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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看他眼底希冀，分明是想让人留住他。
“明日是新年，过来玩吗”
商隐眼底亮了一瞬，抬起手，虚掩着嘴边的笑，“我就不来了。莲花坞里的姑娘都眼熟我，跟你私底下见面次数一多，有损你名声。”
月华轻笑了声，“你还在乎这个”
往日他可是恨不得直接贴在她身上，哪会管其他人怎么想。
“你现在是江夫人，那些世家谈论的焦点。没有三书六聘，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我前几日糊涂，没想到江晚吟把消息放出去了。害你脸面全无。”
“我倒不是很在意这个。”她把紫藤花环放到怀里，“你是我出生入死的朋友，哪日闲得无聊，便来找我聊聊。”
商隐也不多推辞，“也行。但江狗得离我们远点。”
“嗯，他站我身后。”
商隐笑得爽朗。看着侍女搀扶着她往灯火中去。
温暖炙热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直到完全远离，只剩下地上薄薄的积雪。
他抬头看，薄雪停了，月色一样很美。
正如那天晚上的初遇，也是这般，月色迷人。
他不像人，非得纠结那些情爱，非得抢得你死我活，来填补爱而不得的不甘。
他觉得，陪伴也不错。
因为她，从始至终都只是把他当朋友。今后，他也是。嗯……或许比朋友更亲密些。
江澄喝得很醉，但月华一进屋，便看见他坐在椅子上，眼底清明，藏着笑意。
“装的还挺像。”连她都瞒过去了。
“岳父大人下手太狠，我要是喝醉，其他人照顾你，我不放心。”
岳父大人，他也只敢私底下叫叫。当面叫，元蝶斓不得掐死他。
“金凌呢”
“回宗门了。”
“不一起辞岁”
“他长大了，也该独当一面。”往常他一个人过年，孤零零的，金凌会陪着他，直到元旦才走。“今年，有你陪我。”
月华走过去，看着他的发冠，突然萌生想要把它摘下的念头。并且真的这么做了。
顿时，满头青丝倾斜而下，在烛火中若明若暗。
“真是温柔。”月华的右手斜插入他的鬓角，将他的发轻轻往后撩去，露出洁白的额头。“我有时在想，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温柔。”
江澄轻揽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错觉。我小时候，挺皮实。”
“你这脸迷惑性太强。”
“在你面前，我觉得很放松。”
眉眼间一松，那股锐利就会减淡。再加上江澄的眉眼随江枫眠，气势一收，就会显得很温柔。
“都听到了”
“嗯。”江澄摸着她的肚子，“你这样干脆的性子，要是用在我身上，这辈子求而不得了。”
月华笑出了声，“你当时总让兰若探我的口风。我心里想，这人是不是对我有意思。那时候一心想走。没想到一起掉进商隐的阵法，去到长寿镇，发生那档子事。”
她当时，心里怕的要死，生怕江澄要让她负责，赶忙说那些话表明态度。
说实话，他的嘴，是真的好亲。软乎乎的，带着一股莫名的味道，很好闻。
“你现在，想亲我”
月华抬眉，“给不给”
“自然是给，”江澄埋进她的脖颈，蹭了蹭，“我喝了酒，有酒气。你不能碰。”
她来了兴致，清了清嗓子，夹着声音说道：“那怎么办呢，人家想亲呢。”
江澄身体一僵，连呼吸都凝住了。
她继续夹，“怎么啦，你不喜欢我这么娇羞吗”
江澄咬了咬她的脖子。她顿时鸡皮疙瘩全身滚了一遍。
“比起撒娇，我更喜欢你求饶，尤其是带着哭腔，特别悦耳。”
“……”
“怎么不说话。”
“我无言以对。”
江澄抬头看她。从眉眼到鼻子，再到朱唇。
烛火暧昧，两人的呼吸不觉沉了沉。
月华有些羞涩，率先移开目光。
江澄滚动了下喉结，腕骨微绷，指尖因为紧张，颤了颤。
外面突然响起炮仗的声音，还有侍女们的嬉笑声。
她突然觉得，心里涨涨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小乖，要不要放炮仗”
“不喜欢玩，”月华摇了摇头，看向他，“你喝水吗”
“喝过了，现在不渴。”
月华捧着他的脸，微微抬起，眼底炽热，俯身慢慢亲了过去。
轻轻的，由浅入深，不停的在唇上纠缠，摩挲。
江澄的睫毛情不自禁的颤了下，闷哼一声，张开嘴，噙住。随后加深这个吻，缠绵悱恻。
他鼻尖一酸，抱着她，突然想哭。
久旱逢甘露，两个人都很克制。但失控的人又岂止一个。
江澄的强硬来得很快，即使他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失控，不能失控。但事实好像跟他作对一般，越是压制，越是强硬。
他受不住，移开了唇，抱住她，低低喘息。耳朵也是红得要命。
“抱歉……我的错。”
怎么会是他的错，明明是她先主动。不过，也不怪她，谁叫他引诱她呢。
“能忍吗”
“能、自然能。”他想亲又怕吓到她，拧着眉，一脸纠结。
“我还想亲。”
江澄抬眸，看她似笑非笑，忍不住又亲了过去。
两刻后，他满头大汗。赶忙寻了个理由，落荒而逃。
月华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心里暗暗叹气。这男人，真能忍。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再次传来阵阵炮竹声，由远到近。打开门一看，他就站在明亮的烟火里，含笑着向她伸出了手。
月华一瞬间恍惚，回过神时，江澄已经站在面前。
满头青丝，一半用紫色的发带绑着，另一半披下来，一直垂到腰后。
“彭——！！”
响亮的炮竹声中，天空绽放光芒四射的花朵。灿烂无比的烟花肆意飞舞，各式各样，五光十色。
夜空顿时变得光彩夺目。整个莲花坞都明亮起来。
“夫人，新年快乐。”
月华扬起了笑，比天上的烟花还要璀璨。
“夫君，新年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