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问心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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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五十阶的时候，楚沐汐才觉得自己的修为开始被压制，但是对于一个元婴中期而言，却算不上什么。
在第一百阶的时候，已经有些人减慢了速度，楚沐汐感觉到了身上被加上了一些力道。
在第两百阶的时候，那种对于修为的压制更为明显，楚沐汐不为所动。
在第五百阶的时候，楚沐汐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已经被压制到了筑基期，再看看周围，原本大多数人都在两三百阶的位置，能达到五百阶的却只有十几个人。
在第一千阶的时候，楚沐汐也感到了吃力，身上像是背负了千斤的石头真正的有些举步维艰了。这一次到达这里的人也就剩下四五个人了，楚沐汐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骂着仙门真是麻烦的要死，然后咬着牙继续往前走。
在宗门大殿，所有的长老都在注视着这第一场选拔，这爬天阶并不难，主要看用的时间和是否能坚持，而楚沐汐显然已经引起了部分人的注意。郁璟则是从一开始都在看楚沐汐，也只有郁璟是看见了楚沐汐所有的小动作，心想这个小脾气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嘴上什么不说，心里肯定是骂着仙门百家的规矩麻烦要死。
不过，既然觉得仙门百家讨厌，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另一边楚沐汐已经登上了第一千五百七十二个台阶，成为了第一个顺利达到的人。她在进入第二关试炼前，楚沐汐回头看了一眼，在她之后的是个女子，她瞥了一眼，却也没有再多看，自顾自的走进了下一关的结界之中。
第二关，问心问道。
在此界无论是修魔修仙，都有一条要修的道。修道和修炼是不一样的，例如楚沐汐，修的道是多情道，修炼的是符修阵法。天道之下，道法万千，便是如此。
问心问道其实不过是通过对一些问题的回答，来判断这个人是否合适修仙，适合修什么道。
不过这个东西，楚沐汐并没有经历过。其一是因为她本就是合欢宗的少宗主，是魔教之人不讲究这些，其二是她除了多情道无路可选。
楚沐汐进入了第二关试炼，这里四周被迷雾所包围，显然并非现世。一块半透明的玉璧出现在楚沐汐面前——这是专门用于测试的答灵璧。
楚沐汐伸手点了点，第一题就出现在了楚沐汐面前。
[问:何为大道？]
楚沐汐思索了一下，然后拿起了旁边放着的笔在玉璧上答题。
“寻天机，求天机，夺天机，皆为大道。”
第一题在楚沐汐写完就消失了，第二题又浮现。
[问:汝所寻之道？]
“随性而行，即是吾道。”
第三题——
[问:修道者有所求长生不死，有所求天下为尊，有所求天下为公，汝何求？]
楚沐汐啧了一声，绝对仙门百家的这些问题真是毫无营养还无聊，但是为了通关还是回答。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要。”
“哈哈哈，这小丫头，有意思啊。”
大殿内端木磊看着水镜里楚沐汐的回答忍不住拍手叫好大笑起来，这是多有意思一个人啊，别人至少装装样子，写个什么“福泽苍生”“造福天下”，她倒是好，就一句话——长生实力老娘都要。
楚沐汐这般任性又自傲的性子虽然有趣，但是并不是所有人喜欢。一位年纪较大的长老，看了楚沐汐的答案之后就不满意发皱起了眉:“这小丫头性子太过任性妄为，修心道者本就要求心志坚定，若她日后心志不坚，堕魔是极为可能的。”
这也是不争的事实，自古以来，剑道者多心魔，心道者多疯魔，这两道最是好修也最是难走。
“那也比某些道貌岸然多伪君子要好的多。”
郁璟突然开口，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郁璟虽然是门派长老，但是一向 不怎么管事，以往几届收徒大典，他就是出来走个过场，这还是第一次他为了一个弟子而说话。郁璟目光平静，宛如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泉。因为太深了，连光都无法照入，以至于他看向别人的时候，总是让人心里发毛。
郁璟看向那个长老，嘴角微微上扬，但是没有笑意，只有嘲讽和冷漠：“李长老是越来越厉害了，一句话就断定这弟子日后是成魔成仙，连天机阁都没有这本事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李长老逼着别人堕魔修行呢。”
郁璟这话说出来，就是把刚才这位李长老说的话给曲解来了，把逼人堕魔这种头衔扣在了李长老头上。
李长老本来和郁璟就有些不和，当场就直接拍案而起：“郁璟！你不要血口喷人！”
郁璟依旧是坐着，一副不为所动的高冷模样。凤眸扫过李长老带着怒色的脸，嗤笑出声：“李长老为何这么愤怒？一句玩笑话罢了，难不成……李长老心虚了？”
李长老的身子一僵，随后就是更加愤怒：“郁璟！”
仙门之中，藏污纳垢，有些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只是不宣之于口。例如李长老，曾经就害的自己的二儿子入魔，之后这件事就被封口了，无人谈起。
郁璟依旧不为所动，甚至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李长老。郁璟是如今宗门中长老最年轻的一位，却实力最强的几位之一，如果李长老和他对上了，是谁吃亏还真是说不准。
一直在看戏的掌门也不能一直看戏，掌门咳嗽一声，先安抚李长老：“李长老，算了算了，不要同晚辈计较这些，年轻人心高气盛的，你也不要同他们计较。”
然后又对郁璟说：“宿雪，你性子收敛一些，又不是小孩了，说话不能跟你师尊一样口无遮拦的。李长老也算是你的长辈，下一次不许了。”
说是责备，但是话中多是对郁璟的袒护。郁璟的师尊是掌门的师妹，算起来郁璟也是掌门的亲师侄，所以掌门对于郁璟自然袒护。
郁璟看了一眼掌门，便又转回去看水镜，应了一声：“掌门说的是。”——丝毫不提道歉的事情。
李长老心里有火，但是掌门把他已经放在了长辈的位置 ，他没有立场去为难一个小辈，于是也只能带着火气重新坐下。
端木磊凑到郁璟身边，小声问：“怎么回事，今个吃火药了，脾气那么大！”
郁璟瞥了他一眼，然后冷漠的回答：“没事。”
端木磊可不信郁璟的鬼话，没事能突然今天就和李长老大庭广众争起来不符合郁璟一向的行事风格。只有一个可能——因为那个叫楚汐的女子。
端木磊转过头回到自己的位置，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想来以后会变得很好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