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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灵奴局以后，才发现整个外堂都已经炸开锅了。
灵奴局接到上面的命令，与南越守护者进行交互，已经引爆了很多灵奴项圈，这意味着今晚很多灵奴都被杀了。
各种数据处理工作在进行，听说那一晚太京城的灵奴确实几乎死绝。
局子里面已经好久没有处理过这么大规模灵奴死亡，因为数据太过庞大，有漏杀的，错杀的各种情况，核准工作也在加急办理，因此忙得一塌糊涂。
我当然也回到岗位上，全身起着泡，发着低烧，一边做事边一边梳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也不怕把实话告诉你们，我这么拼命的原因，当然是因为我知道这件事情太过重大，我身为局内人，如果处置得当，搜集到了重大情报，这可是大功一件！
可他妈的要不是我运气好，我这个念头那天就差点把我葬送在那个早就不存在的灵奴局里了。
那天大家虽然都在忙，可是局里面的人都在交换着信息，我这才知道，原来牧阳关和景薄衫暗中纠集了很大的势力，准备发起一场解放灵奴的起义。
我们都知道，这场起义叫‘天启起义’。
天启起义后来确实是轰轰烈烈，但在当时有一个非常大的死穴，那就是灵奴局的存在。
牧阳关他们的起义为的是解放南越受欺压的灵奴，但是灵奴局只要对着超级电脑发布指令，南越的灵奴就面临着灭种的命运。
除非……他们已经知道了灵奴局内堂的所在，并及时破坏掉‘南越守护者’这台中央主机……
但我在那个时候是完全不相信会有这种可能。
南越灵奴局内堂以及超级电脑‘南越守护者’的具体位置一直是中州十大谜题之一，据说除了修建它的钢铁苍穹和南越皇室之外，连碧泉都不知道它的所在。
蔷薇王朝历代皇帝传承有三件东西：第一是传国玉玺，第二是御龙权杖，第三就是灵奴局内堂的开启方式，可见灵奴局内堂的重要与神秘。
南越继承了蔷薇王朝王祚，这三样东西也落入了南越皇室手里，也只有他们才知道灵奴局内堂的位置。
内堂完全不需要人工干预，可以自行运转，做到绝对地与世隔绝。
除了我们这些外堂的人可以在监控器里面观察到它的内部情况外，其余的人对它连想象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它实在太过神秘，无从猜想。
明眼人都知道，天启起义的发端其实就是那天的南越法场事件。
经过这样一闹，灵奴不是揭竿而起，就是面临清洗，如果不是爆发战争，那么就会迎来大规模清洗，两种截然不同的局面将在今夜揭晓。
当时我是不太相信牧阳关能找到灵奴局的，就算是我身处的外堂，也是异常隐秘，守备森严的。
更何况就算牧阳关能摧毁灵奴局外堂，也只是拖延南越守护者引爆灵奴项圈的时间，改变不了南越灵奴灭种的结局。
但是既然有这种可能，我们这一轮班职守监控大厅，还是特别留意了一下监控大厅里的屏幕。
平时那些屏幕都是摆设，监控的作用就是观察内堂的电力供应以及线路老化的情况。
我是我们西连国唯一一个进入到灵奴局的探子，因此我在没事的时候就经常观察内堂。
监控范围内的内堂，至少有四十一层，这个高度也算是一座高楼了。
可太京城内几乎找不出这么高的建筑，灵奴局内堂要么就不在太京城里面，要么内堂这四十一层就在地下，或者至少部分是在地下。
这些层楼都是回廊结构，但是密不透风，找不到一扇窗子。
因为没有活人，那里也没有什么漂亮的装潢，到处是精密的仪器和密室。
除了这些机器、仪器和门，我们能看到的，就是这一层层的回廊。
这些回廊也没有楼梯，在回廊的尽头，从第一层到第四十层都是贯通的。
在第四十一层的楼梯那边有一道门，这道门完全封闭，也没有摄像头。
我猜测那就是存放‘南越守护者’核心电脑的地方，因为我从来没有看到那道门动过。
一层到四十一层尽头是贯通的，我凭记忆力把每层尽头监控到的图像记了下来，回家后悄悄把这些图像拼合起来，画出了一张构造图。
在这张构造图上，我看到一层到四十一层尽头组合起来是一道非常巨大的铁门，门上画着一只眼睛形状的图案。
我随时监控着这道门的开合，在五年时间内，这扇门只打开过三次。
就是通过这三次的开门，我估测出了这个大门的厚度。
然后我和钉进钦天监的探子联系，让他测算这扇铁门的重量，再通过重量测算出铁门打开的时候，会在地表造成多大的震动。
我和他把这个震动数值和太京城近年来的地动数据作比对，想要根据这个数据推测出灵奴局内堂的位置。”
瘦子讲到这里，李万川和老毕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知道，西连和南越算是合作非常紧密的友国，因此这样的间谍活动进行得非常隐秘，慎之又慎。
首先瘦子被选为南越探子，而且又成功混进灵奴局，那么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从刚才他的讲述就能看出来，他的情报工作做得相当细致，他能升到这一个位置，绝对不是只凭运气那么简单。
“当然，这种做法有些异想天开，但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经过一年的精确比对，我们找到了几次吻合的地表震动数据，但是最后都被排除。
最后的结论是，内堂根本不在太京城，于是我渐渐对这扇门失去了兴趣。
可是就在这一天，非常令人意外地，这扇沉闷的大门外，真的发出了响动。
这些响动其实应该很大声，因为从监控里面，隔着那么厚的铁门都传了进来。
内堂的人工智能当然也检查到了门外的异动，警报开始闪烁。
那些平时只是在回廊之间溜达的矮小机器人忽然都警惕了起来。
它们开始变化，从又圆又矮开始变形，无数武器从他们身体里面弹出，激光电眼光芒闪烁，钢铁骨架也变得狰狞，行动之间无比迅捷。
那些封闭的回廊也开始起了变化，无数道红外光线几乎封闭了每一寸空间，平时一成不变只有回音的回廊忽然成了肃杀的修罗之地。
我对机器人没有什么研究，说实话，我之前一直以为这些呆板的机械只是内堂的维修工，这些回廊只是隐蔽但没有任何危险的库房，还曾经妄想找到内堂位置后，偷偷潜进去。
现在才知道钢铁苍穹的设计是多么可怕。
监控大厅里面也有人发现了这个情况，我们马上上报了局管理层，局长在五分钟内就赶到了大厅，并与‘南越守护者’连上了线。
南越守护者告诉局长，它检查到有人入侵，入侵级别不明，但暂时不需要人员支持。
但南越守护者授权把内堂外围的监控也交给了灵奴局外堂，如果有其他异动，它会进一步申请支援。
连线结束后，回廊巨大的铁门轻微地打开了一条缝，有十多个机器人飞了出去。
因为取得了内堂外围的监视权，于是监控大厅同步获得了这些机器人发回的图像。
然后大厅里面的人就惊呆了。
我想象过无数次那道巨大的铁门外的景象。
也许是一个空间巨大的基地，里面存放着各式各样的先进武器；也许有一道电梯直通而上，连通着一个毫不起眼的下水道；甚至有可能是在一片荒芜的沙漠里面，外面正沙尘满天……
但是面对铁门外的景象，我还是觉得我的想象力太贫乏。”
听着瘦子那样万分赞叹的语气，李万川和老毕都是屏声静气，等待着瘦子揭晓神秘灵奴局内堂大门外的骇人景象。
只听瘦子用极富磁性的低沉语调说道：
“铁门之外还是一道铁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