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有更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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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圣地的水域中,细细的河流如同太阳的光束般四面八方地延伸,从上而下俯瞰整个陆地如同被蓝色的蜘蛛分割。
清晨,细雨纷飞,驱散了尘世间的一切污秽尘埃,让人神清气爽。圣湖的水犹如一面镜子一样,静静地躺在天幕之下,安静而宁溢。
湖畔,幽亮的水面上,映现着一道男子的优雅剪影。
微风中,男子蓝衣翻飞,苍蓝冰绦结在腰间,立在湖畔。湖畔落叶纷飞,在纷飞细雨中簌簌地落了一地。滴滴雨珠落在他精致的眉宇间,邪肆而冷凝。
有淡淡的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不多时,天门门主出现在了他身边。
“昨天从掌刑堂出来,你就在这里一直站着。”天门门主淡淡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带着几分担忧,“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水月镜的力量可以克制噬魂珠的力量。”苏玄微微蹙眉,他转眸看向天门门主道,“可我不明白的是,水月镜是天门圣物,就算是它流落在外,他的主人怎么会是元昳”
“天门圣物皆有灵性,它们流落在外五百年之久,会为自己选择主人也不奇怪。”天门门主缓缓道,“只是如今想要用水月镜救玲珑,必然要求助元昳。或许我们可以信他一次,让他替我们去熹元取回水月镜。”
“苏昊冥背叛天门,做了那么多残害天门之事,玲珑好不容易将他捉住,若是我们轻易放他离开,只会是放虎归山,恐怕他以后会变本加厉地报复我们。”苏玄微微蹙眉,他声音冷清,“这绝对不行。”
“如今他身受重伤,一身灵力俱废,不过是个废人罢了,还能翻起什么大浪”天门门主见苏玄斩钉截铁地拒绝,他问道,“若不然,你有什么别的方法”
“我想要亲自去熹元一趟。”苏玄眉宇间隐隐有着忧愁,他缓缓道,“只不过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元昳心甘情愿地将水月镜拱手送上。”
“元昳多日来缠绵病榻,为了找苏昊冥,他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天门门主道,“苏昊冥的弟子这几日蠢蠢欲动,四处打探他的下落。我想元昳定然是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不然以他狠绝的性子,就算是苏昊冥死了,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我想,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苏昊冥去接近元昳,继而拿到水月镜。”
“办法好是好,只是风险太大。”苏玄微微蹙眉道,“若是苏昊冥想要使诈,恐怕我们不仅取不到水月镜,还会让他给逃了。”
“那如今,还有其他的办法吗”天门门主沉声道,“虽有风险,但也可以试上一试。我亲自带着他前去熹元,他插翅难逃。”
“你们是要利用苏昊冥去拿水月镜吗”
忽地,女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玄和天门门主闻声回头,却见安玲珑不知何时到了这里,她无力地倚在树旁,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你怎么出来了”见安玲珑脸色苍白,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苏玄微微蹙眉,他快步上前扶住她的身子。
“我若是不出来,哪里能知道你们的打算。”安玲珑抬眸看向苏玄和天门门主,轻声道,“你们可知道,元昳如此着急地想要找苏昊冥回去,是为了什么”
见苏玄和天门门主不语,安玲珑缓缓道,“那是因为我给元昳下了消魂散,而在这世间,能解消魂散的只有一人——就是苏昊冥。”
“怪不得元昳对他如此上心,原来是他快要死了。”苏玄冷笑一声,“若是如此,那我们就更不能放苏昊冥离开了。”
“可如果不放他离开,那我们怎样能够拿到水月镜”天门门主微微蹙眉,沉声道,“让元昳将水月镜拱手送出,可并不容易。”
“我想,或许我们有更好的方法。”安玲珑说着,她伸出手,手掌向上展开,鬼面雕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之中。
凰安王宫。
月白星稀,夜凉如水。
冷冷清清的芳华殿夜间更显清幽,风中吹送着竹叶的清香和桃花的芬芳。院中,一个男子在月光下自饮。
男子一袭月牙白绣金锦袍,姿态灵秀,举手投足,自有一番逼人的华贵和雍容,宁静如斯,柔和却不减尊贵。
在夜色中,男子自酌的身影略显孤寂,在明月下,当真是与月同孤,与月争辉。
“王召了子恒进宫,可龙德殿和御书房都不见王,问了宫人才知道,王竟是在芳华宫。”男子清雅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并伴随着浅浅的脚步声,“子恒见过王。”
“看来你真是许久都没进宫了,竟不知孤王夜里会在这里。”墨卿九淡淡一笑,他没有回头,依然自斟自饮。
“王后不过是因为家中变故,返乡丁忧数月,王怎么会如此放心不下”顾子恒缓缓走过来坐下,看着墨卿九自斟自饮,不知他喝了多少了,他微微蹙眉劝道,“借酒浇愁,这可不是王的风格啊!”
“丁忧孤王用来骗世人的说辞你也相信”墨卿九闻言笑了笑,“她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安瑾庭死不死,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她何需归乡丁忧”
“那王后娘娘是……”顾子恒闻言一愣,他不解地问道。
“她受伤了,苏玄把她带回天门了。”墨卿九淡淡说着,他又饮了一杯,轻叹一声,“这一走,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受伤”顾子恒本想劝劝墨卿九,在听到安玲珑受伤之事时,他薄唇微颤,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许久,千言万语终究只化作了一句话,“王还是要保重身体的,若是王后回来看到王借酒浇愁,只怕会……”
“借酒浇愁”墨卿九闻言微微一笑,他摇摇手中的茶壶,拿起茶杯也给顾子恒斟了一杯,“子恒,这次你可是猜错了。这不是酒,这是茶,孤王就是晚上睡不着,到芳华宫来喝喝茶罢了。哪里有你们想的那么凄凉孤王已经打算好了,若是一个月后玲珑还没有回来,孤王便直接前往天门,去把她带回来。”
顾子恒拿起杯子一看,果真是茶,他不禁失声笑了起来,“大晚上的喝茶,王倒是好兴致!只是可惜了守在外面的无寒和德海公公,他们可是都提着心吊着胆,生怕您寻了短见呢!”
“没事揣度君心,这些个奴才真是越发没规矩了。”闻言墨卿九失笑,他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淡淡道,“看来孤王得找个机会,好好管教管教他们了。”
闻言顾子恒也笑了笑,他拿起茶杯还未饮,只觉得香味扑面,他饮了一口,不由得赞叹道,“果真是千金难求的好茶!”
“的确是难得的香茶。”墨卿九点了点头,“这是产于玉朔的一种香茶,性寒,醇香中添了玉朔特制的香料,茶叶只要一片,入口甘醇,留香三日。”
“玉朔的香茶”顾子恒微微诧异,“难不成这是今日玉朔太子入宫带来的”
“对,就是他今日入宫辞行所带。”墨卿九点了点头道。
“玉朔太子伤势未愈,怎么就如此匆忙离开”顾子恒微微蹙眉,不解道,“是玉朔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吗”
“不是玉朔,是熹元。”墨卿九自斟自饮,他唇角的笑容别有深意,“不过如今看来,他也是时候离去了。”
“玉朔太子匆匆离去,难不成是因为熹元……”顾子恒沉思过后,他眸光一亮,忽地明白了过来,“他难不成是想要趁熹元王元昳抱病在床之时,举兵南下攻打熹元!”
“你只猜对了一半。”墨卿九眸底有着深深的笑意,“今晚熹元的暗桩来报,说元昳缠绵病榻多日,不知是听了何方妖人的话,竟搜罗了许多童男童女,要用血祭之法祈求上天庇佑!如今熹元人心惶惶,百姓对元昳做法不满,怨声载道。对于玉隐来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熹元王是病糊涂了吗此举分明是自毁根基。”顾子恒轻笑一声,他放下手中茶杯,清声道,“天时、地利、人和玉朔都占尽了。这一次恐怕熹元要毁在元昳手里了。”
“双龙之斗,谁胜谁负,尚未可知。”墨卿九笑着摇了摇头,“元昳和玉隐,哪个又是省油的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