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刀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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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西沉,旷野之上有一骑缓缓停下。
陈风下马,拍了拍几近力竭的战马,摘下马笼头和鞍鞯,让马儿径自去了。
此处已经远远离开海岳宗的范围,战马上有万剑门的标志,不能一直带着,只好放生。
他身上还剩下一刀一剑,剑是万剑门统一的制式弟子剑,略一思索之后他随手将剑埋了土里。
刀是那胡茬中年的,并不是海岳宗的制式刀,应该是那人自己买的。
钢刀的材质着实不错,刀刃上只有一处细小的缺口,陈风使起来也颇为顺手。
一人一刀向东方漫步而去,旷野上影子被夕阳渐渐拉长。
......
五天后,梁国边境,一处无名小镇。
陈风拎着一小包药从镇上唯一一家的药铺走了出来。
镇子不大,一横一竖两条街道便囊括了这个小镇的全部。
拎着药包陈风又走到了镇口唯一一家的酒肆。
一碗馄饨,一碟熟牛肉,一壶茶,一盘面饼,一点咸菜,这是陈风的午餐。
天气不算太热,风里的沙子也不算多,陈风惬意地吃了起来。
稀溜溜喝一口馄饨的汤汁,用汤勺舀一颗馄饨吹了吹,可是还有些烫,陈风便夹起两片牛肉先吃了起来,咽下牛肉,那颗馄饨正好也凉得适口。
他来到这个镇子已经三天了,有了医药和休息,身上的伤势好得飞快,只剩下几处大的伤口还没彻底愈合。
这里距离海岳宗有几百里的路程,倒是不用担心追兵找来。
而且谁知道海岳宗还有没有派出追兵追杀自己的精力呢
这顿饭陈风吃了小半个时辰,细嚼慢咽、精品缓尝。
他之前吃饭从来没这么慢过,包括穿越前。
但自从逃到这处小镇,逃出生天、恢复自由,他突然发现了吃饭慢的美妙。
喝掉碗里最后一点汤汁,桌上的几个盘子已经干干净净。
陈风浑身顺畅地靠在木椅上眯了一会,喝掉杯子里的茶水后才懒洋洋地起身。
“老板,结账。”
“吃好了客官呵呵,一共三十铜币。”店老板笑呵呵道。
“包上二斤熟牛肉,五个面饼,我带走。”
“好嘞,那一共就算您四十铜币吧。”
“多谢。”陈风笑着点了点头。
拎着一大一小两个纸包,陈风慢悠悠地走向镇子边缘的一处废墟。
废墟原来应该是一处房子,但现在只剩下几截土墙。
陈风这几晚都是在土墙后面度过的。
此时正值晌午,太阳不毒,但也很烈。
除了陈风,这里还有一个人。
戴着勉强遮阳的残破斗笠,抱着一柄脏兮兮的刀靠在土墙上假寐。
花白的胡子从脏旧的围巾中露出,显示出他的年纪和窘迫。
这人昨天早上就来了,然后就一直靠在这土墙上打盹。
从昨天到现在,陈风只看见他喝了点水。
陈风缓缓走向此人,距离三步之远时,他注意那人脚动了一下,双臂好像也变得放松了。
陈风心中暗笑了一下,他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人身上的气息,那是介于警惕和厮杀之间的一种本能。
“吃点东西吧,老前辈。”陈风向前走了两步,将包着牛肉和面饼纸包放在他腿边。
陈风放下东西后没有停留,也走向不远处的墙角晒着太阳假寐起来。
没过多久,他便听见了吃东西的咀嚼声。
陈风没有睁开眼睛,吃饱喝足后,晒着太阳睡觉真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就是他没有斗笠遮阳,太阳有些晃眼。
“嘿,小子!”
将睡未睡的陈风被粗犷沧桑的声音打破宁静,他睁开眼,戴着斗笠的老头正在打量他,嘴唇油亮,嘴角还挂着饼渣。
“你请我吃饭,我请你喝酒,我老刀把子从不欠人情!”
老刀把子从腰间摘下一个硕大的葫芦,拧开塞子仰脖往嘴里猛灌了两口,随后堵好塞子将葫芦扔向陈风。
咚!
陈风举手抓住砸向自己的葫芦,缓缓坐直身子,拧开葫芦。
一股浓郁的酒香从葫芦飘出,让陈风忍不住耸了耸鼻子。
咕咚!
咕咚!
略一犹豫之后,陈风也仰着脖子灌了两口,清冽醇香的酒液让他眼睛一亮。
“这酒好香啊!”陈风赞叹道。
“哈哈,要是不是为了这口酒,买两个面饼的钱,我老把刀子还是能凑出来的!”老刀把子爽朗大笑。
陈风塞好酒葫芦,随手扔了回去。
为了喝酒而放弃吃饭,倒也是个狠人。
“怎么称呼啊!”老刀把子恋恋不舍地将葫芦系回腰间。
“......我姓陈。”陈风顿了顿道。
“从哪儿来,往哪儿去啊。”老刀把子换了个姿势重新靠在墙上。
“从江湖来,往江湖去。”
“哈哈,我老刀把子混了半辈子的江湖,你要想去江湖,我倒是可以给你指个路。”老刀把子捧腹大笑。
“算了,吃不饱肚子的江湖,我没兴趣。”陈风懒洋洋地重新闭上了眼睛。
“呃......”老刀把子被噎得没了声息。
两人的对话只是晒太阳时的一个插曲,当太阳西沉,陈风伸了个懒腰,再次走向酒肆。
他伤势的恢复每天都需要大量进食,这里地处荒凉,肉食是酒肆里最好的营养物。
吃了一只烧鸡,几个面饼,一叠咸菜之后,陈风又打包了一只烧鸡和几个面饼。
就着店里的清水,陈风吃了两粒治伤的药丸,踱步走出了酒肆。
刚出门口,陈风便听到了远处马队奔腾的声音。
当陈风走回墙角时,一队数十人的马队驶进了小镇。
马队中有货车数架,人人一脸疲惫,一半的人身上有血迹,还有几个缠着绷带,明显近期经历过厮杀。
马队在酒肆门前停下,像是包下了整间铺子,店小二在外面摆上了新的桌子。
“这是商队”
陈风走到老刀把子身边,将烧鸡和面饼递给了他。
老刀把子对着烧鸡咽了咽口水,犹豫之后拿过烧鸡啃了起来。
“......是镖局!”老刀把子撕着一只鸡腿,胃里不是一般的好。
“奇怪,怎么没打镖局的旗号。”他一边灌着酒,一边打量着马队。
“镖局......,不打旗号很奇怪吗”陈风也打量着马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