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2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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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冥域出现什么事都不稀奇，这句话陆安还真没听过。 他只知道这个星空禁区非常危险，从上古时期起就埋葬过不少名震九域八荒的巨擘大能，更是失踪过不少古神。 除此之外，其余一概不知。 但现在也不算晚。 陆安随手把吞命星收回界隙，事到如今，他已然明了这大胃袋究竟想干啥。 如果真的证实禁忌冥域有一道裂缝在里世界圣海，那么意义可就大了。 其诞生的具体原因和原理都可以放到一边，若是能借此偷渡其中而无需借助万年一次的九幽冥潮探索期，那么战略价值将无可估量！ 吞命星这家伙，想吃独食啊…… 可惜，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小流烟，还要偷听到什么时候” 暂且将这事抛之脑后，陆安侧过头，余光不经意瞥到某棵树后不小心露出来的粉色呆毛上，还有一截毛茸茸的尾巴尖。 他老早就注意到这只小龙娘偷偷摸摸躲到树后竖起耳朵偷听，细节方面藏得还不太严实，小尾巴一甩一甩的，想不被人发现都难。 这不，听到自己的名字，粉毛萝莉小心翼翼地从树后露出半个头，见周围已然没了吞命星的身影，飞快小跑过来娴熟地抱住他大腿。 “大哥哥，敖漳哥哥来啦！”她抬起头，奶声奶气地告密。 “我知道啊。”陆安笑眯眯地伸手抚摸她的小脑瓜:“你敖漳哥哥运气不太好，最近可惨了。” 瞧小龙娘的样子，敖漳应该是没把伙伴战死的事告诉她，不然心情不可能还像现在这样美好。 当然，他也不准备说。 大人的事交给大人自己解决消化就好，何必让小孩子分担这份烦恼。 “可是、可是敖漳哥哥来了，就会催促我吃零食，我不想吃零食……” 零食 看着小龙娘那重新低下去的头，陆安恍然想起是有这么一档子事。 所谓的零食就是龙族专门为她研制的特效药，用于抑制她的精神疾病，稍微增长低幼的心理年龄。 但疗程期间对于珞流烟来说很残忍就是了，每次服药都是一次亲手扼杀她小伙伴的过程。 “大哥哥，我不想吃药……” 两只小手紧紧抱住面前的大腿，珞流烟语气低落，可怜巴巴的样子惹人生怜。 小龙娘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之所以撇下敖漳独自一人跑过来找陆安，就是因为心里清楚的意识到，现在只有大哥哥才能帮助自己。 敖漳哥哥也好，龙璃姐姐也罢，亦或是其他哥哥姐姐，他们都认为吃药是对的。 珞流烟同样明白哥哥姐姐们是为了自己好，但她真的不想吃药。 玲音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她不想让朋友消失。 所以唯一能帮到她的，就是即便看不到玲音，但依然愿意相信玲音存在的大哥哥。 他是唯一一个真正愿意相信她，相信玲音的人。 “……”低头看着那仿徨无助的小小身影只能抱住自己大腿寻求一丝安全感，陆安轻轻抿嘴，伸手将其抱起来。 “好，既然不想吃，我们就不吃了。”他的声音很轻，温和地安抚着那一颗幼小的心灵。 对小龙娘来说，玲音或许不是她世界的全部，但一定占据了至少三分之二的份量。 这是一个从小就一直陪伴怪胎成长的玩伴，只有她能理解怪胎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形影不离的一起沉浸在旁人看不到的小小世界中。 要她亲手扼杀这么一个朝夕相处的玩伴，太残忍了。 “别担心，你敖漳哥哥那边我去说，没人能强迫我们吃药，就算是龙璃姐姐也不行……” 他轻声抚慰着怀中的小丫头，温柔的嗓音就像一颗定心丸，轻轻抚平她慌乱不安的情绪，将安全感一点点注入那小小的身躯当中。 “谢谢你，大哥哥……” “不必客气，我也喜欢小玲音。” 陆安抱着她走出树林，在营地见到了已然融入集体的敖漳一行人。 “陆安正好我有事找你！” 见到他们，敖漳赶忙三两步走过来，“听说你们在这片大陆走南闯北，可有龙璃她们的消息” “没听说过。”陆安摇着头，把小龙娘从身上放下来，正好此时白鹿就在边上溜达，索性就让两只小萝莉自个玩去。 “这下坏事了……” 一听连他都没消息，敖漳拍了拍脑壳。 “坏事，不见得吧。” 陆安斜了他一眼:“无非是珞流烟停药而已，整得像世界爆炸一样。” “你知道是了，连玲音都出来了，估计你们也听说过她自己捏造出来的虚假伙伴。” 敖漳头疼地长吁短叹，手里没有特效药，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病情加重。 “正好我有事和你说。”陆安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言不讳步入主题:“小流烟说她不想吃药，你们那个药先停一停吧。” “不是陆安，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闻听此言，敖漳顿时瞪大龙眸，声音提高了八度:“停药你难道不清楚她患的什么病” “知道啊，精神力过剩引起的臆想症。” “既然知道，那你还说停药！” 臆想症，这个病性质很严重，一旦加深，患者很可能会分不清现实，甚至出现精神失常、人格分裂之类的特殊症状。 总而言之非常危险，尤其这种病症还是出现在珞流烟身上。 “可你不觉得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而且说不准还会造成更大的心理伤害么” “但这是精神病！是病就得治！不治的话她永远认不清什么现实，永远只能对空气说话，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和非议！” 敖漳瓮声瓮气凝视陆安，他算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来找茬的，估计是珞流烟说了些什么。 “陆安，不是我说你，你堂堂精灵圣域冠军候，咋一点常识都没有，小孩子胡闹，你也跟着她胡闹” “不吃药治病，等拖到医无可医变成绝症啊” “你眼中的现实就是现实，她所见的难道就不是现实，而是虚象” 陆安不甘示弱，毫不退避地转过身与他四目相对，幽深魔瞳气势不遑多让。 “哦！假的就是假的，难不成还能变成真的啊别那么幼稚行不行！” “凡事皆有两面性，你怎敢假定所见所闻皆是真实，这个世界从不缺乏奇迹，何为真何为假并非由你定义。” “我们龙族的事不用你们圣域人胡咧咧，你啥也不懂！别在这指点江山！” “别用你贫瘠的见识挑战我的眼界，这些事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有发言权，包括你们龙族最德高望重的老登。” “好好好！你想干架是吗别以为你救了我们一命就可以在这说三道四！” 两人的争执，引来了旁人的围观。 其余的龙族天骄们面面相觑，不太敢上前声援。 一个龙之八部众，一个圣域冠军候，争吵的内容却是因为另一个八部众。 身份都不一般，没他们插嘴的份。 “反正现在药也不在我手里，随你便吧，到时候小流烟失控了你就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最终，这场争执以不欢而散落幕。 陆安静静目送敖漳气愤离开的背影，唇角勾勒着无声轻笑。 特效药想要的话，他现在就可以找来。 敖漳与其他几个龙之八部众的联系较深，其中也包括了龙璃。 他大可凭此信引空降到龙璃那边，把特效药要来。 但他陆某人平生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对某些人说不。 敖漳越是想要什么，他就越是不让对方如意。 还搁哪寻思特效药呢慢慢等着吧！ 这场争执并未引起多大的波澜，毕竟眼下无论是新皇派亦或通宝商行，解决掉古王宗脉和深渊的威胁之后，首要任务便是调查整片破碎群岛，找到通往里世界圣海的路。 达科亚还想故技重施，从小老妹身上下手，希望直接通过海之女这个渠道进入圣海。 但很可惜。 自从指引万宝游轮前进的方向，打开现世夹缝放他们进入这片神隐之境后，海之女便再次陷入沉寂。 至少小老妹没在这片岛上见到海之女的身影。 所以说凡事还得靠自己。 在吞命星的帮助之下，他们将视线锁定了位于某片小岛。 这座小岛，正是有着类似于复活节岛石像的神秘岛屿。 嶙峋荒土间，数百尊石像如远古哨兵般肃立。 灰褐石像仅雕琢至半身，却以凝固的姿态冲破岁月桎梏，凹陷的眼窝凝视着海天相接处，微扬的下颌勾勒出守望的弧度，粗粝纹理间似藏着未说尽的祈愿。 它们或独倚危岩，或列队成阵，在呼啸的海风中化作永恒谜题，将神秘植入每寸斑驳的岩层。 随行前来的新皇部队中，不乏对历史颇有研究的专业人士。 可无一例外，皆没能从自身所学的历史知识中找到任何与之相关的蛛丝马迹。 正像这片神隐之境，是一段未曾记录于历史中的失落岁月。 吞命星所说的圣海开启方式很简单。 在这座岛上，在这些石像面前进行最为原始的血腥祭祀，方可打开通往里世界的通道。 这个法子是古王宗脉通过某种手段得到的，质量越高的祭品效果越好。 所以他们抓来了一批不小心暴露的文明天骄。 对于这个背负着一系列卑劣标签的外来物种，裴绾鸢是不太相信的。 故而保险起见，她再次动用财蛊，花钱买情报。 花费了足够的价钱，财蛊的反馈也很快，身体摇晃中便给出了她想要的答案。 血腥祭祀的确是从夹缝通往圣海的方式之一，而且是最简单粗暴的一种。 如果说通往圣海的门扉被上了一把锁，那么在没有对应钥匙的前提下，血腥祭祀就是最直接的暴力破解方式。 以生命为工具，强行撬开锁芯打开门扉！ 血腥祭祀，正是眼下最为适用的法子。 根本无需特地寻找祭品，至今仍漂浮在海上的浮尸溺尸不正是最好的材料么 尸体尚有余温，趁着新鲜还能二次利用。 而今海之女不显，他们只能自己想法子。 对于雪君等人包括裴绾鸢在内，他们的任务已经算是圆满完成了，随时可能返航回家。 但来都来了，好不容易进到这片不为外人知晓的神隐之境，不好好见识一下岂不是可惜了 而且无眠海的大雾尚未散去，说明危机尚未解除，于情于理都不能半途而废。 所以说啊，还有进去看看的必要的。 就算得不到什么机缘，赚个名头也不错，说不定还能借题发挥呢。 高高在上的古王宗脉祸乱苍生，使无眠海陷入水深火热。 而通宝商行和新皇派合力，齐心解决了这场波及甚广的大危机。 这把刀捅在古王宗脉的肚子上，天下悠悠众口足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是夜。 神隐之境的茫茫大雾均被收束于四方视野的边际线，在海上漂泊多日的众人终于又得以望见头顶如恒沙般的漫天繁星。 血腥祭祀那边有专人负责，闲来无事之下，雪君自告奋勇，要用自己新学的烧烤厨艺在众人面前小露一手。 炊烟袅袅的营地内。 敖漳独自一人大马金刀的坐在某个树桩上，大手一把抓起三个大肉串，吃相极其豪放地狠狠咬了一口。 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不像是在吃烧烤，更像是在撕咬某人的肉。 眼皮子眨都不眨，恶狠狠看着远处那被两只小萝莉围坐在中央的家伙。 他就不明白了，这狗日的人类究竟给珞流烟灌了什么迷魂汤，明明他们才是同族！ “敖漳哥，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们总想方设法逼流烟小姐吃药，所以她才愿意亲近那个人类” 此时，一个已经看透了一切的龙人儒生走过来，一语道破天机。 “要你多嘴，滚！” 敖漳眼一瞪:“谁是真正为了她好她以后会明白的，但那兔崽子明摆没安好心！” “是是是，您说的对。”龙人儒生也不反驳。 换位思考一下，他能体会珞流烟的心情。 如果把这个幻想出来的玩伴换成英年早逝的父母血亲，此举无疑是在弑父杀母。 本就是一个两难之题，怎么选都是错。 不过至少目前而言，流烟小姐是挺快乐的，脸上始终洋溢着从未在药效持续期间见到的笑容。 一个理解她包容她的人类，的确比起动不动就咋咋呼呼的敖漳哥更像兄长。 夜晚。 美美吃了一顿的小老妹在某人的督促之下乖乖钻进帐篷，三只小萝莉挨着一块睡。 条件比起在万宝游轮上是差了一些，但内部空间还是蛮大的。 足够她们在里面滚三圈碰不着彼此。 至于陆安，就坐在外头守夜。 反正他也睡不着，索性就一边守夜一边登陆原魔，观察一下那边的情况。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小魔女的自觉性高得离谱。 才结束初次破界之旅休息没多久，就又和那个叫弥赛亚的晴天娃娃组团下副本了。 至于赤发和奥菲，他们尚未消化完手头的收获，支撑不住强度这么大的肝帝运动。 这不，陆安刚刚上线，就发现小魔女已经和弥赛亚一起降临到了一个崭新的低等位面。 背景处于某个古代封建王朝，力量上限为低武，估计是小魔女自己选的位面，同样是一个由人类主导的世界。 但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其他因素，这个世界多少也有些不正常。 和蔚蓝星一样，同样是个三观炸裂的畸形世界。 统治神州大陆的王朝名为「周」，皇帝是一位在丈夫扶持帮助之下上位的貌美女帝，其丈夫则是王朝的护国大将军。 单从这点上看没什么稀奇的。 但炸裂的来了。 这个女帝在改朝上任之前，曾是某大宗门的掌门之女，因宗门覆灭而踏上问鼎中原之路，后与其丈夫结识才有了今天。 但就在她上位称帝之后，机缘巧合之下与自己曾经的小师弟相逢，一切从此转折。 身为女帝却一心扑在这个绿茶师弟身上，一改往日恩爱一味向自己的丈夫索取。 甚至于声称要为自己的师弟留下子嗣，为其生儿育女，原因就仅仅只是对方身患绝症无力回天，要帮他留下存在过的证明。 正是因为这事意见不合，在外敌未除的关键时刻，她剥夺了自己丈夫的军权，搞得像仇敌一样，脑子都无了。 无需多言，又是天道在作怪。 小魔女可谓是又赶上了好时候，最乐的是弥赛亚还是个速通流玩家。 仗着出身伊甸神域身份高贵道具诸多，直接在皇城上演了一出天使降临，将所有人洗脑成狂信徒，短短几天这种信仰病毒便蔓延至整个大陆，开始了召唤堕落上帝的位面献祭仪式。 “破界神选来了，又一个世界要沦陷了……” 陆安摇了摇头，从马甲号上下机。 实在没眼看，太辣眼睛了。 妖魔圣界是对的，这种畸形病态的扭曲世界的确没有存在的必要。 唯一的价值就是让他从中多捞一些油水，再背负一个世界不甘的回响与诅咒。 万般因果尽加于身，助他踏上登神长阶！ “一个两个都是这副德行，异世界真是太没礼貌了。” 如果在此之前陆安还对献祭位面存在一丁点犹豫，那么现在他觉得自己是时候履行身为域外天魔的职责了。 高维就是要狠狠羞辱低维，这种世界它就活该毁灭吔！ “唔……” 突然，帐篷里传来一声梦呓般的呢喃，陆安回过头，轻轻掀起帐篷一角往里望，不由挑了挑眉头。 “这是做噩梦了” 就见帐篷内，小龙娘抱着四仰八叉的白鹿睡得正香，倒是盖着小被子独自躺在一边的小老妹有点不对劲。 素来清浅恬静的眉宇凝起细小褶皱，蝶翼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不安的阴影，小脸交织着迷茫与痛苦，像是困在蛛网里的幼蝶，在梦魇编织的迷雾中极力挣扎。 …… 压抑、死寂。 铅灰色云层垂压如铁幕，一道狰狞的暗紫裂隙自天际轰然撕开，宛如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吞吐着浓稠如沥青的虚空，将整片天穹浸染成血红色。 云层深处时刻响彻着震耳欲聋的电闪雷鸣，曾经璀璨的群星黯淡无光，被厚重的阴霾吞噬，只剩下零星几点幽绿的微光。 小老妹睁开眼，便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与破碎群岛截然不同的小岛上，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气味。 血，到处都是血。 焦黑的沙砾黏着碎骨，扭曲的肢体如破败的玩偶散落小岛，海潮裹挟着断裂的桅杆与腐烂的虫尸，在礁石上撞出腥臭的血沫。 她看到天穹裂开的暗紫色伤口不断渗出浆液般的浓郁死气，将整片海域染成不祥的墨色。 看到裂缝深处传来令人牙酸的剐蹭声，无数怪物如同倾倒的朽木，毫无生机地坠入海中。 这些怪物好似僵硬的木雕，周身散发着不属活物的阴冷死寂气息，仿佛刚从坟墓中爬出。 木然、空洞，每一个都充斥着令人绝望的死气，攻击所能见到的一切活物。 曾在海报上见过的仙螺姑娘被它们硬生生撕成两半，海底深处一具体型庞大的胖头鱼尸绽放出最后的湛蓝光辉，照亮了整片海洋。 它直到彻底消亡的那一刻，也仍在守护着海底失落的遗迹。 可惜，那静静矗立在海底的神庙已然腐朽，藏身于大殿深处的小乞丐蜷缩成脆弱的弧度，单薄躯壳裹在仅存的光晕里。 她苍白的指尖仍固执地攥着古旧书页边缘，睫毛下的瞳孔蒙着层霜色翳障，生机早已随着渗入纸张的死气，消散在这被死亡渗透的冰冷空间之内。 群星晦暗，终焉已至！ 这是末日吗 伊莉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甚至在岛上看到了操纵冰雪的雪君达科亚被腰斩两截，与群敌冰封同归。 还看到早已化为一捧飞灰的王宗伟状若疯狂地踉踉跄跄闯入神庙，一把撕开微弱光晕，夺走蓝毛小乞丐手里的书页，将她脆弱的身躯踢得四分五裂。 这一刻，小老妹猛然从帐篷中惊醒，像刚刚脱险的溺水者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 抬眸，映入眼帘的便是轻轻掀开帐篷一角探头进来的某人，眸光里流转着不加掩饰的关切。 “做噩梦了” 伊莉雅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有哥哥在，梦里的景象永远不会发生。 还好，只是一场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