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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林染交代道。
“嗯，嗯。”激动的一晚都没睡的姜山，除了点头，已经想不到其他。
“加油！”
江林染抬起胳膊，握着拳。
姜山红着脸，傻愣愣的握起拳头：“嗯。加油。”
“走吧！”
姜支书赶着牛车过来，上一次是送黄文友江林染他们，这次却是送自己儿子。
心情自然是大不一样。
路上，一直叨叨，说完这个，刚停下，又想起别的，那张嘴就没合拢过。
心脏激动如雀鸟跳动的姜山，听着自己老爹这么啰嗦，不好意思的瞥眼郑浩，见郑浩神色如常，这才稍微安稳。
到车站，送他们上车后，姜支书还站在车下，隔着窗子，又跟把刚才路上说的，颠三倒四的重新来一遍。
“姜支书，你放心吧，有我在呢。”
实在看不下去的郑浩可怜坐在身侧的姜山，头一次发现男人啰嗦起来，基本没女人什么事。
姜支书答应着，嘴巴却跟刹车失灵的车子般控制不住的往前滑。
直到车子缓缓启动，吃了一嘴尾气，才不得已闭上嘴。
遥望着车子开远，心悬悬的赶着牛车往回走，走出没多远，蓦的停下来，唉声叹气，他发现自己还有些话，没对儿子说。
扭头看看远处，心悬悬的安慰自己，有郑浩在放心。
蔫巴巴的赶着牛车，慢慢往回走。
江林染跟村长姜支书来到公社，这几天一直在思考怎么应对的她，直接开口：“书记，您跟村长说的事，我反复思考之后，觉得不行。起码暂时不行。”
“小染，我知道这个有难度，可我也有我的难处。”汪书记并不意外她的回答。
江林染点点头。
“我知道，可是现实情况是，如果拖上其他几个村，别说赚钱，能不赔钱就已经最好的结果。
因为海市需要的量，支书您也知道。
其实，我觉得每个村都应该集思广益，找出自己村的优势，重点攻坚，这样才会取得长远的进步。”
汪书记笑着摇摇头：“小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哪。”
“难不难我看在于人有没有决心，每个村都有知青，这些知青都是来支援建设的，那为什么不让他们多动脑子呢。
坐享其成只会让人更落后。”
江林染说着，将自己做的报表，递给汪书记。
“您看看，看完如果还要做，我也没话说。”大不了一拍两散，大家一起摆烂。
汪书记接在手里，一行行的看过去。
尤其在看到原材料的价格后，陷入沉思。
好半天，看向村长跟姜支书：“你们俩也是这么想的”
“是。”
村长跟姜支书异口同声地应道。
“汪书记，都是一个公社的，如果情况允许，我们绝无二话。现在的情况就像小染说的根本不可能，可我们也不能让汪书记您太为难，我们大家商量之后，愿意把纯利润的三分之二交给公社。”
虽然这样大家的利润更少，但好过没有。
汪书记敲着桌子，三分之二于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但对他来说就是杯水车薪，这么多个村子望着。
可就像他们说的，目前他们根本就没那个能力，去带动其他村子发展。
权衡取舍，沉思良久，决定让他们先鸡崽养大，再作打算：“你们先回去，我考虑考虑。”
不知情的三个人走出公社，一路无言心情沉重的回到村里，村民等在村口，见他们回去，围上来，问公社怎么说。
村长摆摆头：“不知道，你们现在要把该做的都做好，海市那边等着要货知道吗”
大家三三两两的散去。
一路上都没说话的江林染忽然道：“村长，这次去海市，我就不去了，你们在挑一个人跟着黄文友去。”
“我跟张兵去省会看看。”
汪书记的态度，让江林染知道这事迟早都是要来的。
既然这样，那她必须先想好出路，真的白努力这么久摆烂，她也舍不得。
村长点点头。
“行，这个我们商量之后，答复你。小染，这事你多费心。”
“应该的，我就是担心算了，反正我尽力就是。”
村长无言地拍下江林染的肩膀。
考虑到后面江林染会很忙，要出门。
张大兰跟赵大奎的婚事，定在初九。
消息传出去，整个村子都热闹起来，这突然间地说结婚就结婚，还这么急。
于是，看张大兰的时候，眼里就多了点别的意思，有意无意的都要看张大兰的肚子两眼。
张大兰给她们这眼神弄的无语，又不好开口解释。
眼看婚礼就在眼前，急的脸上长出好几个疙瘩。
齐燕珍听到这个消息，更是直接问张大兰，他们家知道吗
本就心烦的张大兰，直接白她一眼：“关你什么事还有，别想着去打电话告状，我跟赵大奎同志已经是合法的夫妻，领过证的。如果你不怕给惹来麻烦，不想在这村里，好好的待下去，你尽管去。”
齐燕珍对张大兰的话，半信半疑。
却也没办法去告状，因为她根本就请不到假。
村里暗涌的流言，张红花赵大奎拿着也很无奈，人家没明着说，总不能自己先挑开，跳出去说他们俩是清白的。
“有了。”
给张红花送红色被套枕巾的江林染，看着他们家院子里，来回踱步的公鸡，忽然计上心头，对张红花道。
“婶子，等会你做几个鸡毛毽子，明天带到地里，趁着休息的时候，让大家来个踢毽子比赛，到时让大兰姐参加，让她们好好看看，是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张红花一拍大腿：“还是小染聪明。”她怎么就没想到。
“谢谢你，小染。”赵大奎真心实意地对江林染道。
“不客气，我先回去，大兰姐还帮我看着狗蛋呢。”
江林染回到知青点。
狗蛋已经睡着，张大兰在帮她折刚收下来的衣服。
江林染接过来，放进柜子，奇怪地“咦”了一声。
“怎么啦”
江林染回过头：“大兰姐，你收衣服的时候，看见我里面穿的背心了吗”
张大兰回想一下，摇摇头：“我收的时候，绳子地上都没有。”
这就怪了，外面穿的外衣裤子都在，唯独里面穿的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