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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分钟之间，演讲场地里最大牌的人，说走就走了。做事雷厉风行，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演讲台上的主讲人步可能，不禁有点微呆愣当场。
姚亚耀亦是有点反应不过来。他不禁抬眼看了身边的万径踪一眼。
万径踪表情尴尬，低声皱眉说道：
“我爸的咳嗽是老毛病了，这是借故离场。。。显然，你们公司老板刚才的演讲内容，没能让他上心。”
姚亚耀轻叹一声，说道：
“那你呢你觉得这个关于现代化教育的演讲怎么样?”
万径踪歪头沉思：“我觉得颇有新意的。。。我喜欢有解决思路方案的人。你们的老板是这样的人。至少他在摸索，要走出一条，不曾有人走过的新路出来。”
姚亚耀闻言点头一笑，本来想说点什么，但是忍住了不说。他本来想向万径踪当面请教，刚才万青松所讲的奇特寓言，到底是啥的幕后暗喻意思。不过，为了不让万径踪低看自己，还是算了吧，等有时间再慢慢仔细思索。
主讲台上的步可能，继续在延续自己的演讲进程。
他看起来表情自若，讲话依然抑扬顿挫，似乎并不受刚才意外中断的影响。
不过，远处的姚亚耀，却是可以感觉出来，此时的步可能，更像是在背诵稿子，已经没有刚才“灵气逼人”的恢宏气势了。
步可能讲话的内容，是围绕“在线教育”，“学生自我个性挖掘”，“文人相轻的公众攀比效应”等等而展开的。半个小时之后，他的演讲结束了。
接下来是现场嘉宾访谈环节。邀请一些大牌知识分子上台互动聊天，而听众们亦可提出问题，由台上众人当场解答。
嘉宾们的访谈内容，姚亚耀没能全部记牢，不过其中有一个听众提问，他却是印象深刻。
这位听众提问说：“为什么诺亚公司要以网游为现代教育的切入点?”
步可能回答说：“教育首先是面向于青少年一代。少年强则国家强，谁都承认这一点。”
“既然那么多的青少年都喜欢玩网游。那么，这是一个黏性极强的巨大人气流量出入口。其具体效果相当于一个城市的核心交通运输枢钮。”
“所以，诺亚公司选择以网游作为现代化教育切入点，这个思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是顺应时代发展潮流的。”
“昔日大禹治水。面对滔滔洪水，大禹从鲧治水的失败中汲取教训，改变了堵的办法，用疏字诀对洪水进行导流，后终于功成。”
“我们认为，我们没有办法不让青少年去玩网游，但是，我们可以去合理化引导他们，以做到一些寓教于乐的实用性层面上去。”
步可能的回答，博得了大家的满堂喝彩之声。
一些参会嘉宾，当天就走了。一些则留在附近的那个老人疗养院过夜。当晚，这个文化扶贫基地里又是空荡荡的，人烟稀少。
当晚一起吃饭的时候，姚亚耀看到，步可能气色不佳，神情萎靡不振。姚亚耀知道，下午的这场演讲，其主要目的，就是要当面打动万青松这个大牌。所谓擒贼先擒王呗。但显然，这个艰巨的任务，已经完全失败了。
姚亚耀不禁有点佩服自己师兄的料事如神。步可能早知道行事会失败，所以提前派遣自己，过来私下接触万径踪套交情。这是已经预留了后手。
当然姚亚耀有点迷茫。虽然，自己这些天来，和万径踪相处融洽，但好象并不能派上啥真实用处啊。
晚上八点多，姚亚耀又过来在万径踪的图书馆里看书。硕大的图书馆里，只有他和馆主万径踪两个人在。两人各自某角落里自顾看自己的书，互不干扰。
九点多的时候，步可能找到这个图书馆里过来了。他有点脸色微微涨红，好象是已经喝了一点酒。
“亚耀，走，过来去陪我喝酒了。一个人喝闷酒，可没多大意思。”步可能无精打采地说。
姚亚耀自是明白他为何要喝闷酒，一口应允下来。步可能当然也顺带邀请了不远处的万径踪。万径踪想了想也答应了，说随后就到。
姚亚耀和步可能过来在步可能的驻地房间里。里头的茶几上，摆满了不少竹筒酒。其中一樽已经空了，被横放在茶几之下。
茶几上摆放着一些烤鸡翅之类的熟食，此外还有几样奇怪的东西：一张盛在盘子里的，双手合巴掌大的大薄饼；一张铅笔画；一只干草编织的鸟类，两个拳头大。
看到姚亚耀在注视这三样东西，步可能轻咳一声，说道：
“晚上我本来想当面拜访万青松老师，想和他私下谈谈。不过，被拒绝了。他让人带给了我这三样东西。刚才我独自苦思了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才隐约想明白了它们的真实涵义。。。万青松老师这是在给我委婉带话了！”
“来来来，考考你，你不妨仔细看一看，看看能解读出啥哑迷东西出来?”
姚亚耀首先单手拿起了那只鸟。这些天万径踪曾带着他，周边村寨逛了好几次。姚亚耀认得出来，这是当地的一种特色草编工艺品。
手里的这只鸟，品种比较普通，只是寻常的麻雀罢了。
姚亚耀仔细看了看，并没看出来有啥异样。他开口说道：
“我了解到，这里有个宗亲互助性质的民俗。凡是家里有留守儿童的，大人出去打工的，其家门口就会悬挂上这样的草编大麻雀。以此提示周边村民，此户人家有留守儿童需要特别关照。。。家里有几个小孩，就会挂上几只麻雀。”
“草编各种鸟类是当地的特色手工工艺品。这东西在这里很寻常，我没瞧出来哪里有啥特别的。。。不过，看万青松老师下午的消极表现，我猜想他送给你这只鸟，显然不是暗示着，啥引翅高飞和鹏程万里之类的言外意思。”
步可能微微一笑，但是笑容有点惨淡。他轻点头说道：
“一开始我也一头雾水看不懂。但结合另外那张画的话，这只鸟的意思就比较好懂了。”
“噢。”姚亚耀的眼神，于是望向了茶几上的画作。
很普通的一张草稿纸。画是铅笔涂抹的。线条纤细，画面画得很仔细和精致。
（下一章节预告：《柳暗又花明》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