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游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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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转
舒白拿着一串糖葫芦在前方晃荡，视线落在路边的小摊上，心情不错，走路还会一蹦一跳。
而她的身后，则跟着一位一身华服的翩翩公子，肩上扛着一大串的糖葫芦棒子，上面密密麻麻插有几十上百根糖葫芦。
“这糖葫芦可好吃”
他往前几步凑近了问她
舒白点点头，一口一个嘎嘣脆，甜味在舌尖绽开，她满足的眯起了眼。
寻常百姓看的是一个粗布小厮在支配王府小郡王，而落在易凛之眼里，便是娇俏可人。
他跟着笑，眼神不知不觉就带上了宠溺。
“那你叫一声哥哥，我便给你一串，如何”
舒白狐疑的看向他
就这么简单
叫了一声就可以给一串糖葫芦
“哥……哥哥”
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易凛之在微微一顿之后，动作很爽利的从棒子上扯下一根糖葫芦递给她。
旁边的百姓更诧异了，风流倜傥的小郡王对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厮，笑的一脸荡漾。
这换谁不迷糊啊！
陌川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么一幕，从他的角度看去，两人挨的极近，那女人更是笑的满足又谄媚。
嗯……至少在陌川眼里，那快乐的笑容是谄媚的。
两人也不知道聊了什么，舒白那嘴巴一张一合的就没有停过，总之是哄的易凛之笑得合不拢嘴，头上的桃花才被灭了下去，这会子又蹭蹭蹭的往上疯蹿。
陌川脸色跟着黑了黑
这男人也没有多好看，瞧那嘴巴都快要咧到耳后根了。
很快，陌川一股脑的将那棒子糖葫芦全部递给了她。
“过来”
千里传音落进她耳边，舒白立即四处张望的寻找起声源，最后目光落在那道猖獗的黑色身影上，扛着糖葫芦朝他跑来。
这一天，舒白带他去了很多地方，尝尽了人间烟火气，从苍蝇馆子到街头小摊。
但凡是她喜欢的，都带着他尝了一个遍。
画面中，陌川一次次尝试，又一次次嫌弃的皱起了眉，始终不能理解这些俗物是怎么引起她的兴趣。
而舒白乐此不彼，买了糖人又做泥人。
陌川看着那个木讷的泥人，明明才勉强看出是个人，这女人偏偏说与他一个模子刻出来。
最后在她天花乱坠的夸赞之后，陌川直接一头黑线的将那泥人递给了她。
“那便给你，每日观摩！”
“明明就很像”
舒白拿着泥人低低一笑，一蹦一跳的跟在他身后。
画面一转
舒白拉着他听那衙门断案
一个泪流满面的女人跪在地上，肩膀一耸一耸的抹着眼尾泪花。
旁边跪着一位书生模样的小生，一席布衣，哪怕衣服有些凌乱，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女人衣衫不整，是她报的案，指控男人侵犯了她。
她本来身为青楼卖艺不卖身的歌姬，而对方是远赴京城来求学的莘莘学子。
一时间舆论偏向性的倒向了书生，对着她指指点点，若不是对簿公堂，只怕那臭鸡蛋烂菜叶已经用上了。
那歌姬哭的绝望，对着台上的青天大老爷又磕了几个响头。
“求大人给小女子申冤！”
旁边的指责声更甚，她咬着唇继续声泪俱下的说道:
“我虽为贱籍，可脏的不是我，是他，他肮脏龌龊！强迫我胁迫我，还拿刀在我下体划了血淋淋的一刀！”
想起这茬，她还痛的浑身一哆嗦。
旁边的书生也哆嗦，手指着她颤抖的手，半天就气红了脸说出一句:“不知廉耻！”
歌姬还是哭，旁边的人又跟着指责她。
“她怕是什么胡诌的话！”
“本来也不是什么好姑娘，都说苍蝇不叮无缝蛋，要不是她成天搔首弄姿的，能被人轻贱了去吗”
“啧啧啧，就是，要是我是她，我才没脸说出来”
“我看是她在污蔑这小书生，看人家白白净净的啊，会看上那样的风尘女子吗”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一步步击溃了歌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堡垒。
书生一口咬定是歌姬信口胡诌，就因为几日前自己拒绝了她的示好求欢，这才闹出了这一系列幺蛾子出来。
陌川看了一会儿，兴致缺缺。
他为上神，看遍人间百态，哪里会对这样真真假假的凡尘俗世感兴趣。
“走了”
戳了戳旁边看的津津有味的舒白，他欲离开，伸出去的手被她一把抱住，双眼晶亮的看着公堂的方向。
“看看吧！这人间断案，不是挺有趣的吗”
陌川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拧着眉抽开。
舒白继续看自己的，也并没有在意他伸回手的动作。
台上还在继续，这时候的风向已经完全偏向了书生，都认为区区一介歌姬不值得，也认为一位读万卷书的才子不会做那等龌龊之事。
歌姬拿不出物证和除自己之外的人证，不论是风向还是舆论都一边倒，台上的县令摸了摸胡子，拿着惊堂木让台下之人肃静。
“王氏，既然你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那你的诉求将被驳回！”
歌姬忽的抬起头，摇了又摇，嘴里反复的嘟囔着自己是被冤枉的。
她不明白，明明犯错的不是自己，这结果却是她来承担……
这该死的受害者有害论
就在这时，沉默了许久的书生忽然出口。
“是，是我强迫了她！”
众人哗然
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书生惊惧的捂着了自己的嘴。
但他憋不住，很快又继续往下蹦出了新的话。
“我对她见色起意，明明是一个歌姬却不愿意伺候我！”
书生吓坏了，连忙捂着自己得嘴，可这嘴巴就像开了闸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将自己做的破箩筐子事全给抖了出来，听的在场之人惊骇得半天都闭不上嘴，唯独那位受害者歌姬越哭越大声。
舒白笑嘻嘻的拉着他离开，陌川淡淡的扫过她发顶。
“人间之事，你身为天界，怎去插手了”
不怕天规，不畏律条了
舒白想了想，自己方才使用了仙术才让那书生说了真话，得以还歌姬清白。
“我害怕，可是……我不后悔！”
她抬头一脸认真的冲男人说道，他抿了抿唇，目光凉薄，镇定得像无波无澜的古井。
遂又听她补了一句:“再说了，我不是有上神吗您会保护我的，对吧”
陌川目光一顿，那层冰冷的封尘才一点儿点儿裂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