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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只是第七天,以后沈鸢鸢还有一辈子那么长,够她受得了。
顾景舟站起身,走出笼子在洗手池优雅的清洗身上的血迹。
昏暗灯光下,男人的侧颜好整以暇的印在墙面上,影影绰绰,完美的下颚线,刀削般的轮廓。
水流的哗啦声戛然而止,替代它的是顾景舟淬了冰的音调。
“项城,把沈鸢鸢扔到星辰广场去。”
他扫了眼腕表,“凌晨再送去医院。”
他要让沈鸢鸢受尽屈辱,她不是高傲吗他最是会捏人心,名门贵女最在乎的就是面子。
堂堂沈家大小姐衣衫褴褛,遍体鳞伤的晕死在大街上,会赢得多少人瞩目呢
媒体跟一群哈巴狗似的,嗅觉灵敏,明天将会炸出一个重磅新闻,他们会感谢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他顾景舟做好事不留名,帮助他们赚足流量。
项城腿已然跪得麻木,扶着笼子踉跄站起身,腿里好似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
“是,属下马上去办。”
星辰广场,地如其名,如星辰般闪耀夺目,人潮涌动,即使是静谧的夜晚也有止不住的喧杂声。
星辰广场有一处高台,台子上平日空无一物,此刻却有一个身穿黑色长裙的女人躺在上面。
裙摆破烂不堪,大露背的设计,仔细一看不尽然,竟是被人用剪刀豁开的口子。
礼服袖子是长袖,仅有一处袖子还在,另一处袖子不翼而飞。
脖领处本是圆领,紧紧贴合着脖颈,此刻却成了深v,胸口处的春光乍现,若再向下几寸重点部位都会被路人窥见。
一切都是有意而为之。
秋日的风,带着一点凉意,不似冬日北风那般刺骨冰凉。
风吹拂着女人的发丝,蜿蜒如墨的长发随风飘动,肆虐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凉气撒在女人从未结痂的伤口处,竟是比冬日的北风更刺骨。
女人活生生被疼醒,眸子张开,扫视四周,竟已经密密麻麻围满了人群。
她就像动物园的稀有动物,被暴露无遗的展示给众人看。
羞耻心涌上心房,何时她受过这样的屈辱
而这一切,全都拜她叫了十五年的景舟哥哥所赐。
左肩处的疼一下都没落下,仍是持续性的席卷而来,青葱的手指最上方缺失了两片指甲的位置,钻心的疼。
大腿上的贯穿伤,更是如同无时无刻被人拿着钻头往里拼命钻,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新伤往往比旧伤更毒辣,让她忘记旧伤的痛,饶是浑身上下没几处好肉。
她右手单手撑地,从地下狼狈爬起,高台足有两米高,左肩若是没有错位,大腿若是没有被扎穿。
跳下去也不是问题,可惜没如果。
她不敢预想那种震痛感,牵扯着身体每一处肌肤,立在高台处游移不定。
四周都是嬉笑声,打趣声,嘲弄声。
多的是对这朵玫瑰花的凋零感到兴奋,偶有一星半点的人会遗憾。
神女跌下神坛的那一刻,没有人会伸出手拉一把,只会吐唾沫星子埋怨她曾经高高在上。
无数的闪光灯打在她的身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有什么光彩耀人的大明星。
探头巴脑的挤过人群,看到的景象却是一个跳梁小丑在取悦众人。
可笑的是高台四周还围上了警戒线,线上有顾氏集团四个字,宣示着闲人不得靠近。
那么她就是一件顾氏集团的展品吗
而这个高台就是她沈鸢鸢的展台。
是了,她牵扯起嘴角自嘲一笑。
什么高傲,什么优雅,什么傲慢这一刻烟消云散。
准确来说是从她被关进那个金色的笼子开始,就已经开始一点点消散了。
不是她想放下这一切包袱,是有人逼迫她放下,从此她只是卑微的下贱胚子,跟高贵优雅攀不上任何关系。
星辰广场正对面,一栋具有科技感的大楼顶楼,身着高定西装的男人拿着一个望远镜,满意的看着这一切。
那女人站在高台之上,局促不安,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姿态让他欲罢不能。
18岁初见她时,她傲气凛然,一袭黑色长裙更添神秘。
她和沈嫋嫋长得如出一辙,可却很好辨认,前者如同绽放的红玫瑰,而后者用月季形容更为妥当。
沈鸢鸢下颚高高扬起,指着自己的妹妹厉声呵斥,说她抢了自己的男人。
嫋嫋抢了沈鸢鸢的男人
顾景舟的印象里没有这个女人。
可嫋嫋是他七岁那年一眼钟情的女孩。
正值盛夏,娇小玲珑的小姑娘,立在花园里数着枝梢上的玫瑰,一整片花园的玫瑰花,不知道她要数到猴年马月。
落在顾景舟的眼中,一切都是那么烂漫夺目,小姑娘娇俏可人的脸庞印入他的心房,一住就是十五年。
小姑娘听到脚步声,眉头狠狠拧起,一张小嘴都快撇到地下。
两个小小的人目光触及时,不懂何为喜欢,更体会不到爱,就是觉得看对眼。
小姑娘拧成一团的五官舒展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灿若星辰的笑,那个笑暖住了他整个盛夏。
整片玫瑰花园的所有玫瑰,都不如她好看,唯有她独树一帜,比绽放的娇艳欲滴的玫瑰更高贵优雅。
小姑娘死缠着她,说出年龄段不该出现的词汇:“顾景舟,我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你。”
顾景舟拧拧眉头没说话,只是勾唇,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就是这个顾景舟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嫋嫋,被沈鸢鸢颐指气使。
放眼整个帝都,谁敢染指他顾景舟认定的女人
那沈鸢鸢说的男人就是他了,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居然大言不惭的说嫋嫋抢了她的男人
收回思绪,顾景舟眼底恨意更浓,下个月他就能娶到嫋嫋了,可偏偏被沈鸢鸢横插一脚。
她以为自己的妹妹死了,自己就能顺理成章嫁入顾家了吗
能,当然能,怎么不能呢
欢迎来到地狱,一座专门为沈鸢鸢打造的无间地狱。
他要看着一朵玫瑰凋零的全过程,一点一点把她抽丝剥茧,直到只剩下一个躯壳,含恨而终。
高台上的女人死死抿紧唇瓣,咬牙从高台上一跃而下。
预料之中的疼痛于头顶蔓延到脚底,连指尖夹缝处都不放过。
牙齿磕破口腔内柔嫩的皮肤,舌尖一股腥甜。
摄像机的闪光灯好似永动机般,一刻不停歇的捕捉着她的一举一动,活脱脱害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精彩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