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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惜安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一张摆着一副严肃表情的胖脸,乌溜机灵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感觉到身上到处都被包裹住,身上明明受了那么多刀剑伤,却并不怎么觉得痛,反而感觉伤口处凉凉的,十分清爽。
“秦公子,是你啊。”
云蒸听到声音,连忙上前,“王妃,你醒了。”说着,还递给她一杯水,让她润润喉。
秦宣风撇了撇嘴,不屑道,“真矫情,身上又没个大伤,受个惊吓就晕过去了。”
“……”吓晕过去,不是正常嘛。
“小施主,话可不能这么说,经历大生大死,收点惊吓晕过去是人之常情。”
看向声音的来源,许惜安才发现她现在身在之前那间厢房里,屋里除了她自己,秦宣风,云蒸外,还有个和尚。
迟疑了一下,许惜安问道,“这位师傅是”
和尚还没开口,云蒸就就解了她的疑惑,“王妃,这位是无畏寺的神医了然方丈。”
了然师傅中年模样,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相貌看着有些面熟,许惜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接触到她的目光时,了然眼底闪过一丝慈爱,“姑娘身上的毒,我已经帮你解了。”
“什么”
言轻云束手无策的毒,竟然被他解了说不吃惊都是假的。
了然双手合十说了句佛号,才对许惜安说道,“姑娘不用质疑,这毒本就出自老衲手中,能解也是人之常情。”
“你”许惜安怀疑的看着他,“我中这毒已经很久了,不是这几日过来才中的,你什么时候给我下了毒”
了然一笑,眸子里的流光清亮,带着些慈祥,“七年前,在侍郎府的事情,姑娘都忘了吗”
许惜安一惊,猛然记起,七年前也就是她十岁那年,她被许惜妤推落下水。她父亲许茂学并不重视她,也没给她请大夫。那时候高烧不退的她,一度命损,就是眼前的人救了她,还告诫她凡事需忍,长大后会有能力保护自己,保护家人。
“是你……”
收回思绪,只觉得面前的和尚疑点团团,却又想不出哪里可疑。
“是我,姑娘,你可知你母亲为何给你取名惜安”
“你认识我母亲”许惜安微诧,记忆中她母亲对她很好,只是难得的母子之情,也只维系了七年。只是,了然身在北漠当和尚,怎么会认识她娘亲。
了然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叹了口气,回答道,“你母亲说,希望你珍惜当下安宁,只怕是要让她失望了。”
语气中多有感叹世事无常之意,世事本无常,可是他又如何断定她不能享受安宁呢。
许惜安垂头,看着地面,“有办法避免吗”
“你母亲去世的早,你那刻起不就没了安宁日子吗又何来避免之法,往前看吧。”
往前看人生之路,何来回头,可不是往前看。
秦宣风的目光在两人见转来转去,最后撇撇嘴,不服气的说,“你们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是你,是我的,弄得本公子一头雾水的。”
秦宣风气鼓鼓的样子,脸颊上粉嫩嫩的肉都挤到一团,看起来肉嘟嘟的格外可爱。
了然笑了笑,对他说,“小施主,有些事情对你来说了解还太早,不懂也是人之常情。”
说完,他站起来,“既然姑娘已姓,那老衲就先告辞了。”
看他走的决心很大,许惜安也不做挽留,“云蒸,送一下方丈。”
收好了他带过来的药箱,了然背在身上,打开门,迎面正好对上了准备从外面进啦的宁致远,和言轻云。
言轻云看到了然,眼底的震惊一闪而逝,脚下竟然没法再挪开步子,看着了然一刻也不停留的走了,他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看到言轻云和了然一起走了,云蒸愣了一下,对宁致远行礼,“见过王爷。”
“没事了吧我把言轻云带来了,让他给你看看。”宁致远走进来,坐到床边,这才发现身后跟着的人压根没进来,“奇怪,人呢”
“回王爷,言公子和了然师傅一起走了。”
宁致远皱了皱眉,恼怒的看了眼门口。
许惜安说,“无畏寺的了然师傅帮我看了,已经包扎好了,不用劳烦言公子了。”
秦宣风人小鬼大的瞄了瞄两人,拉着云蒸说,“王妃姐姐,我和云蒸姐姐去给你端斋饭。”
说完,暧昧的笑了笑,拖着云蒸出去了,还好心的关上了门。
“你还好吧”宁致远神色平静,眼底隐隐的满是关切。
“谢王爷关心,妾身并无大碍。”
“没事就好。”宁致远带着点点歉意,“我要不是被他困住,绝不会让你受伤的。”
看着宁致远俊朗丰逸的脸上被焦急布满,风华绝代的眼底满是关心,她的心在一瞬间化开,他们之间本来可以更好的。
“你说,兄弟到底算什么”宁致远有些恼怒,他都躲到北漠这么远过来了,他竟然还不放过他,“他可以在满脸笑容的和我谈天说地后,转脸打断我的腿,说是被毒蛇咬了,必须要制止毒素蔓延全身。
他可以在我对他满是钦佩,视为敬重之人时,在我眼前将照顾我的宫女一刀刀切肉毙命,一个个除掉我身边信任的人,说是告诉我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
我们之间隔着权位,可是我已经表明,我无意皇位,无意权利,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听着他毫无波澜的语调里说出来的经历,许惜安便想到了宁楚宇那满是恨意的眼神。宁楚宇,简直就是个变态!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环境,才能让他养成这么变态的性格。
同时,也佩服宁致远,能在这么变态的人身边存活下来还没带着变态性格。想着,她不由得多看了宁致远两眼。
斟酌了一下,才说,“世上的兄弟,原本大多是相亲相爱的。可能和权威挂钩时,才会变得不纯净。即使你无意争斗,只要活着,便会成为他的对手。大概就是这样吧……”
其实她也说不出什么安慰宁致远的话,只是再听他说了他的经历后,突然觉得宁致远这个人真的好难得。
宁致远闻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敛住眼底的悲。
他的表情流转许惜安看在眼底,聪明的不再触碰这个话题,而是问道,“那你的腿到底好没好”
从他平时习惯坐轮椅来看,好像是没好,但是今天突然出现在竹林里的,明明是好的。
“我腿伤早年就治好了,只是一直习惯了做轮椅。坐在轮椅上,可以逃避很多事情。”比如争权夺位,他不想宁楚宇觉得他会和他争什么,所以一直借着腿伤未愈,逃离了很多次争斗漩涡。
可惜,宁楚宇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