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又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阿里小说网novels.allcdn.vip），接着再看更方便。
老头儿被宋清聿这一句话，又点炸了，直接从石凳上弹了起来，又开始跳脚。
“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就认准老夫非要毒死你啊！”
宋清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反正是你的毒药害我中毒了。”
老头儿拍着胸口，顺了顺呼吸，才坐了下来，“你不可能是中的天一神水的毒。虽然我复刻研制的天一神水，离传说古方中的天一神水有些差距，但我在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中毒迹象。你可能会被及时送到医院洗胃也好甚至换血也罢，但你体内的毒不可能清除得这么彻底！”
宋清聿盯着老头儿的眼睛，“你这山寨版的天一神水，还害过别人”
“绝对没有！”
“那你怎么那么清楚它的毒性”
“因为它是天一神水啊！”
“放屁！要是真正的天一神水，我早特么见我师傅们去了！”
老头儿挠了挠头，音量降低，“虽然我研制的不是真正的天一神水，效果上差点儿意思，但毒性我还是能推断出来的。”
宋清聿从双肩包里拿出自带的矿泉水，拧开咕嘟了小半瓶，“跟我说说你这毒药怎么给那什么飞崽的吧”
老头儿拍了一下石桌，“不是给！老夫没给任何人！”
“急什么急，急什么急！我这个被害人都没急，你急赤白咧的干嘛！好好说！给我仔细地说！”
“你认识飞崽吗”
“我认识个屁！他算个什么东西！我认识他来给我人生添堵吗”
“姑娘家家的，怎么说话比我一个老头子还要糙。 ”
宋清聿一个眼神瞪过去，老头儿立刻闭了嘴，赶紧喝口水避避宋清聿的眼锋。
老头儿悄悄看了宋清聿一眼，活到这个岁数了，还从没见过眼神厉害到让人心都突突地跳的人。
“飞崽是这凉村头村土生土长的孩子，不过长到十三岁，就出了这山里，到镇子上念书了。
“年轻的孩子啊，只要有机会走出这凉村头，就没有再回来的。开始呢，过年的时候还有人回来，现在啊！过年都没几个年轻人回来咯！
“哦，扯远了，说回飞崽啊！
“我得有快二十年没见过飞崽了。一年前吧，他回来过一次，和他爸一起送他爷爷回来的。哦，他爷爷死了，死前的遗愿就是死后要回凉村头。
“他们送老莫头，哦，飞崽姓莫，他爷爷就是老莫头。他们送老莫头上山那天，我也去了。以前老莫头还在凉村头的时候，我们两个经常喝点儿小酒。我就当送他最后一程吧。
“当时我是拎了一壶酒上山的，想跟昔日老友再‘喝’一杯。然后嘛，我就一个人喝多了，开始抱着老莫头坟头的木灵位开始哭啊，回忆往昔岁月！
“我……我想他啊！他怎么可以离开凉村头就再也不回来跟我喝酒了呢怎么可以死了才回来埋土里我……”
宋清聿掏着耳朵，皱着眉，没忍住大声说，“别磨磨叽叽的！说重点！”
看到宋清聿不友好的眼神，老头儿缩了下脖子，“哦，那我尽量说简单点儿。”
“快说。”
“反正我那天就喝多了嘛！飞崽他爸就让飞崽把我送回家。把我送进屋后，他看着我摆在桌上的一堆东西，问我，‘云爷爷，这些是干什么的’
“我眯瞪着眼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白瓷瓶，还把鼻子凑上去闻，我能不急吗
“我大声制止了他！我说，‘飞崽，快放下！那东西有毒！’
“说完后我酒就醒了一半，但话已经说出口了，也没法收回。
“我记得当时飞崽被我说愣住了，赶紧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然后就跟我说让我好好休息多喝水，就走了。
“又过了差不多半年吧，飞崽又回凉村头来了。这次他是专门来看我的，买了不少的东西哟！还给我带了几瓶好酒！
“飞崽说，上次他看到我一个人住在村里最偏远的地方，他不放心，有时间了会常回来看看我，陪我喝两杯。
“我高兴啊！多喝了几杯，我就问飞崽对药感不感兴趣，我可以收他做徒弟。
“年轻时候多少人想拜我为师跟我学医，我挑啊！我想要一个最天资聪颖最完美的徒弟啊！所以我拒绝了。
“可能是觉得自己已经九十二了，飞崽还愿意回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即使飞崽已经过了最好的学医年龄了，我还是想收个可以为我送葬的徒弟。
“飞崽说他愿意，当时就行了拜师礼，我也喝了他端的师父茶。算是正式收下了这个徒弟。
“飞崽是个没天分的，跟着我学了几个月了，连药材都还记不住分不清。但我只想要他能记着这师徒情分，到时候给我送终就行，也就没要求太多。
“医毒不分家，其实我最感兴趣的，并不是医，而是毒。
“我研究了一辈子的药材，行了一辈子的医。可我也研究了一辈子的毒！
“我找了所有能找到的毒药古方，一样样地研究制作。不怕告诉你，老夫尝过的毒，不比老夫喝过的酒少！”
宋清聿看着脸色有些得意之色的老头儿，牙齿齐整，面色红润，精神矍铄。看着真不像九十多岁的老头儿！
看来他这把毒药当补药，不但没毒死自己，还把自己毒健康长寿了！
“但我研制的毒药，从来没有给过任何人！我是喜欢毒，但同时我也是医者，绝不可能拿着毒去害人性命！”
宋清聿看老头儿这个样子，这个性格，所以这话她信了八九分。
“飞崽连药材都没弄懂，医理不通，我当然不会跟他说毒的事儿。
“一个多月之前，飞崽突然说他城里的家里有事儿，要回去一段时间。
“喏，你也看到了，他到现在也还没回来。”
宋清聿白了他一眼，“他还回来个屁！老头儿你都活了九十几年了，怎么还会这么天真一旦过了可以被称为儿童的年龄，天真就等于愚蠢。你！就是十成十的愚蠢！还名副其实的蠢到家了！”
老头儿心里已经把宋清聿来这里说过的话，和飞崽联系起来了，这会儿看宋清聿的眼神里，除了害怕，还有愧疚。
“你好歹活那么些年了，死了就死了呗，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留下一具没有了生机的身体，葬不葬埋不埋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恶心的不是你，吓着的也不是你。非得找人给你送终，图什么
“你也不想想，人家在城里待的好好的，凭什么回这山旮旯的地方陪你一个糟老头儿还要给你送终是你留有家财万贯啊还是你对人有救命之恩啊
“人飞崽多有心机大城市的人心思多活泛我就不信你马尿喝多了，没有再被那小子套过话！什么天一神水的，估计早从你嘴里秃噜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