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娘家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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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一直下了四五天，地里的庄稼都才种不久，因为下雨的原因，好多地里都被水淹了，柳母每天躺着，愁得不行。
经过这几天的休养，张小萌身体也能动了，虽然没有恢复灵力，不过她一出生就能开口说话，只不过她怕吓到人，一直都只是吱吱呀呀哼唧。
“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柳母把手里仅剩的一枚鸡蛋放下，转过身打开了门。
一道浑厚的声音率先传来：“小飞啊，现在好点了吗我们前几天忙着地里事，都不知道你这就生了，早知道我就让你妈先过来守着，好照顾你生产了。”
一个身披油布，脚踩草鞋，看着六十多岁的老头走了进来，他把身上油布脱下放在桌子底下，后面还跟着一中年男人和三个女人。
两个二十多岁妇女和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女人，手里都提着一堆吃的，几人的到来，让这狭小的空间一下子就拥挤起来。
“儿呀！我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
只见那个六十左右女人两眼泪汪汪看着柳母，头上还滴着水，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酒红色长袖衫，衣领处还有几道缝合过的痕迹，她颤抖的抬起手，拉着柳母往床沿处走去。
“女儿啊，你吃饭了吗”
问完扫了几眼锅旁边，看着空荡荡的桌子上只有一颗鸡蛋，就知道自己女儿过的什么日子，顿时她刚好的眼眶再次红了起来。
“这天杀的一家啊，我女儿为他家生了孩子，坐月子还什么吃的都没有”
“妈～”
柳母无奈的喊了一声。
看了一眼自己母亲，叹了一口气接着说：
“我婆婆有送来鸡蛋，再说了我不是还有你们吗你上次给我准备的鸡蛋这不还有嘛，为了孩子我也不会饿着自己的。”
说完赶紧招呼家人道：
“爸，弟妹你们大家快坐着。”
“好好好，先不说这些，快把孩子抱给我们看看。”
张小萌外公说着转身拿了一个矮小四脚凳坐下。
房间虽然很小，但还是有两张矮小的四脚凳和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旁还有一个碗柜和一个装衣服的柜子，每一样都靠着墙整整齐齐堆放着。
真的算得上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姐，我把这两只鸡放在桌子，一会儿我给你炖了。”
柳母的弟弟也就是张小萌的大舅说着放下了手里的鸡，他转身接过妻子和张小萌另一个舅娘手里的鸡蛋和肉。
张小萌外婆抱起床上的她，她大舅妈和舅娘也走过来围在床边，一会摸摸她的小手，一会又揉揉她的小脸蛋。
看着软糯糯的张小萌，两人越摸越上瘾。
张小萌实在受不了两人的蹂躏，只能抬起小手抓了一下她大舅妈，嘴里“咿呀咿呀”的叫嚷着，
“别碰我的脸啊”。
“哟！这孩子劲还挺大，抓我还挺疼。妈让我抱一下，她这估计是喜欢我哩！”
大舅妈伸手抢过外婆手里的小人儿。
张小萌一脸无语……
“脸…脸脸”
张小萌看她大舅妈这脸皮厚的样子忍不住发出了声，还送了她一个白眼。
她大舅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道：“妈，爸你们看，她会说话了，刚刚说一个脸字了，还对我翻白眼了。”
“你胡说什么，这才几天大的娃儿，怎么可能会说话。”
张小萌外公起身，走了过来看着张小萌说道。
看着自己外公行走如松的样子，似乎时间也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大痕迹，现在也能看出他年轻的时候样子，一定是迷倒万千少女的美男子。
张小萌边想着，不由得看着自己外公对着他傻笑出声。
张小萌外公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轻轻的从大舅妈手里接过张小萌，一脸稀罕得不行的样子，
“笑了，我乖乖孙女会笑了，这聪明的样子以后一定会有大出息！哈哈哈哈哈！”
他用手轻轻的捏了捏张小萌的小脸，看着手里的小孙女满脸慈爱，头也不抬和柳母说着：
“女儿呀，薰儿就先在我们那里住着，等你出月子了再带她回来，你妈这段时间就先在这里照顾你，等坐完月子再回去。”
薰儿就是张小萌那个两岁多的姐姐。
“这还用你说，我这次来就是准备留下照顾女儿的，你看她这一个人过的这是什么日子，坐个月子还什么都自己动手，这以后留下病根可怎么办啊！”
张小萌外婆看了一眼她外公，说着说着她眼睛又变得红通通的，转过身体悄悄的用手擦眼睛。
张小萌舅舅和舅妈她们听着她外婆这样说，眼睛也都逐渐红了起来。
她舅娘用手轻轻的搂着柳母，柳母看着娘家人，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有了爆发的冲动，不过怕他们担心，只能用双手捂住嘴小声的抽泣着。
“好了，好好的说这些干嘛大姐还有我们呢。”
张小萌大舅起身把锅拿起来再次说道：
“我先去接水，一会给大姐先把鸡炖了。”
他转过身走到没人的角落，抬头泛红的眼睛看向天空，悄悄的用手擦了擦湿润的眼眶。
前段时间因为没下雨，村里人都是要到不远的水井里打水，每次都要排队很久。
之前柳母都是自己挺着肚子，一点点提回来的，一直省着用。
村里的人为了节约家里用水，每次除了吃喝用，其它用途比如洗衣服等，也都是去小溪里面洗。
这几天下雨，柳母把两个水缸都移到了屋檐下，现在水缸里都接满了雨水。
大舅把鸡倒在水里清洗了几遍，就直接接水放在火炉上炖了起来。
鸡肉是他们从家里带来的时候全部处理好的，还全都剁成了小块，方便柳母食用。
“大姐，你这身子虽然是才生产，怎么看着你不像是才生孩子几天，是姐夫给你留了什么秘方吗看着你恢复不错，精神很好。”
张小萌舅妈坐在床上看着柳母面色红润挺有精神样子，忍不住问道。
柳母笑着点了点外公手里张小萌的小脸蛋说道：
“哪有什么秘方，生产那天下着大雨了。
捡炭火回来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才会生产的，当时我整个人都快差点不行了，在地上疼得爬不起来。
忍着疼痛叫喊了好一会都没有人发现，最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精神一下子就好了，还觉得不怎么疼，感觉就像是上了个茅厕孩子就出来了”
柳母转身起来把床边上弄乱的帕子叠了叠，坐回床上继续说着：
“噢，对了，就在孩子头出来的时候，她二婶过来了，之后几分钟孩子就完全生下来了，是她帮忙打的水。
嘿，我那天不知道是不是菩萨帮助，人没事不说，生完后还一点感觉都没有，身体轻飘飘的感觉不到疼。”
她温柔的眼光看着张小萌：
“也可能我这孩子真的是个小福星，知道疼自己母亲，你们看我现在行动自如的样子就知道了，这几天都是我自己照顾孩子做吃的。”
“哼哼”
张小萌扭了一下屁股忍不住臭屁的想道：
“本仙女这灵力你以为是白输入的，有了这点灵力，你以后都不会生大病小病噢，活到一百岁完全没有问题。”
“唔…”
“好困啊！”
“这变成孩子后比当神仙还麻烦，身体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迟早要变成小胖猪。
比当神仙时候睡的次数还多，每一次不到一会就自然醒来，真烦人，至少当神仙我一觉可以睡几十上百年，唉～”
张小萌听着她们讨论不停的声音，整个人都快睡着了。
“孩子打哈欠了，怕是困了，你们先回去吧，全部在这里这里太拥挤了，女儿和孙女都得不到休息，你们放心回去，这里有我呢。”
张小萌外婆从外公手里抱过她，轻轻的拍打她的背，对几人催促道。
迷迷糊糊中张小萌直接睡着了，之后的事她就没有再注意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放晴，屋檐下水“嘀嗒，嘀嗒的”。
外面天色也晚了，屋里暖呼呼的，混合着鸡汤的清香味。
她外婆抬着一碗粥和一碗鸡汤放在桌子上。
“儿啊，起来吃饭了，我给你打了很多汤和肉。”
柳母从床上下来穿好鞋子，坐在床沿边上道：“这太多了，妈你也吃哈”
“不多不多，多喝点鸡汤好下奶，别没奶饿着我乖孙，别管我，我刚刚喝了几碗粥。”
外婆抱起张小萌亲了一口。
“嗯，好吧，那我吃了。”
柳母喝了一口汤，幸福的眯着眼睛道：
“有妈的孩子真幸福，好喝，好喝！”
喝完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之后的日子就在这温馨的房间里一天天过去，中途张小萌大舅送过几次鸡鱼肉。
张小萌外婆这期间一直是自己在地上打地铺的，柳母让她在床上一起睡，她怕挤着小孩子没答应。
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张小萌满月时候。
这一个月里，她爷爷奶奶家除了她三叔和二婶来过几次，每次来带几个鸡蛋，其他人也都是过来打一趟，就看几眼张小萌和柳母就离开了。
不过柳母和张小萌外婆她们本来也不对他们家抱太大希望，这年头患难见真情的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