰来用头上裹着的毛巾擦了擦汗，看到了路过地旁经过的两人。

：“二姥姥，割黄豆呢！”林从书低声和她打招呼。

：“滚！害人的狗杂种！”老妇恶毒的骂道。

：“你怎么骂人……哦！上次也是你这个老太婆，告诉我书宝病死了，你怎么这么恶毒”肖宇男愤愤的和她理论着。

：“这个小狗杂种害死了我的儿子，我每天都诅咒她早点儿死！”老妇眼里闪着仇恨的凶光。

肖宇男终于认出了这个老太婆，原来就是自己十年前被卖入的那个农户家里的主妇，那个双手捧着一沓子钞票，满脸喜色的交给两个人贩子的农妇，早已经苍老的不像样子了。

：“你们当初买卖妇女是违法行为，书宝把我救走时，也没有想过会害死你儿子。你该恨得是那两个丧尽天良的人贩子，是他们把我迷晕后拐卖到这里，才造成这悲惨的结局。这件事，无论是在法律上还是在道理上，书宝都没错！”肖宇男耐心的和这个既可怜又可恨的老太婆讲着道理。

：“原来是你！你这个害人的狐狸精，要不是我家柱儿一眼相中了你，我花了半辈子的积蓄又借了债把你买下来，我儿子怎么会死你还不知道被卖到哪个旮旯里去了呢你自己不小心才被人贩子拐卖的，我是花了大钱买的你，你们都活的好好的，可我儿子死了！……他死了！”老太婆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姐，走吧！”林从书拉了一把肖宇男，两人继续低头向村里走，后面传来老太婆撕心裂肺的哭骂声。

村头一个正在晒谷子的农妇，抬头看了看两人，继续低头干活。

：“二妗子！”林从书闷声打了个招呼，农妇头都没抬，嘴里却骂道，：“你这个害人精年年回来干嘛二婶子又想起死去的儿子来了！”

看着她在眼前默默的低头赶路，肖宇男心里像压了块巨石，又像有把刀扎入心脏翻搅着，沉重的喘不过气来，疼得要窒息般的难受。书宝救走自己后，这些年承受的都是些多么沉重，痛苦的压力啊！尤其她这个重情重义，看重亲情的性子，才八岁大的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两人默默不语，低着头穿过了村庄，来到村后的山坡上，一处坟茔前，还残留着前些天林从书烧过的纸灰痕迹。

见到了埋葬着姥姥的坟茔，她“扑通”一声跪下，泪水涌出，从大旅行包里往外掏着供品，：“姥姥！书宝又来看您了，我还带来了当年被我救走的那个姐。姥姥，书宝没做错！书宝从来没后悔过！”

肖宇男也泪流满面的跪在坟前，：“姥姥，我就是当年书宝救走的那个女大学生。谢谢您！谢谢您养育教导出这样正直，侠义，勇敢善良的书宝。姥姥，您在九泉之下请放心，我这条命是书宝的，我会把她照顾好，让她过的幸福，活的快乐！……”

两人跪在坟前，把背来的纸钱全部烧完后，给姥姥磕了三个头，默默的起身向回走。

路过一个农家小院时，：“姐，你稍等一下。”林从书说完，从篱笆墙上跳过去，掏出一叠钱压在了院里的石凳下。

肖宇男认出了这个让她差点儿陷入地狱生活中的小院，正是那个当初贴满喜字的婚房。

：“走吧！”从院墙跳出来的她低声说道。

一路默默无语的走回到停在公路边上的汽车里，肖宇男刚想发动汽车，林从书忽然沉声请求，：“姐，抱抱我！”

肖宇男赶紧松开安全带，侧过身将她搂在怀里。她把头埋在姐的怀里，身体微微颤抖，无声的流着泪。

：“书宝，太难过了就哭出来！憋在心里会憋坏的！”肖宇男轻揉着她的头，心如刀割。

：“姐！我们没错！……”林从书呐喊了一声后，终于放声痛哭。

：“对！书宝，我们没错！……是那些愚昧无知，自私自利的人做错了事，却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书宝，错的是他们，我们没错！”

：“可是！她们偏偏都是小时候曾经疼爱过我的人……”林从书泣不成声的说道。

肖宇男心像被利刃一刀刀的割过，却找不到安慰书宝的话语，只能流着泪默默的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无声的抚慰。

在姐温暖的怀抱里哭过一场后，把压在心里的悲伤和抑郁都发泄了出来，林从书恢复了平静。：“姐，走吧！”她抬起头擦着鼻涕眼泪说道。

：“好！走，我们回家。”肖宇男又爱怜的揉了揉她的头顶，启动了汽车。

傍晚时分，车路过沧市地界，：“书宝，后天才上班，还回林家庄吗”肖宇男问道。

：“不回去了，直接回廊市，回你家。”林从书果断的说道。

：“书宝，那是我们的家，咱们回家！”肖宇男纠正了一句。

：“姐，这可是你说的啊！以后我要赖在你家里吃住享受一辈子，不许赶我走！”林从书心里一暖，赶紧趁机敲下这根竹杠。

：“好！你嫁人前我养着你，你嫁人后那是你的娘家，想啥时候回来就回来。”肖宇男宠溺的承诺着。

：“我不嫁人，就赖着你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