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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法师回瞪我一眼,将刀重重地丢给我,傲气地说:“他们不敢出来,我们四个人能杀光他们。”
“哪有四个人”我脸热心跳地说,“你不会数数吗”
女法师恍然叫道:“是三个,我忘了,小女孩不在我们之列,她被他们藏起来了。”她尖利的目光抑制我想要说话的冲动,我也明白她是在虚张声势。
房间内长时间陷入沉默,一点声音几乎都没有,女法师对着空气叫道:“张梁,你看见他们在哪了吗发现了告诉我。”
我睁着惊奇的眼睛,看看左右,习惯性地误以为真有一个我看不见的叫张梁的人。只听女法师又对我说:“还是把刀给我吧,我看见有人攻击了我们,我一定比你更有把握还击。”她从我手中夺过刀,又叫,“张梁,你每间屋里都去看看,看清楚他们到底有几个人,周扬,我们一块去。”她把我推到前头,开始在房间里寻找什么。
我们进入了一间卧室,我心中的恐惧使我哆哆嗦嗦,女法师叫我去打开衣柜,我乌龟行步,一愁眉三叹气地靠近衣橱,手还未触及衣橱,只觉眼前银光一闪,我离开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那是一柄要割我血肉的刀。我条件反射地膝弯滚身,躲开刀闪之处,只见女法师像杂耍艺人一样将刀飞旋起来,来回的从右手抛到左手,又从左手抛到右手。我知道刀只有离手才能割伤看不见的人,同时也存在着被人多走到的极大风险,除非人与刀建立某种特殊的契约关系,保证刀被他人抓取,仍然显形。
女法师的刀消失了也许有几秒钟,然后有几滴血滴在了地板上,我惊喜地从地上跳起来,叫道:“你刺伤了他!”
女法师惊喜参半,又惶恐地叫道:“这里有没有神难道没有其它方法能使一个看不见的人在我们面前显形吗”
我的恐惧海潮般冲击着我的神经,绞尽脑汁地说:“将你的血抹到他皮肤上,他就会在你眼前显形。”
女法师怒道:“你何不早说这太重要了!”
女法师想了想又说:“还有没有其它办法”
“有,”我说,“只是我不知道,想不起来。”
“周扬!”女法师突然叫道,“快跑,他要杀你!”
我紧靠着墙壁,恐惧地问道:“你看见他了还是他和你说话了你叫喊什么”我惊慌恐惧的表现完全把她逗乐了,她在骗我。
女法师从身上找出一根木棍,咬破自己的手指,蘸上了血,准备要涂在看不见的人身上使他显形,她举着带血的木棍,在身体周围伸伸缩缩,摇来晃去。
我神经紧张到痛苦,最想身周有百炼精钢的盾牌,横亘在敌我之间,但这显然不可能,我于是想躲进衣橱里,只要衣橱不打开,就表明没有人靠近我。我在黑漆漆的衣橱里平静了心绪,脑中有了更多的想法,遂对女法师大叫道:“其实使看不见的人显形的方法有很多,以己之血,涂饰其身只是其中一种效率极低的方法。喂!你在听我说话吗”
女法师全神贯注地找寻看不见的人,她额头泌汗,发现地板上的血已经被抹掉,正是气惧欲增的时候,对着我所在的方向就是一声大吼:“当然在听,我还没死,快说!”
“电光石,”我抹了抹我头上的汗叫道,“被电光石迸射出的电光击中,什么人都会显形,可惜我们没有电光石。”
“不要说没用的废话!”女法师咆哮道,“出来和我并肩战斗,我死了,你有能力独自杀了他吗还是跪求他饶你一命”
“我在想办法,”我说,“我还知道使他显形的办法,就是泪眼看人,只要你眼中能不断的流泪,你就会逐渐看清他的形象,即便看不清他的样子,也会看到模糊的身影在动。”
我叫着嚷着,衣橱门突然开了,瞬间,我仿佛看到看不见的人打开衣橱门要挺刀刺我,我向左一侧身,但还是挨了一刀,但我的血溅在了对方脸上,然后我就看见一个面目黧黑,龅牙瞋目,身着灰衣的长发男子正瞪着我,我立刻抓住她握刀的手,大叫道:“他在这里,他要杀我!”
女法师赶来我身边,通过我与他的搏斗身形,判断他的所在,迅速地以自己的血点在了他的手上,之后他也在她面前显形了。他狰狞的面目烙印在我们脑海中,他完全暴露了,右手拿着一柄弯弓,眼睛青绿,像黑夜中野兽的嗜血瞳孔下掩藏不住的血腥獠牙。
女法师用刀压在了他的脖子上,愤怒地说:“你把那孩子怎么了,她人呢”
我也有话非问不可,抓着他从衣橱里出来:“这里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
女法师听我一问,紧张警惕地不容他对答地又说:“还有多少人在这里,大家都互相见见吧,我们之间可以来一场公平的拼杀,活着的人走出房子,谁也无怨无悔。”
“没有其他人,”那男人兽鸣般叫道,“只我一个,我一个人要杀你们四个。”
“休息欺骗我,”女法师说,“老实说,一共几个人”
我对女法师说:“他说的话应该是真的,他脑筋直,思维不太复杂,看来不会说谎。”
“你能绝对肯定吗”女法师有理的说,“不能完全相信他。”
“那个老家伙在哪里”那男人野兽般叫嚣道。
“在你身后!”女法师吓唬他道。
他似真受到惊吓似得滚开了,因而从女法师的刀下逃脱自由,然后他从卧室奔回厅堂,摆着恶狠狠的姿势面对着我们,说:“我会杀了你们!”
女法师把刀塞到我手中,退到我身后,鼓动我说:“砍他,杀他,擒住他,逼问他小女孩在哪里,逼迫他开门。”她用力把我推上前,直面杀人野兽。
我见对方持刀冲来,连忙迂回躲避,不与他正面对抗,这一幕简直气疯了女法师,她暴跳如雷:“砍他,杀他啊!你看得见他,还怕他什么!”
“人怎么能和野兽拼斗呢”我并非软弱,而是意识决定了我的行为,我躲避着他的攻击,叫道,“他们凶恶,残暴,丧失人性,并且他尤为恶劣,他眼睛都绿了,是个绝对的杀人恶魔。”
女法师气得双眼冒火,她退缩在墙角,见我毫无战斗意识,实在是忍无可忍,她紧握海上花枝,蓝色花苞绽放,向前一指,在我身后变出一片泥沼,野兽奔入其中,瞬间陷到腰部,溅了我一屁股泥。
女法师吻了吻花蕊,虔诚地说:“谢天谢地,我的魔法完全可以使用。”一转身,她改变了她的形象,一袭华服,光彩照人,蓬荜生辉。
我大喘息着,险些滑进泥沼,而野兽在泥沼中仍张牙舞爪,不改凶恶本性,一直在挣扎着想爬出泥沼,结果越陷越深。
我感觉我自己安全了,恭维女法师道:“你法术这么厉害,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她伸手一指海上花,花苞释放魔力,已将野兽手中的刀变成了香蕉叶,清除了他的危险性,然后她笑逐颜开地命令我说:“把刀压在他肩上,问他小女孩是死是活,藏在哪了”
他最怕失去生命,恐惧充斥他的面目,他颤抖地说:“不知道,她消失了,和储藏室的那个老家伙,储藏室的那个老家伙死而复生了。”
“你说什么”她问道,“说清楚些!”然后我们才想起储藏室里原有一具尸体,曾被菜刀砍中显形。
他说:“我在割小女孩身上的肉,但储藏室中身体严重残缺破损的老家伙突然醒了,他吃了食果,身体完全恢复,然后他冲到了小女孩身前,两个人双双消失了,我看得清清楚楚,不知他们怎么会消失,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告诉我。”
“他还会有解疑之心,”我笑道,“而且还有恐惧。”
她很严肃地问他道:“你说小女孩她和那老人突然消失了,你没说谎”
他点头道是,像头被驯服的狮子,温顺平静。
女法师突然怒目看向我,问:“空间石呢还在你手中吗”
我恍然说道:“我从大街上跑回屋里后用食果涂抹伤口时将空间石放在了桌子上,一定是被小女孩拿走了。”
女法师焦虑痛苦地说:“他们使用了璀璨之晶,他们竟会使用它!那个老家伙是谁难道他是魏老头”她激烈气愤地目光落到我脸上,令我不寒而栗。
我诚惶诚恐地说:“他们因此得了救,她保住了性命,璀璨之晶没有永久消失,它完好无缺地存在,它不会永远只属于一个人,你还能再见到它,只要找到健康的小女孩。”
“开门!”她对他吼道,转移了怒气。
他似乎用意念打开了房门,连忙苦求道:“救我出来,我不想陷进泥里。”
女法师昂然决绝地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必须等待,等待你能出来时候,你自然就自由了,我暂时不会释放你。”言罢,气冲冲地离开,我紧随其后,长舒一口气。
“你作我的向导,”女法师在街上站定,“我需要你给我提供帮助,但要谨慎你的言行,约束你的心机,如果有什么令我不满意的地方,我会狠狠地惩罚你,不容你不接受。”
“如果我还是我的话,”我苦笑道,“一定为你服务,不过我借尸还魂,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女法师沿着街道直视过去,根本望不到头,她说道:“这条街到底有多长不知道在哪里会隐藏着非比寻常的秘密”
“这里并非如你所看见的样子,”我告诉她,“这里其实有好多条横纵交错的街道,每条街道两侧都分布着房屋,只是当我们身处其中,只能看见一条向前的街道,只要我们穿过某些门,我们就会进入其它与之交错的街道,不过每条街道看起来都一样,毫无区别。”
女法师向街道里走去,小心谨慎,小声说:“这里为什么这么平静”
“这里之所以平静,是因为我们看不见有什么人啊,”我说,“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不要以为平静的地方很安全,可能有人正在对峙,危险无处不在。”
石墙房屋紧密地连接着,在街道两侧形成两面石墙,在两面墙上,不均匀地分布着许多木门,女法师看来看去,又问我:“走进哪样的门会通往另一条街道而非进入房间”
我对她说:“有门栏的门,有门栏的门表明是街门。”
“这种区分有什么深意吗”女法师不禁笑道,“门的门栏是绊鬼的吗”
我没接她的话,追随她推开一道街门,街道打横,原本的街道消失,一条新的街道出现在我们面前,而左右两侧成了密排的房屋,突然的变化让女法师感到压抑与渺茫,她久久没有移步,似乎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
“你知道有多少条街道吗”女法师突然问我。
“横七竖八,”我说,“有时会像迷宫,你真的要进去吗”
“我有一个疑问,”女法师转头看向我,“人们为什么选择在这里面而不是果林里,亦或者果林外的森林里”
“森林里有野兽,”我说,“果林里有时也特别危险,风寒电热,人根本没法在果林里存活,我们出去摘果子吃也不是随时都可以。”
女法师变得很纠结,她认为这一切都是某种神秘的魔力在作祟,只要找到改变这种力量布局的钥匙就一定能改变这里的环境,只是她无法确定那种钥匙会在哪里,她不能不进入街道,一切都在未知中,未知中有真理。
她更机警了,轻声问我:“你所说的电光石是不是一种能发出闪电光芒的石头”
我说道:“是一种能发出闪电火光的石头,电光火石间,你能洞察一切,看清一切。”
“我有!”女法师的话令我大吃一惊,“闪电石,我祖传的东西,我一直用它生火。”
“这么稀有的东西你也有”我说,“你只是用它生火,真是大材小用!”
“它能生火,难道我不用它吗”女法师说,“不过它确实能有很多用途,只是我从没想过利用,比如,用它杀人,电光一闪,只是不知它的能量够不够大”
街道上太空旷,反而令人惶恐不安,女法师又问:“为什么我们一个人也看不见这太奇怪了,这么大的一条街道,不可能我们一个看得见的人也没有吧”
我告诉她:“每条交叉的街道会形成一个独立的空间,不在其空间之内,我们看不见空间中的人,只有一条平坦宽阔的街道幻象。”
“难道我们身处的这个空间里就没有人”女法师打量着周围。
“有人,”我说,“我看到了九个人,他们有的龟缩在墙边,有的刚从我们身边走过,还有的在谈话,并时刻注意周围环境。”
“你不是骗我吧”她始终以一颗怀疑的心审视我的话,“他们为什么不向我们攻击都是疯子”
“没有攻击欲望或氛围时,”我对她说,“野兽也不会想发动攻击,他们暂时没有生存危机,不会杀人。”
从一个空间门里突然走出一个中年女士,她朝我们小跑过来,头围布巾,身着棉衣,看衣着打扮,形貌气质,甚像穷乡僻壤的农村妇女,她小心翼翼地与女法师搭讪,问她有没有食果,能否施赠一些给她。
女法师断然说:“我没有,这种毒物我不会携带,更不打算去吃,但我也不是野兽,你不要害怕我,我不会伤害你。”
正如突然出现的女人看不见女法师身旁的能看见她的我,在她身旁同样存在着看到我们而我们却看不到的其他人,我已经记不起这种状况可能潜伏的危险,对这种状况失去了敏感性与反应性,万幸这个女人没有危险性,她平静的从我们身旁滑过,她的行为的确有些怪异,她突然像蛇一样在地上扭着身子爬了几米,然后打了个滚,站了起来,继续向前走去。
女法师望着这种场面,再一次重申她的立场:“我绝不能像她们这样生存在这里!彻底沦陷,不伦不类,不人不兽!”
我提醒她,向她点明这里的残酷:“你总有饿的时候,别人的饮食场面会带给你刺激与冲动,如果你不饮食,你会很快消沉,疲乏,不自觉地睡眠,最终休克。”
“那就休克,”她说,“然后等待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