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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绝的话不仅伤了柳如风,更伤了自己,看着柳如风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神情。七大姑的心都碎了。
“不信是么,你好好的看着。”挽起自己的衣袖,七大姑的左肩膀上秀了一只黑色的虎头。
“这就是我们黑虎帮独有的标志,我就是黑虎帮的女当家七大姑。所以你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打家劫舍,奸淫掳掠原本就是我的本行。你不哭着喊着要姑奶奶我负责就是好事,如果你气不过你也可以报官。”柳如风瞪大眼睛发愣之际,七大姑已经从床榻之上跃起,只不过离开的脚步却并不算轻松,不只是因为昨晚是第一次,还是因为心有牵挂。
丁梦然闯进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七大姑流着眼泪离开的这一幕。
“这是怎么了,你这是要去哪”丁梦然说着一把拉住七大姑。床榻上的凌乱已经说明了一切。
“是朋友的话就放手。”七大姑不想再任何人面前哭,眼泪却还是毫无节制的汹涌。
“可是……”丁梦然又岂会不知道七大姑的性子。
“放手。”付出了一切。却换来心爱男人对不起三个字,还有什么比这个对七大姑来说更加屈辱。一个用力七大姑挣脱开丁梦然的手接着冲出了柳如风的房间。
七大姑不顾站在门外聚香诧异的眼神,捂着嘴跑了出去。
“还不快追”丁梦然急了,大声提醒柳如风,这个柳如风怎么会如此木讷,就看不出七大姑的一颗真心么
“如画,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柳如风没追出去,反而大声质问柳如画。
“怎么”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七大姑”
“我知道……”柳如风步步紧逼,丁梦然步步后退。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留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女山贼在我身边七大姑是多么穷凶极恶之人你不知道么,那天你还带着她去见贵妃娘娘,要是贵妃娘娘有什么闪失,就算是赔进咱们全家的性命也赔不起。”原来柳如风这么生气不是为了自己和香粉斋,而是为了柳明珠。
“你的心里是不是只有一个柳明珠哥。你清醒清醒吧。就算是明珠姐姐再好,她也永远不会属于你,我要是你就要懂得珍惜眼前人,她是不是穷凶极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从来了香粉斋她处处在维护你的利益。”这一次换做是丁梦然步步逼近,柳如风步步后退。
“她委曲求全就是为了你。她甚至为了你可以放弃以前的生活,她为了你,安于在香粉斋做一个跑堂的伙计。不管她是不是女山贼,不管她以前做过什么,她也是一个女人,你既然要了人家的第一次就给对她负责到底。”丁梦然说着猛的掀开床榻之上的被子。白色的缎被上红红的一片是七大姑落红的痕迹。
“什么穷凶极恶,什么奸淫掳掠,她这是在骗你。”
柳如风看着那抹鲜红的犹如鲜花一般的形状脑海里一片空白。
“还等什么,还不快追”
只是等柳如风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哪还有七大姑的身影。
“快去她房间看看。”丁梦然也追了出去。没见到七大姑的身影。便拉着柳如风往七大姑的房间跑。只是七大姑的房间早已人去楼空,连之前带来的包袱也不见了。
“糟了,七大姑定是回了西山。”这下坏了,丁梦然虽然去过七大姑的据点,却来去都是吃了迷药蒙了眼睛,她只知道七大姑在西山一带称霸,却不知道七大姑的具体地址,这要是七大姑跑了,只有七大姑能够找得到他们,他们却怎么都找不到七大姑。
“你真是个榆木脑袋。那么好的姑娘被你气走了,看你不后悔一辈子。”丁梦然生气了,用力的踢了柳如风一脚,丁梦然是用了些力气的。柳如风不觉得皱了下眉头。只是看着清晨空空的街道上没有七大姑的身影,柳如风不觉得深陷在深深的失神之中,他也说不好对七大姑心存的究竟是怎样的感觉。如果说他心里没有她,可是她的第一次明明给了他。昨晚虽糊涂,虽然丧失所有理智,但是他不是完全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七大姑。七大姑的热情和柔情他不是完全体会不到。
昨晚一整晚明明都是他主动。柳如风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这下七大姑哭着跑了,他的心中也不觉得一阵阵的闷痛。他总觉得作为一个男人他是该要对七大姑负责的。
丁梦然懒得理会失神中的柳如风,转身回了厨房去研究她的心太软蛋糕,也许是昨晚的梦和七大姑的事扰乱了她的心情,试了多次丁梦然都没有成功。
几乎用尽了最后一点酸奶,几个还算成形的心太软蛋糕终于做了出来。丁梦然拿着勺子伸向蛋糕,轻轻一挖,鲜嫩的酸奶流了出来,丁梦然试吃了一口,味道还真是不错。皱了一上午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了。
刚放下勺子,几个领着跳健美操的舞师跑过来说有几个舞蹈动作拿捏不准,乐师也根据丁梦然的舞蹈动作编撰了新的乐谱让丁梦然试听。丁梦然吩咐聚香把心太软蛋糕拿回自己的厢房,心想着等郑瑄下了早朝回来吃不冷不热的刚刚好。
下了早朝的郑瑄并没有马上到香粉斋,自从上次发生了安乐郡主的事之后,他一直在留意郑天瑜,他也派了不少的探子暗中监视着郑天瑜,能否扳倒郑天瑜对于他的复仇大计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他一定要把安乐郡主说的郑天瑜喜欢的那个人找出来。
下了早朝,有名郑天瑜的手下匆匆跟郑天瑜耳语了几句。郑瑄是眼看着郑天瑜的脸变了颜色,之后跟着那名手下匆匆的离开朝堂。
郑瑄紧随其后,好在他早有准备,之前备好跟踪郑天瑜的马车早早的等着朝堂之下。
“王爷。”一个生脸的车夫迎了过来。
郑瑄速度的上了马车,指挥车夫跟上前面郑天瑜的马车,要他多加留意,不要被发现。
车夫领了命急急的跟了上去。
谁知郑天瑜的马车并没有像郑瑄想象中的去什么特别的地方,而是去了京城最大的餐馆食为天。
那里的饭菜可谓京城一绝,很多达官贵人都在那里进食。那里的饭菜价格贵的让人咂舌,一顿饭甚至超过普通人一年生活所需的银子。却还是很多人趋之若鹜,大概能经常在那里出入已经成了很多达官贵人身份的象征。
“难道郑天瑜要在食为天见什么人”郑天瑜下了马车,还换上了便服。郑瑄的马车里也备着便服,郑瑄换好后下了车。紧随郑天瑜身后进了食为天。
郑天瑜进了一间雅座,郑瑄的车夫换了一身上档次的服装也跟了进去。
不一会车夫来报,那间雅座里除了郑天瑜并没有其他的人,一桌子的好酒好菜郑天瑜一个人在里面自斟自饮。
郑瑄选了个郑天瑜侧对面的雅座坐了进去,透过门缝可以清楚的观察到郑天瑜雅间门口的动静。
郑瑄和手下叫了一桌子的菜两人对饮起来,说是吃饭其实两人的目光都未曾从郑天瑜雅间的门口移开。
一整个下午郑天瑜都坐在雅座里没有出来,期间小二进去送了两次热水就再也没人进去。
“王爷,也许是我们想错了,太子爷也许就是来这里消遣休息的。您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盯着就够了。”郑瑄的手下说。
郑瑄摇摇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一个有闲工夫在这里喝茶的人,他在这一定有什么目的。我们再等一等。”郑瑄安耐住性子,一直盯着对面的郑天瑜。认真起来的郑瑄哪里还有半点吃货的影子,满桌子的山珍海味他都没有动过半口。
果然到了天刚擦黑的时候郑天瑜的一个手下终于敲了敲雅座的门走了进去,不一会郑天瑜就出来了,脸上没了进去之前焦灼的表情。
郑瑄和手下悄悄的跟了上去。以为会有什么收获,谁知郑天瑜的马车又开始在京城的马路上兜圈子。
“王爷,难不成他发现我们了”郑瑄的手下有了些不安。
“要不您先走,我继续跟着,要是被他知道是您跟踪他可就麻烦了。”
“不急,在跟一下看看。”凭经验,郑瑄觉得郑天瑜马上会去见一个重要的人。
郑瑄回到马车里立刻换上了夜行衣,全身上下一身黑,还蒙了黑色的汗巾在脸上。他的手下则在前面安静的赶着马车。不远不近的跟踪着郑天瑜。
好在京城人多繁华,即便是天黑,道路上还有很多人和马车,所以郑天瑜并没有发现后面刻意跟踪他的郑瑄车。
不一会郑天瑜的马车渐渐放慢了速度,郑瑄像是察觉到什么,探出头去,发现马车到了尚书府附近。
“难道郑天瑜要去见安乐郡主”
“停车。”郑瑄知道也许他已经离真相不远了。
他跳下马车,掩藏进夜色。很快前面的马车里也跳下一个人,虽然同样穿了夜行衣,看身形应该是郑天瑜没错。
载着郑天瑜的马车不一会就跑远了,郑瑄的手下赶着马车跟了上去。郑瑄则悄悄的跟在郑天瑜身后。郑天瑜的速度很快,三两下绕到尚书府后院墙。郑瑄也紧紧的跟在郑天瑜身后躲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背后。
郑天瑜回身观察了下四周的动静,见四处无人便嗖的一下跳上尚书府的院墙,之后又跳了下去。
郑瑄紧随其后,观察四周的动静,见没人,他也跟着翻上了院墙。
只是等他下落的时候郑天瑜已经不见了踪影。
“糟了,到了嘴边的鸭子竟然飞了。”郑瑄好生懊恼。学着丁梦然挫败时的样子猛地掐了把自己的大腿。
“你为什么会这么做这样很爽么”郑瑄也学会了丁梦然说话的无厘头,每次丁梦然急得直跳脚的时候他就用戏谑的口吻问她。
“爽你个大头鬼,这样会让我冷静,说不定我的脑子里叮的一声灯泡就亮了,我就能够想出个好主意来。”
“灯泡是什么东西”
“啊呀,口误了啦,就是煤油灯。我说这话的意思是这样的动作会让人豁然开朗,会启发脑子里的智慧你懂不懂”她才不要告诉他灯泡是什么,那样岂不是还要给他讲解谁是爱迪生
那时候他似懂非懂,不过这一刻他是真的懂了,原来疼痛的确是可以让人冷静的。
郑天瑜来这里自然不会是去见楚瑜和他的公子楚子昭的,他如此鬼鬼祟祟想要见得人肯定是安乐郡主。只要能够找到安乐郡主的房间,就能找到郑天瑜无疑。
正想着远处慢慢走过来一个小厮。
“柳如画,你当真是本王的福星。”那小厮应该是值夜的,过来这边茅房方便。郑瑄悄悄的走过去从那小厮的身后一把桎梏住他的脖子。
“好汉饶……饶命!”
郑瑄才懒得要了他的命呢:“告诉我,安乐公主的房间在哪里”
“穿过这座假山,那边门口挂着两只红灯笼的便是。”那小厮吓尿了裤子,结结巴巴的指着安乐郡主的房间讨好着郑瑄。
“谢了,不过还要委屈你一下。”郑瑄一抬手,掌风批在那小厮的后脖子处,那小厮闷哼了一声接着倒在郑瑄怀里。郑瑄拉着他把他拖到一个隐蔽之处,接着加快步伐三步并作两步,穿过假山就看到了那小厮口中说的挂着灯笼的院子。
依仗着房子边的一颗大树,郑瑄嗖嗖嗖的上了房。接着蹑手蹑脚的打开一片房顶上的瓦片。
郑天瑜果然在里面。
“太子殿下,郡主就在里面。等你等的着实着急。您赶紧进去吧,我帮你们在外面守着。”一个丫鬟打扮的人冲着郑瑄盈盈施礼。
“安乐她无事吧”郑天瑜已经摘去了脸上的汗巾,一脸的焦虑之色,看样子郑天瑜还是蛮担心那个安乐郡主的。
“伤口包扎好了,也喝了药,现在状况好多了。”
“我进去看看她。”郑天瑜一伸手掀开挂在门上的珠帘。叮叮咚咚的脆响之后,躺在床榻之上苍白脸色的人终于睁开了眼。
“天瑜,真的是你。”床榻上安乐郡主还很虚弱,额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白布,有些许的鲜血渗了出来,晕染了白布,让人看着触目惊心。安乐郡主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坐起。
“安乐,你怎么这么傻。”郑天瑜快走两步坐在床榻之上,接着把安乐抱在怀里。
“你这样不痛么”郑天瑜的眼睛里已经莹莹有了湿意。
“痛是痛,不过能够见到你就值了。”看到郑天瑜,安乐郡主就止不住的哭,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汹涌出眼眶。
“安乐,你这样让本宫怎么能够放心。你可知道听说你出事的消息,本宫一下午都坐立不安。”今天在朝堂上郑天瑜的手下来报说安乐公主晕倒在尚书府,头顶磕了一道很长的伤口,失血过多,恐有性命之忧。一整个下午,郑天瑜正是因为这件事如此反常,直到手下又来了消息说安乐郡主无虞,想要和他在戌时相见,他的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我就是要你担心,就是要你坐立不安,要不然你就会忘了我,你有那么多大事要处理,你的东宫里有那么多的美女相伴。安乐算什么就算是安乐死了,你也不会为我掉一滴眼泪。”说着说着,安乐郡主的小性子就起来了,一边说一边用力锤着郑天瑜的胸膛。
郑天瑜也不恼,任由安乐郡主发泄。
“不要胡说,你明知道你在本宫的心里是不同的。要不然本宫也不会放下手头那么多事为了你焦灼了一下午。”郑天瑜和安乐郡主年纪相仿,小时候两人便青梅竹马整天玩在一起。安乐郡主在情窦初开之时就爱上了郑天瑜。
只不过因为郑震反对两人虽喜欢彼此却不能够在一起。
“不同再不同我也不过是个女人。我要是真的在你心中不一样,你就不会爱上她的,对么”终于说到了重点,房顶上的郑瑄心中一动。
“安乐,你真傻,难道你就真的不知道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么等我称帝与天下,还有什么人什么事能够阻止你留在我身边我现在刚刚当上太子正是用人之际,我不能总是明目张胆的来看望你。要是和楚尚书一家结下仇怨,对本宫来说只有坏处,没有一丁点的好处。本宫冒着如此之大的危险来看你,你就应该知道你在本宫心里的地位是怎么样了,不是么”郑天瑜的好言相劝终于让安乐郡主平静了不少,她最后挣扎着握着拳头又砸了郑天瑜几下然后噘着嘴娇嗔着问郑天瑜疼不疼。
“疼也是本宫咎由自取,只要你以后不做傻事就好了。等本宫真的成了九五之尊,本宫就再也不让你离开本宫了。”郑天瑜听说安乐郡主这么做可是故意为之的,目的就是想要见他一面。
“真的么”
“君无戏言。”还没君临天下,却以有了九五之尊的架势。
“那么她呢,到时候你拿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