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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医生正在紧张忙碌着,手术台上,楚堃脸色苍白,旁边的机器显示着他的心跳脉搏和血压,看上去还挺正常。
“看来,手术挺顺利的。”
毕畅点点头,随即低声说:“五爷从十七岁就被这病折磨着,为了治病才入了三山会,他性子有时候古怪了一点,宋小姐需要知道,五爷其实打小就是个好孩子!”
宋倾转头看他一眼,笑了:“和我说这些做什么idon’tcare。”
“我只是希望你现在看着他手术顺利,不要暗暗祈祷他死在那里。”
宋倾心里一突,艾玛,她之前还真的祈祷过,不过,如今看见他手术顺利,她心里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毕竟,她不是坏人!
“我不会!但是我也不会祈祷一个绑架我的人很快康复!”
毕畅那张胡子拉碴的脸上难得有些笑容了:“这就够了!”
话音刚落,下面的仪器突然报出一串急促的报警声,她霍地站起身来,紧张地看着下面。
主刀的医生有条不紊地展开了急救,却还是有一股股的鲜血从楚堃的胸腔迸射出来,喷了那些医生护士一身一脸。
“楚堃,你可别真的死在手术台上啊。”
她紧张地看着这一切,暗暗地懊恼,按理说,楚堃死了对她来说是好事,可是鬼知道楚堃要是真的死了,他的那些手下会把她怎么样。
所以,还是好好活着吧。
要是真死了,她会自责的,因为她祈祷过让他死在这里。
“五爷!加油啊五爷!”
楚堃的动脉破裂了,好在这些主刀的医生,是他花了重金从美国那边请来的大牛,迅速做了处理,很快,机器的报警声就停下去了。
连宋倾都没注意自己的神情,渐渐地放松下来。
毕畅却发现了,看着她的时候,神情也放松了下来。
如果五爷真的出事,他就要杀了这个女人,可她是三爷的心头肉,那无异于把他自己的命也摆在了枪口下。
“好了,他们已经在收拾战场了,你家五爷会好好地活着了!我可以去吃点饭了吗”
毕畅一笑,转身朝观察室外走去。
她最后转头看了一眼楚堃,他躺在那里,像是没了生气的瓷娃娃。
不得不说,这一刻的楚堃,看上去真的像是一个好孩子!
可惜,也只是这一刻而已!
她低头一笑,转身出去吃东西了。
…………
邺城市,bill也正和刘振几个人站在一排显示屏前,他操纵着键盘,一点点地搜寻可能的信号,可是好几天过去了,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那些人留下的最后一点线索,就是那一辆运尸车。
可是他们找了许久,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破绽,运尸车那天是正常地把该运的尸体都送到了殡仪馆,那几个人,也是身家清白的工作人员。
bill又不能报警去查,只能靠自己去找,他在宋倾的腕表里装了示踪芯片,只要她撕了那一层塑料纸,芯片有了电源,就能立即发射信号,
只希望她有机会把信号发出来才好!
“杨溢,我们究竟在等什么”
刘振一直坚持喊他的中文名,总觉得喊一个黄种人英文名感觉怪怪的。
“等信号!等她给我们发信号!我们这边能查的都查了,始终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有等她来告诉我们,她到底在哪儿。”
刘振点点头,正捏了瓜子要嗑,忽然看到屏幕上一个红点微微一闪,立即惊叫起来,指着那个红点:“杨溢,快看!那是不是信号!”
bill抬头去看,也惊喜地站起身来。
“是!”
终于有信号发出来了!
“afra真是好样的!”
她果然还记得自己身上有芯片。
只是,他用软件顺着信号查了查,渐渐皱起了眉头。
刘振看着他的脸色,忍不住奇了:“杨溢,这定位有点奇怪啊!不像是在中国!”
“嗯,这里是新加坡!”
关键是,他知道新加坡是谁的地盘!
原来宋倾真的是被他弄走了!
“新加坡对方不是绑了人要换赎金吗把人带到新加坡是几个意思啊”
bill忍不住瞪了刘振一眼:“谁说他们是要换赎金”
“不是吗那是为什么”
bill知道了结果,并不打算和刘振多说,只是拍拍他的肩,目光忽然落在他的头发上,抖了抖嘴角收回了自己的手,说:“拜托你去洗洗澡洗洗头,然后,公司的事情交给你们和王硕。afra那边,我需要去和别的人求助!”
“向谁求助”
“这不是你该问的。”
刘振却认认真真地看着他:“杨溢,我知道你有本事!可是我也是真心关心afra,我希望她没事!”
“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最起码现在知道对方是谁,也知道他们要什么,可以确定她不会有事的了。
…………
法国巴黎,满是葡萄架的庄园里,池塘边,乌泱泱地汇聚了几百名都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们,各色人等都带着硕大的墨镜,看着司仪在上面用优雅的法文诵读着祭文。
三山会的最大根据地就在法国,会中各级的大佬们,包括被三山会收买的当地各层官员们,都纷纷到场,参加董华的葬礼。
这些人也许并未因为董华的逝世有多悲伤,可却因为三山会头目的去世各自心里都有了动荡,大家都在关心着,下一任的掌门人会是谁。
有等着去跪舔新掌门的,也有想着知道新掌门是谁,赶紧想办法自保的。
端木白带着硕大的墨镜遮住了带着黑眼圈的双眸,他已经许久没睡好了,宋倾下落不明,他逼问董娇数次,她于是更加确定自己手里抓着的是一个王牌,更不愿意轻易把这张牌交出去了!
端木白也知道,自己越是心急,对方越是知道宋倾的分量。
可是怎能不心急呢
那是他孩子的妈!而且,他已经爱上了她!
他端坐在第一排的长椅上,听完祭文,拿着手里的暗红色花朵,走到墓穴前,轻轻抛在了庄重而华丽的大理石棺材上,随即转身,走到了一边。
鲜花的人排着队,他的目光却落在了老二的身上。
三山会的老二,是一个中年男人,四十岁,清瘦而苍白,姣好的面容,留着一小撇胡子,穿着精致而低调的黑色西装,坐在轮椅上,脸色沉静地注视着整个葬礼的完成。
等到墓穴开始填充起来,大家各自散去。
端木白才走到他面前,低头朝他笑了笑。
“二哥,哦不,该叫您大哥了才对!我明天回中国去了,不知道二哥有什么需要对我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