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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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请起。”凌绛起身扶他起来，“先生好好把这本书讲出来，如果观众捧场，我还可以再给先生提供更多故事。”
“好，那就多谢姑娘了。”
徐修义喜不自禁，他从前是个落魄书生，自考得秀才后一直不得志，且还得为生计发愁，后得跃仙楼掌柜相邀来这里说书度日。
一开始他碍于读书人的脸面没答应，但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他就只好应下邀约。
所幸跃仙楼给的月银也多，慢慢的，他也喜欢上了写故事和说书的生活，他不再把这个当成为生计所迫。
他把一个故事用语言、用神态给听众说出来，在台上说得越多，语言和神态就愈发熟练，听众也就越捧场，这给他带来一种无法具体言说的感觉。
现在凌绛跟他说她很欣赏他的说书风格，还拿了这么好的故事让他去说，而且她不止有一本书，说完这本可能还会让他说第二本，他心里非常感激，也非常庆幸今天晚走了，不然他可要错失良机了。
两人正说话间，就听见小二在外面敲门。
凌绛让紫风又搬来张凳子放在桌旁，才开口，“请进。”
小二带着一人进来，对她笑道，“客官，小的把我们掌柜的请来了。”
凌绛看了他身后之人一眼，这掌柜乍一看长着一副不显眼的相貌，但浑身自成一股气势，就算再怎么和善的面孔也难掩眼底的精明，一看就是会做生意的人。
在凌绛打量掌柜之时，跃仙楼掌柜也在悄悄打量她，小二去找他时还说这位客官点菜大方，也很好说话，但以他做生意多年阅人无数的眼光来看，这位客官看着可不简单。
两人用眼神暗中交过手，跃仙楼掌柜收回视线微微拱手，“这位客官，在下是跃仙楼的掌柜，姓杜，承蒙东家厚爱得以管理跃仙楼琐事，客官让小二叫在下过来是有何生意要谈啊”
凌绛微微一笑，“杜掌柜，我姓凌，单名一个绛字。既然是谈生意嘛，总得坐下来谈，您说是不是”
杜掌柜被她将了一军，但面上不显，只笑道，“那就应凌姑娘所说，我们坐下谈。”
他落座之前，又跟徐修义招呼道，“原来徐先生也在这儿啊，今天有不少客人给您加了赏钱，我正想差底下人给您送去呢。”
徐修义朝他拱手道，“有劳杜掌柜，老朽是来找凌姑娘讨教说书一事的。”
凌绛心道，这个杜掌柜真真是老奸巨猾，小二去请他时肯定也说了徐先生来找她的事，可他现在竟然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不愧是能当上京城第一酒楼掌柜的人呢。
见几人聊上了，小二很懂眼色地退下，本来徐修义也想拿着册子走人，他还想回去研读接下去的部分，但凌绛出口让他也留下来了。
杜掌柜落座，看到安静坐在一旁的辰辰，“这位是”
凌绛温声道，“这是我弟弟，凌辰。辰辰，叫人。”
辰辰乖乖道，“杜掌柜。”
杜掌柜觉得辰辰很眼熟，记性极好的他却又不知在哪见过，但是既然能让他觉得眼熟，证明这位小公子也是有身份的，于是他也客气招呼道，“见过小公子。”
接着，凌绛拿过茶壶，亲自给杜掌柜倒了杯茶水，又给徐修义换了杯新茶，才慢慢道。
“杜掌柜，我请您过来是想商议一下怎么给跃仙楼增加利润的。”
杜掌柜双眼微眯，让人看不出眼底的打算，半晌才假装惊讶道，“哦姑娘可有什么好法子”
“方才我已跟徐先生细聊许多，第一个就是建议他把说书内容换成我给他提供的故事，这个故事嘛，您也可以先问问徐先生……”凌绛端起茶杯动作优雅地小饮一口，稍微给杜掌柜卖了个关子。
坐一旁的徐修义张张嘴，很想问他们方才除了聊说书还有聊什么吗，但又想起凌绛说让他信她，他也就继续坐定闭口不言。
杜掌柜没忍住先看了一眼徐修义，瞥见他手中珍惜得快要供起来的册子，不由问道，“就是徐先生手上拿的这本册子”
凌绛点头。
杜掌柜又觑了一眼，这故事真有那么好，徐先生竟然连放都不想放下来
他又想到徐修义的性格，才试探跟徐修义商量道，“徐先生，可否把这册子给在下拜读一遍”
徐修义：……
杜掌柜惊讶，他之前向徐修义借阅话本，他眼都没眨一下就把话本借给他了，但这次他竟罕见地犹豫了，可见他有多稀罕这本小册子。
杜掌柜又叫了他一遍，“徐先生”
徐修义思索一番后，才万分不舍地把册子递给他。
杜掌柜接过，先是翻开第一页大略看了眼，再翻开第二页时阅读速度放慢了许多。
徐修义看杜掌柜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阅读神态，他不禁又自豪又憧憬道，看看，连跃仙楼的掌柜都被这故事迷住了，等他讲给客人听时又会是怎么一番光景。
见杜掌柜沉迷册子，凌绛不得不笑着出声打断他，“杜掌柜，先别看了，待徐先生上台时，您再听听他说的。”
杜掌柜爱不释手地把册子还给徐修义，然后才称赞道，“这故事的确能引人入胜，这样一来，来跃仙楼听说书的客人也会增加许多。”
凌绛点头，眉眼含笑道，“您觉得满意就好，但我方才与徐先生提了条件，现在也该跟您谈谈了。”
杜掌柜垂下眼计算着，如果故事讲得好，能引来很多人听说书；人既然来了肯定会花钱吃饭，再不济都会点些茶水和零嘴；要是故事非常长，熟客为了听接下来的故事也会每日过来，可能还会带上其他亲朋好友。无论怎么算，他们跃仙楼都是赚的。
杜掌柜想通后才笑眯眯道，“姑娘先说说您的条件，若是您的条件在在下管事范围内才好应允。您也知道，跃仙楼也不全是归在下一人管理。”
真是老狐狸一个，凌绛心里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