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信息素，要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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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云一直以来都不重口腹之欲，但自从成为军火商之后，他的仓库除了军火便只剩下钱，家用机器人会自动给他制作最高级的料理。

而此时在野外的条件有限，无论是调料还是食材都很简陋，做出来的烤肉勉强能和“好吃”搭上一点边，但是如果有别的选择，祁淼绝不会吃烤兔子肉。

可苍云依然觉得，祁淼分给自己的这条兔腿，是世间最难得的珍馐美味。

若是让祁淼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多半又会笑着说他“没出息”了。

祁淼和苍云都开始进食，自然就没有人再说话，但比起之前冷战时的沉默，两人现在的心境皆有所不同。

苍云仿若是在沙漠中苦行已久，在濒死前才终于找到水源的旅人，用了一线生机，劫后余生般的喜悦笼罩着他，令他眉梢眼角除都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

宽容的赦免来得太过突然，让苍云还有些许的不真实感，生怕此时祁淼脸上温柔又和善的笑容只是他想象出来的幻觉。

没有安全感的人总是这样，一旦得到点什么，就会下意识地反复认证。

与他不近人情的外表不太相符，在祁淼的面前苍云所反映出来的情绪更加直观，大概可以说成是喜怒哀乐都由她来操控的牵线木偶，而苍云本人对这种极其具有依赖性的行为反倒还沾沾自喜。

完全是一副碾碎了傲骨，后天拼成的柔软样子。

祁淼自主性极强，因此就不太能够理解苍云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经过一番权衡利弊之下，她选择亲自修复与苍云之间的关系，果然掌握主动权的人要远比栓上无形锁链的那位轻松自在得多。

在比赛的末尾与苍云发生隔阂是最不划算的，两人小队能发挥出1+1大于2的作用，若是想要寻找盟友，以苍云的实力无论到哪里都会是被人争抢的香饽饽。

并且，被她收服的话，苍云又会多出“绝对忠诚”的特性，这是别人不可能具备的。

上辈子祁淼看过的某些小说里是这样说的：只要你向我迈出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我来走。

但她和苍云之间的距离岂止是一百步，年少时无伤大雅的无数个小小谎言和两人断绝多年的联系，创造出大片空白的记忆，导致在祁淼这里，苍云的优先级也仅仅是比陌生男人要高出一些。

但是，看吧，事实就是如此，甚至都不用她迈出那一步，只要她勾勾手指，苍云就会迫不及待地摇着尾巴凑上来。

祁淼撑着下巴，看苍云坐在火堆旁，身子大半部分都偏向于自己，背对着洞口的同时，光源为他镶了一层边。

光影交错之间，仿佛火焰也在他的脸上流连。

察觉到祁淼的目光之后，苍云的耳根微红，进食的动作格外优雅斯文。

他依旧是怂的不敢看祁淼的脸，但在看见她手臂上缠绕着的纱布之后，眸光闪烁了下。

可真不是人啊，她还受着伤呢，自己就不管不顾地闹起了脾气。

……苍云向来是会pua自己的。

祁淼果断忽略他先是羞涩，接着眼神晦涩，最后演变成自责的一系列神情，她的关注点并不在这里。

明明苍云的吃相一直很好，但祁淼总觉得多了些别的味道，就好比自然界里在求偶时散发某种激素的雄性一样。

说起味道……这空气中除了肉香之外，貌似还掺杂了些什么。

是曾经伴随着她入眠的雪松与苦橙，让原本油腻的肉香都开始清新起来，像是淋上了新鲜橙子的汁水。

受主人的情绪所影响，其中苦橙的占比明显比上次要多些，酸酸甜甜的橙子味，令她毫不费力地就察觉到苍云欢快的心情。

在这个瞬间，祁淼明显意识到自己对他人信息素的感知变得敏锐了，这实在太不符合beta的行为特征。

但现在显然不应该是反省自己的时刻。

“你的信息素，逸散出来了。”祁淼开口，语气中还有点疑惑，“你自己闻不到吗”

苍云愣了一瞬，第一反应是赶快收敛，而后开始检查手臂上的抑制贴。

还是贴得严丝合缝，也没有失效的迹象，为什么信息素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逸散出去了

他不自觉地皱眉，开始庆幸只有祁淼一人，苍云对自己的信息素被别人闻到这件事很忌讳，他不介意把冒犯到自己的人的腺体彻底弄坏。

信息素是abo社会中的第二张脸，苍云将它看得尤为重要，堪比自身的贞；洁。

这些都变得无所谓了，如果祁淼表达出诉求的话，信息素也只会变成苍云用来取悦她的工具。

只有最乖巧的孩子，才会得到糖吃。

这是苍云从小便从无比内卷的孤儿院中领悟到的生存法则，只不过在那里，他不屑于做迎合无形规则的那个人。

如今自甘堕落的姿态，简直与清高的他判若两人。

与以往的羞涩都不同，他变得坦荡了不少，下定决心一般，手指触碰到了抑制贴的边缘，苍云反常地主动问道：“我的信息素，要闻吗”

“你觉得呢”祁淼挑眉。

无论是何种答案，她相信苍云的反应一定都会很有趣。

苍云的唇又抿紧了，自己撕下抑制贴的动作无异于亲手脱衣服，都是不合乎自身观念的孟浪轻浮的举止，可就算祁淼把他的尊严放在脚下踩，他也是愿意的。

没有明确的拒绝，都会被他一厢情愿地理解为纵容和肯定。

他竟也会因为这界限模糊的纵容而感到开心和庆幸。

看啊，她想闻我的信息素。

她怎么不去闻别人的一定是因为我比其他人要好。

被自己说服的苍云，连动作都变得大方许多，不再是从前那般扭扭捏捏，在抑制贴被揭开的同时，他凑近祁淼，让对方能够更好地感受他此时的味道。

明明是“被享用”的一方，他的眼神却逐渐迷醉起来，不再清明，大脑像是摄入了微量的酒精，呈现出一种晕晕乎乎的微醺感。

理性被抑制住，只剩下本能在慢吞吞地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