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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致远过来的时候,她正吃完晚膳,拉着云蒸霞蔚在屋子里来回散步,美其名曰活动活动,实际上是晚餐吃得太多,坐着不舒服。
“奴婢参见王爷。”云蒸和霞蔚双双行礼,许惜安瞄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跟着屈身,“妾身见过王爷。”
看到她这样子,宁致远脸色一黑,嘲讽道,“看来侍郎府规矩教的不够好啊,王妃连行礼都不会。”
摆明了找茬嘛,光行礼这个事情,他都对她说了好多遍了。
悄悄的白了他一眼,许惜安说,“切,侍郎府会教我才奇怪,不想方设法把我毒死就是我命大了。”
没由来的一阵心疼,想想之前那个许惜安不就是被毒死了嘛。
人善被人欺,古往今来只如此。所以,她既然重生,绝对不会再让许府那些人有机会骑到她头上。
她说得落落大方,可是心里的苦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宁致远眼神闪了闪,脸色缓和了一些,对云蒸和霞蔚说,“你们下去吧。”
感觉到宁致远并没有平时那副可怕的样子,许惜安胆子大了些,“你公事处理完了”
“只是些琐碎的小事。”宁致远眼神一转,“和冯夫人的见面怎么样她有相信你还是痴傻无状吗”
说道这个,许惜安骄傲的拍着胸脯,“你放心,我可是实力派的,就连云蒸都说我演的很像。”
云蒸一个没见识的小丫头懂什么,宁致远失笑,不过也没戳穿,“这样最好,她们一信了,明天肯定会在宴会上对你动手,你自己小心。”
“这么恐怖他们难不成还想撕了我”总觉得宁致远这话说的让她有点毛骨悚然,似乎可以预见,一群女人围着一个傻了的女人,嘲笑谩骂,她却不能还嘴。
“撕了你到不至于。”宁致远冷哼一声,“真当北漠没有王法了”
宁王驻守北漠,那他就是北漠的王法了。有宁王在,谅那群女人也不敢对她怎么样。想着,许惜安有些洋洋得意。
脸上的表情尽数落在他眼底,正了正色,宁致远开始说正事,“既然铺垫都已经做好了,后面的戏就必须演下去了。”
他话题转的太快,许惜安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今天一早秦知府得了孙子,明天会摆酒宴庆祝。”刚才得到的消息,宁致远说道,“明天你有两个任务,第一,不要让她们发现你恢复正常的事,第二嘛,晚上的时候,趁着宴会正酣,你到秦知府书房,帮我找点东西。”
许惜安不解,装傻可以理解,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她又不擅长,“为什么让我去你手下虚怀若谷武功高强,比我好多了吧。”
几天的接触,虽然短暂,但是也足够让他看出来,许惜安这丫头并没有什么心机,只是有时候喜欢闹腾而已,本心并不算坏。之所以不派他身边的高手区,只是因为这是对她的试探,希望她不会让他失望。
想着,宁致远突然笑了笑,“本王如此信任你,希望你别让本王失望。”
宁致远的目光前所未有的真挚,看在她眼底,让她信心立马爆棚,竟然能得到他的信任,她怎能让他失望,拍了拍胸膛,“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看到她滑稽的动作,宁致远嗤笑,“好,那本王就等你的好消息。”
得到鼓舞的许惜安更加得意,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第一次被宁王委以重任,竟然有些小小的激动呢。
她相信,只要做的好,就离回京更进一步了。
“哎,等等。”许惜安突然想到,“你干嘛偷人家东西,还有,偷什么东西你不告诉我,我怎么找”
总算还清醒,宁致远欣慰的看了她一眼,仿佛看到自家孩子成长一般。
“大概会被他藏在什么机关里,据我说知他书房的机关,就在书桌附近,你到时候找找。至于东西嘛,是一些来往书信。”说着,宁致远警告道,“至于内容,你就不要看了,直接拿回来,明白吗”
许惜安听话的点点头,“明白了。”
“很好,不愧是本王的王妃。”
被他一副父亲慈爱的目光看的一阵别扭,忍不住抖了抖。等挺清楚他的话时,差点错过了他话里的意思。
什么叫不愧是他的王妃啊,分明拐弯抹角的夸他自己呢,“王爷,你真自恋。”
宁致远好笑的看着她,“本王这叫自信,可明白”
两人气氛融洽,不知不觉得闹到了很晚,许惜安累趴了,伏在桌上就睡着了。宁致远把她挪到床上。
看着她的睡颜良久,希望本王不会失望。
如果她是淮王的人,秦知府那些信,她铁定会立马毁尸灭迹……
第二日,许惜安顶着一双熊猫眼起床,昨晚和他闹的太晚,睡着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了。
大清早的被叫起来时,她还哈欠连天。云蒸看在眼底,却没有说话,帮她收拾妥当后,扶着她上了马车。
进去才发现,宁致远已经坐在上面了。占据了马车左半边,闭目养神。
咬了咬嘴唇,看着他闭目养神不知思考什么,她觉得有些尴尬,下意识的就坐在了距离宁致远最远的地方。
明明昨晚还相见甚欢,第二天再见面,没了那个气氛,她心里还是下意识的排斥。
“离门口那么近,小心被马车颠下去。”
许惜安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眼睛仍闭着,压根没看她。她冷哼一声,关你屁事。
逞强的结果就是,宁致远说的话真的兑现了。刚好行进的路有些陡,车子呈下坡的趋势。许惜安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重力往前。这一刻她还想着,要是摔下去,后果不止和大地亲吻,还有可能被后面跟着的马匹踩踏。
想到这个可能,她心里的恐惧感更胜,一时连呼叫都忘了。
眼见着身体往下滑,离地面越来越近,突然手臂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手掌中,下滑的力道却突然停住了。
一转头,发现宁致远正拉着她。他本来腿脚不好稳住自己就费了很大的力气,还要分一半力气用来拉住她。此时,他脸上已经大汗淋漓。
“还愣着干什么,自己往里爬。”宁致远低喝一声,该死的,竟然还有精力发愣。
回过神,许惜安连忙往马车里面爬去,宁致远的力道松下来,好死不死的这个时候又一颠。眼睁睁看着宁致远双腿撞到马车边缘,却听到他闷哼一声。许惜安看着都觉得疼。
她不该闹别扭的,心理产生一丝歉意,她爬到宁致远身边,“你没事吧疼不疼”
说着,就要掀开他的衣服检查伤口,宁致远握住她不安分的双手。
警告的话从他嘴里出来,“本王说过了,本王虽然残疾,还不至于不举,你这么急切为本王的宽衣解带,不怕本王现在就要了你”
许惜安手一僵,连忙放开他,讷讷的解释道,“我只是想看看你腿上的伤,没别的意思。”
深吸口气,宁致远缓了缓,“没事,不过是撞了一下而已。”
有了这么一出,许惜安再也不敢乱动了,安安分分的坐在宁致远身边,一双眼睛牢牢的盯着他。
被她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宁致远低喝道,“有话就说,别这么深情的看着我。”
这人,开玩笑都要用这种严厉的语气。许惜安撇了撇嘴,“没事,我就是在想,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想出来了吗”宁致远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没有,我觉得我们相处时间太短,影响了我观察的结果。”
这还短距离他们成亲那日,都过了一个多月了。
果然还是看着她这副有话就说的模样比较可爱,宁致远松了口气,也不枉他这一撞啊。
看着越来越接近的秦府,宁致远不忘了再次叮嘱,“等会就到了,和一群夫人聚在一起,你自求多福。”
还没来得及领会他话里的深意,秦知府的府邸就到了。虚怀连忙将轮椅推到马车旁,然后抱着宁致远坐上了轮椅。明明看起来很狼狈的动作,在宁致远那里却完全不能和狼狈二字搭边。果然,脸蛋和气质是个神奇的东西。
此时,云蒸也上前来,对她使了个眼神。
许惜安立马又变成了呆滞痴傻的样子,脚下每走一步,脚上都要抖一下,僵硬的让人忍不住想替她走完那些路。
“哎呀,王爷王妃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秦大人言重了。”
许惜安注意到,秦知府压根就没有要对着宁王行礼的想法。就算宁王再不受宠,好歹是皇室的人,官阶肯定是要比一个区区七品的知府大的。
他却直接无视了礼节,宁致远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却并没在意。
这边宁王被秦知府拦住,而许惜安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哎呀,王妃来了。”秦夫人从屋内出来,注意到傻站着的许惜安,连忙上前打招呼。
自来熟的拉着她的手,对她说,“昨日听冯夫人说起王妃,还以为她造谣呢,今天一见……”
秦夫人聪明的止住了话头,掩嘴轻笑,眼底满是掩饰不住的嫌恶。
默默地对着她翻了个白眼,无奈现在的设定是不能说话,一说话就流涎。为了不让周围的人更加嫌弃她,她还是选择了闭嘴。
然而秦夫人却没这么容易放开她,拉着她直接进了屋内,带她在宾客面前逐一亮了相。似乎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宁王妃的德行。
看到一屋子的人都和她产生了共鸣,毫不掩饰对许惜安的嫌弃之后,秦夫人带着她进一间屋子。
里面有很多妇人,有一个她认识,就是昨天去王府的冯夫人。其他还有几个打扮贵气的几个妇人,大概就是云蒸说的那些员外家的夫人。
“王妃,您也过来了。”冯夫人眼尖,看到她立马屈身行礼。
其他贵妇人听她这么一叫,顿时就明白了她的身份,也跟着一起屈了屈身。
女人聚在一起,除了聊八卦,就喜欢撕逼了。
一群女人聊了会八卦,今儿哪家姑娘做了什么,昨儿哪家公子又做了什么。随后,自然而然的就把话题转到刚新婚的宁王和宁王妃身上。
“听说宁王娶妻当天,连酒席都没摆,也没拜堂,直接就入洞房了啊。”
“女人这一辈子就这一次,怎么这么敷衍了事啊。”
完全没把当事人许惜安在这里当回事,当着她的面就把他们的婚事当笑谈来说了。云蒸似乎是被气到了,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颤抖。扶着她的手握的很紧,掐的她肉疼。那丫头还不自觉,把一口气全撒她身上了。
像是突然意识到许惜安的存在一番,这个过来拉着她的手笑容和蔼的说,“王妃真是好福气啊,宁王爷这么俊朗的一个人,虽然腿脚不便吧,可是好歹也算得上是美男子啊。怎么就让您给霸占了去。”
许惜安帮她翻译了一下,就是宁王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而她,是那坨粪便。
那个又接口,“话也不能这么说,宁王爷腿上有疾,还不知道能不能行房事呢,谁糟蹋谁还不一定呢。”
“哈哈哈……”
一席话逗乐了满屋子的人,个个笑得花枝乱颤。
云蒸实在忍不住了,红着一张脸,底气不足的吼道,“你们太过分了,竟然这样诽谤王爷和我家王妃。”
“啪……”巴掌声响起,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始作俑者秦夫人睨了云蒸一眼,“一个丫鬟而已,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
云蒸虽然被打了一巴掌,却倔强的抬着头,不甘心的望着秦夫人,嘴角溢出殷红的鲜血,顺着下颚落在地上,可见秦夫人力道之大。
秦夫人眉眼处现出得意之色,睥睨的望着许惜安,不过是一个傻子罢了,就算是王妃又如何。
身为宁王府一等丫头的云蒸,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她捂着红肿的半边脸,眼底噙满了泪水。眼里的那群贵妇人,俨然成了一群财狼,全都幸灾乐祸的看着许惜安和云蒸。
想必这就是宁致远让她自求多福的样子了,许惜安觉得,都这个时候了,她要是还忍着不做点事情,那她就是个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