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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泰安和屠钢沿着公路悄无声息的向市中心逼近,半路上不时的有几个不开眼的活尸出来,均被师泰安轻松收服。他和屠钢身后的活尸军队也是从一开始的五人,变成了现在二十人的编队。
某座高楼的天台之上,此时正架着一支狙击步枪,枪管之上的高倍瞄准镜中,那十字花纹始终锁定在师泰安的头上。一开始里面看到的是正脸,后来已变成了师泰安的后脑,就在师泰安一行的队伍即将消失于瞄准镜的视线之时。那握枪之手的食指终于钩动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枪响,划破了整个城市的宁静。然后又是一声叹息,仿佛是在感叹眼前少年即将殒命。最后却是一声轻“咦”,让这持枪之人脸上写满了惊异。
她再次朝瞄准镜望去,发现师泰安已经停下了脚步,正扭头向着自己的方向看来,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师泰安的一笑,让她莫名其妙的恼怒起来,仿佛是一种莫大的耻辱。就在她重新上膛,调整视角准备再次锁定目标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刚刚还和师泰安并排同行的壮汉竟然已经消失不见。
而瞄准镜中的师泰安,竟然朝自己的方向抬手一指。她只觉一股强大的危机感从背后传来,猛然回头调转枪口,却发现一个满脸疤痕的壮汉,已经不知在何时悄无声息的栖身到了自己的身后。
她只觉手中一轻,脖颈一沉,脑海中便是一片空白。
屠钢冷笑一声,刚刚的夺枪和手刀只是眨眼之间,若不是师泰安提醒这人没有修为在身、要留活口,他可不会手下留情,刚刚那记手刀恐怕早已要了眼前女人的性命。
女人睁开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间超市之内,那个少年和中年男人正围坐在一个火堆前看向自己。落地窗外两排活尸并排而立,如此实力强横的“同类”守在这里,让其它活尸不敢靠近此地。
“过来吃点东西吧。”师泰安笑着对女人说道。
而那女人却是环顾了一下四周,仿佛是在寻觅着什么。
屠钢这时从身旁拿出一把狙击步枪,一把手枪,和一把匕首,那步枪和手枪在他那粗糙的大手之下,很快便被拆解为一个个独立的零件,整整齐齐的摆在地面上。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最终无奈的爬了起来,来到火堆前,坐在了二人的对面,目光不时的瞟向地上的匕首。
屠钢见状,指尖在匕首的尖端轻描淡写的一压,整个匕首就像活了起来一般,飞速旋转着跳了起来。他又是随手一扇,那匕首便嗖的一下飞射而出,齐根插入超市的墙壁之内。
火光照射在女人黝黑的肌肤上,一头短发和她那紧身背心包裹着的胸口一同起伏着。女人的面色很难看,面对如此高手,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你是幸存者”师泰安问道。
女人没答话,目光深邃的看向了窗外,然后抬起左臂,将鬓旁垂下的头发压在了耳后,竟发出了“叮铃铃”清脆的声响。
她的左腕上,戴着一串古铜色的手链,手链上还垂着四个小巧精致的铜铃,这也是刚刚声响的来源。
屠钢在一旁冷哼一声,说道:“整的稀里哗啦的,还想搞暗杀没把活尸招来算你幸运。”
女人斜了一眼屠钢,将目光转向了师泰安,这一次是近距离打量眼前这个少年,一头长发高高束起,眉宇之间英气风发,一双明眸闪亮耀眼,白皙的皮肤光滑如玉……
女人下意识的蜷起了双腿,挡在了胸前那紧身背心包裹着的圆润,和那两颗按钮一般的凸起之上。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女人的声音不甜,略带沙哑,像是久经烟草熏陶的一副嗓子,和她那张鹅蛋娃娃脸显得极不和谐。
“我们是来调查幂州闹灾的原因,姐姐白天为何要伏击于我”
女人冷哼一声,说道:“你身后跟着那么一堆活尸,谁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姐姐多虑了,我俩要是没点手段怎么敢来这幂州请问姐姐怎么称呼”
师泰安这一声声“姐姐”叫的,让女人心里舒服了不少。
“我……我姓黄,名莺莺。”
“莺莺姐,这幂州城内还有和你一样的幸存者吗”
黄莺莺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多大了一口一个姐叫着,都把我叫老了。”
“我十八。”
“哦,那还真比我小三岁……你们哪来的回哪去吧,幂州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儿,我就当没见过你们。”
屠钢冷哼一声,说道:“就好像你能把我们怎么样似的。”
“没查明幂州的具体情况前,我们暂且还不能离开。”
“查什么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查的”
“我们得知道这活尸因何而起,这尸毒由何而来,这灾城千万民众,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变成了活尸。更不能让这灾情蔓延到其他地方去,如果可以,更是要查一查有没有救治之法。”
屠钢和黄莺莺一同望向师泰安。
屠钢双眉紧锁,只觉眼前少年自从被孟子义救下之后,说话和做派成熟老练了许多。
而那黄莺莺则是神情更为复杂,先是惊喜,而后却又有些失落,最终却是一副生无所恋的样子,说道:“幂州没救了,你们别白费力气了。”
“丫头,你在这这么久都没变成活尸,怕是体内有什么抗体之类的,正好可以将你抓回去做研究。”
黄莺莺闻言一惊,一脸惊恐的看向了屠钢,口中叫道:“别!我哪有什么抗体,只是有幸没被活尸们咬到罢了。”
“你一个人能在这满城的活尸之下活到现在应该还有同伙吧”
黄莺莺看着屠钢那副凶神恶煞的脸孔,终于点了点头。
“那等到天亮的时候,带我们去你们的据点看看吧。”
黄莺莺没说什么,而是无助的看向了窗外。此时三人所处的小超市,已经被一大群活尸团团围住,只是碍于守在门口的二十具“友军”,对方才没有轻举妄动。
“屠大哥,我出去转转。”师泰安说着,拿起拜月宝枪就要朝外走去。
屠钢想要制止,却又硬生生的将已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多加小心。”
黄莺莺看着师泰安的背影,冷哼一声,说道:“大半夜的,真是找死。”
师泰安出了门,竟然直接一个纵跃,又在楼体之上几次借力,便攀上了此楼的天台。
“你们这些天都去哪了”师泰安刚一站稳,便出言问道,仿佛是在对着空气说话一般。殊不知,其对面之处正漂浮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鬼魅——翠芬。
“法爷,你快去收了亮哥吧,可别让他再作妖了。”
“亮哥他怎么了”
“他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一门心思要去寻仇,如今哈爷、三儿、丫头,他们三个都要压制不住他了。”
“前方带路!你们怎么不早来找我”
“怎么没来只是那时法爷你昏睡不醒,我就把三儿带过去了。”
师泰安在各个天台之上一路跳跃狂奔,终于被翠芬领到了一处街道。街道虽然此时冷清至极,但是看那两旁密密麻麻熄灭的霓虹,想必这里当年也是灯红酒绿的地方。
翠芬钻进了一家名叫“罗兰”的店内。其店外的墙上,还贴着几张男公关的海报,海报上面的男人涂唇抹粉,一个个“杀马特”的造型让师泰安看得不禁汗然。
师泰安推门而入,发现里面竟是一间宽敞的酒吧,中间的舞台之上,四鬼正在上面激情的表演着。
亮哥的双手、双脚分别被三儿和丫头束缚着,而他的头颅却被哈爷死死的抱在怀中。
“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报仇!”
“报仇急不得一时!”
“法爷来了!”
师泰安走近了四鬼,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放了亮哥。
亮哥看到师泰安的出现,心知自己想跑绝无胜算,索性也不挣扎了,抱着自己的脑袋盘腿坐在了半空之中。
“到底是怎么回事”师泰安问道。
“我要报仇!”
“可以,只是在这幂州,现在我不能让你胡来,搞不好,你就被那些活尸撕扯的魂飞魄散。”
“我不管,我要报仇!你要是帮我,以后我就彻底服你,全听你的。”
“作为朋友,帮你是应该的,但是你得让我知道你这仇从何处起,仇家是谁,若是为了帮你报仇,去做那伤天害理之事,我可不干。”
“那胡家人就他妈的是恶人!你灭了他们还算是为民除害呢!”
“胡家!”
亮哥的目光扫向了其他四鬼,说道:“你把他们收了回去,我的事只和你一个人说。”
师泰安也看向了四鬼,那四鬼均是叹了口气,各自钻回到了自己的玉宅之内。
“行了,你说吧。”
亮哥端着自己的头颅,“环视”了一下这个叫做罗兰的酒吧,眼神中满是感慨,最终还流下了两行鬼泪。
“我死后,生前好多事都不记得了,可是自从随你来到这幂州,我就都想起来了。
我原名叫朱玉良,亮哥是我的艺名,我曾是这家店的头牌。”
“头牌”
“我这行,说好听点叫男公关,难听点叫牛郎,再低俗一点,就叫鸭子。”
师泰安摇了摇头,显然还是没听懂亮哥所言是什么意思。
“说白了就是陪女人喝酒,挣女人钱的!”
“哦!”
“我之所以能当上头牌,这也和我的一个客人脱不开关系。她当年大我十八岁,在我的pua大法之下,每周她都会来我这消费,订全店最好的包房,开最贵的酒。面对这样的大客户,我自然是要使出全身解术,能做的也是都做了,能陪的也是都陪了。呵呵,这四十多岁的老女人,竟然还是个雏!”
“雏是什么意思”
“别打断我!”
“哦,你继续。”
“后来我才知道,她竟然是胡家的人,而且是胡家嫡系的三女儿,道上的人都叫她胡三姑。她最后一次来找我时,不是在我这消费,而是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走,还说她爸要杀了我。我是真不想走,不是因为我贪恋在这的名声、地位,而是因为我真心舍不得她。当年我入行的时候,我师父就告诉我,我们这种人,一旦对客人动真情,那就是要倒大霉的。哎!还真让他说着了。
虽然我不舍得离开,不舍得她,但是想到其身后的胡家,以我的身份地位,我俩必定没有结果,我拿了她的钱,经历了最后的缠绵,我就躲到了通州,在那之后我就与三姑失联了。后来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胡家人派来的杀手并未给我来个痛快的,他们让我对着镜头,对三姑说狠话。
呵呵,那时候我知道自己横竖都是个死,何必还要再去摇尾乞怜,何必再去伤害三姑。在百般折磨和凌辱之下,我口中所说的依旧是对三姑的甜言蜜语,倒是苦了三姑他们家亲戚了,被我一通破口大骂,沾点亲带点故的都骂了一个遍,我把这辈子的脏话都送给了三姑的家人,我把这辈子最真情的话都留给了她。终于,他们怒了,不再折磨我了,仅仅一刀。那刀子是真锋利啊,我都没感到疼,就看到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脖子上如同泉水般喷涌的鲜血……”
“你恨三姑吗”
“恨怎么可能!我亮哥生平阅女无数!她绝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没有之一!恨只恨她生在胡家,恨只恨他们胡家的权势滔天!她若不是胡家人,我定然要和她结伴终身白头偕老。”
“你对胡家还知道些什么”
“胡家……他们家族都会诡术邪术,三姑之所以四十多岁还是处子,就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男人和她繁衍后代,说是要找什么纯阴之体的男人,这样才能保住他们胡家的血脉纯正,最好是什么玄阴之子。好像他们下那么大力气杀我,也和我破了三姑的身有关。哎!上哪去管这么多,我就问你,你肯不肯帮我就是了!”
“嗯,如今我们也正要调查胡家,据说整个幂州变成这样,恐怕和他们胡家脱不开关系。”
亮哥闻言一脸兴奋,叫道:“那再好不过了!只是……他们胡家作恶,绝对不会和三姑有关,你找胡家的麻烦我定是大力支持,但是你若敢伤了三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