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场夜晚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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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有没有修正带借我一下”
“啊，嗯……我只有钢笔。”张涛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自己的新同桌。
现在张涛才明白自己究竟到了一个怎样的奇怪班级，他们不分院系，好像什么都擅长——这真的还是人么
老师也是什么专业的都来教，他们看心情听，好叭大学生不听课也算常态。
而自己，一个辅导员，由于全校仅这一个这样的班级，他直接成了这个班级的专用辅导员，与其说辅导员不如说一个陪读老师。
他虽然在尖子班老师的办公室里有一个工位，但是作为这个班的专属辅导员，他在班内也有一个位置，就坐在了最后排一个男生身边，和他当同桌。
尖子班拥有一个固定教室，并不需要如同普通学生一样为了不同的课程赶路。
面对新同桌的问题，张涛才想到自己真是昨天啥都买了，就是没多买点笔。
张涛看着自己这位池面同桌，只见他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一个：“6。”
张涛：……
他的新同桌叫姜凡，说实话，这名字实在和他不匹配，就冲他这张清冷俊雅的脸蛋，就绝对称不上一个“凡”。
张涛在回过神后看见他的第一眼，便觉君子如松如柏凌风霜而不凋，浓墨淡水的五官，清凌凌看过来的淡漠的眼眸，便让人觉立于雪间松柏之下的清俊公子便该是如此。
面对姜凡这一个大二的学生，张涛原本是当弟弟对待的，结果，这孩子抛过来的每个问题他都接不住，自己这个研究生真是白读了！而且事后还会被他无情的嘲讽。
张涛作为22岁研究生毕业的学生，不说天才，也绝对是聪明的孩子，在这位大二同桌这里，他感受到了智商的碾压。
这俊公子不张嘴最好，这点可以参照“哑巴”美人谢宇。
尖子班的人对于张涛这位辅导员的到来有的感兴趣有的则不然，张涛就看见有趴在桌上睡的正香的，也有低着头忙着干啥一次都没抬头的，还有座位直接就空着仅一个背包的。
张涛大概能猜到是张白白的信让他来了这个班，所以他想着一边陪他们听课一边多多打量一下整个班级。
事实证明，尖子班上课实在太复杂了，张涛原本只是随便听听，恰巧一节是和他的专业相关的，听了一耳朵后，完全沉浸进去了。
回过神后，已经下课，他不由感叹，这真是大学生该学的他读过大学，别想蒙他，他一个硕士生都听得吃力。
张涛看向关上书本的姜凡，姜凡也看向他，薄唇轻抿：“你不会这都听不懂吧。”
张涛：我听得懂！……shift。
一天下来，张涛简直被尖子班的课程弄得脑袋疼，有些不嫌事大的同学居然还要来请教他，求求了，他那神奇的同桌，求求了我真的没看过这篇论文，这是自动化，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数学系的研究生。
并且在姜凡的嘴的不懈努力下，松柏傲雪君子的形象已经在张涛这儿彻底碎裂了。
他和谢宇纯粹嘴毒还不一样，他尼玛是发自真心的，一本正经的损你。
这一天除认识姜凡陈希外，坐在张涛前面的也主动打了招呼，面容柔美却不女气的漂亮青年薛珅，除了品味不太好之外——那身绿毛衣绿的张涛有些发慌，这人简直完美到无可挑剔。
除了罕见的美貌外，常年霸榜好几个专业第一的强悍实力——他只去考他感兴趣的专业考试，性格温柔体贴，慢声细语，就像一个散发着圣光的小天使，简直就是张涛这一天的治愈。
薛珅：“哎呀，不要说我是什么第一了啦，小涛，你知道的，白川市的大怪谈就有一个叫’第一’，所以各个学校甚至是工作都不排名的。而且，”
薛珅突然凑近，漂亮的狐狸眼长睫微颤，像只扑朔朔的蝴蝶，他声音低柔，表情为难：“我胆子小，我很怕这些怪力乱神的。”
张涛罪恶感max，立马表示不要害怕，怪谈明明都是超可爱的。
这话以前张白白逗他的，不过现在……脱离了记忆囚笼的药药的确很可爱。
药药已经在张涛背包里待了一天了，不过偶尔看看他的怪谈面板，他的心情看样子一直还比较平稳。
偶尔表现出瑟瑟发抖的波浪线，不过张涛只当小孩子难得看见这么多聚集在一起的人紧张罢了。
药药：含泪，弱小可怜又无助，只有乖乖待在涛涛哥哥背包里才感到一点点安心。
熬到放学，尖子班学生大多主动留到晚自习时间，天色已经大暗，弯月早已高高悬上夜空。张涛发现尖子班里有没来的就一直没来，不过来日方长，自己总能看见的。
“姜凡，”张涛在校门口喊住姜凡，此时只有两人，“你知道怪谈夜雨么”
姜凡有些疑惑：“当然知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有空琢磨怪谈不如好好提高一下自己的智力水平，就先从跟得上课开始就行。”
张涛：……shift。
张涛突然问起夜雨，是因为他觉得，夜雨那双清冷澄净的眼睛有点像姜凡，是说的眼睛的形状和那种清冷感很像。
还有那同样高挺的山根，浓墨重彩的眉。
不过夜雨的眼睛更纯净干净，姜凡的话黑沉沉看不出什么情绪。
两人身材也很像……张涛使劲儿甩甩头，自己可真是被怪谈弄得魔怔了。
张涛暂定姜凡就只是自己的同桌而已。
说道同桌，就不的不说白川市有名的怪谈“同桌”。
“同桌”，黑色级怪谈，根据高严的资料，这是个普及率很高的怪谈，死亡率不定，可以说是随心所欲没有规律。
近几年有上升趋势。
每个人都有过同桌吧，他是一个新环境中令你最先熟悉起来的角色，也最容易变成你依赖的对象，你们会互相分享自己的小秘密，共享快乐，你们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同桌可以是你的依恋同样也可以是引你走向郁郁的锁链。
当你笑过哭过后，回头看去你或许发现，你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你或许会因此走出虚幻也可能为此痛苦到永堕深渊。?
张涛觉得“同桌”这个怪谈更像“幻想朋友”，不同的是，幻想朋友出发点是心灵的港湾，而“同桌”就未必了，亦正亦邪，善恶难辨。
不过这都不是张涛现在来得及去思考的，现在他更好奇夜雨。
张涛再一次去到了便利店买了需要的文具，还没走出店门，便见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比昨晚的小的多。
会不会是夜雨
张涛迟疑着打开大黑伞，走入了雨中。
期待遇见夜雨么这倒没有，一个胆子不大的普通人频频遇见危险的怪谈并不是件好事，不过吧，自己这回可是带着药药的。
药药也是灰色级怪谈，怎么说自己的安全也该有一丢丢保证
“涛涛哥哥，”张涛感觉到有一双冰凉的小手抱住了自己的脖子，药药的小脑袋贴了过来，“你再往前走就会进入一个大哥哥的怪谈了。”
张涛：“药药害怕么”
药药蹭了蹭张涛的脸颊，依恋的说：“不怕的，虽然即使是怪谈，进入别的怪谈也要遵守规则，但是如果一旦有危险，药药会把哥哥拉进我们的怪谈的。”
“而且，”药药爬回张涛的背包里略微得意的说道，“ta不会允许家人之间自相残杀的，如果他伤害了你，药药就有理由用自己的怪谈去撞击他的怪谈了。”
张涛对于怪谈间的关系还是不太了解，不过此时他已经无暇多想，随着他的前进，周围的杂声渐渐消失，雨声渐渐变大，砸在伞上的力度也大了起来。
周围的光渐渐被沉沉的雨幕吞噬，又变成了前路未知的黑夜。
张涛自然的走到一旁站着的黑衣男人夜雨的面前，仰起头缓缓露出微笑：“又遇见你了先生，来吧我送你回家。”
张涛这回没有再挽着夜雨，夜雨如同昨晚一样，规矩的和他并排走着，黑伞的使用权仍然在张涛手上，他打的很均衡，没有让自己与夜雨沾染上一分一毫的雨水。
这条看不到尽头的路，除了寂寞的雨外，还有着掩藏在雨声里的急切的脚步，不是张涛的，也不是夜雨的。
不再如同昨晚那般紧张害怕的张涛这才有心思注意到这些被大雨掩埋的声音。
杂乱无章的踏水声，还有无助的嘶哑求救。
张涛脚步顿了顿，夜雨却主动伸手一拉张涛，张涛才惊觉回神的跟上他。
夜雨：“不要回头。”
张涛点点头，顺手拽住了夜雨将要收回去的手。
冰凉冷硬，带着湿气，那股不详的凉意迅速沿着张涛的手指窜上他的脊骨，与此同时是一种无故升起的悲凉。
张涛一瞬间感到了心情的低落，昨晚的噩梦似乎也隐隐出现，那种无助恐惧一点点顺着寒凉浸入他的骨髓。
不过好在背上背着的背包慢慢散发出暖意，宣誓主权一般驱逐着那股寒凉与低落。
药药：“干嘛呢干嘛呢，别来沾边，晦气！！”
张涛感受到药药的心情，一下笑了起来。
他也确定了，雨水就是绝望等负面情绪的聚合体，任何沾染雨水的人都会被慢慢卷入这些负面情绪里难以自拔。
一旦陷入这些悲伤无望之中，便会在绝望的驱使下主动走进雨里，彻底被绝望吞噬。
张涛没有放开夜雨的手，那这个人呢明明被自己好好地罩在伞下却仍然带着雨水的湿气，他似乎很惊讶张涛更加握紧的手，眼睫微颤的看过来，清透的眼眸透着不解。
张白白对于夜雨的判断有误。
张涛看过很多夜雨的版本，主人公无一例外都是生活中存在失意的人员，甚至很多是抑郁群体。
夜雨不是无缘无故出现，他只会被负面情绪吸引，而绝望的人同样被他吸引。
绝望与绝望互相吸引，夜雨永远得不到拯救。
面前的雨幕被渐渐拨开，那栋诡秘的别墅再次出现。
张涛没有放开夜雨的手，而是认真的开口询问：“你不想他们沾染上雨水与你身上的水汽对么”所以故事里的你只有你自己会淋湿。
张涛：“你在等一个为你擦干这些雨水的人对么”所以你每每都会问一句“那你，帮我擦干吧。”，可惜的是那些伸手的人都被你一起拖入了绝望之中。
夜雨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抽出自己的手，即将走入雨幕。
张涛连忙伸手再次拉住这人：“送了你两回了，你是不是应该邀请我去你家做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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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涛：我打算来个登堂入室
夜雨：抽身离去，实则脸颊泛红
姜凡：嘴毒王者
薛珅：毒蛇甜心
沈杰：还在睡觉
陈希：我可是涛涛第一个说上话的。
没来班上的谢宇：错了，我才是第一个
张涛：夜雨这么美好，一定不是我那“求求别张嘴”的同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