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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长生一直想摆脱臭骨魔,他见臭骨魔一行人似乎都睡熟了,悄声对我和舒瑶说:“悄悄叫醒杜秦,隋云静和女王,看我们有没有机会悄悄离开。”
“如果我们能迷昏他们就妥了。”舒瑶小声说,轻轻推醒了隋云静,怕她大嗓门,忙又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任长生对隋云静说:“叫醒女王,我们悄悄走。”
隋云静看向臭骨魔,说:“这样做,他们不可能不发觉,要想摆脱他们,只有和他们战啊!别无它途!”
“我们只是悄声离开就是了。”舒瑶说,“他们要不要跟来,任由他们了。”
任长生,万相龙动身向前走,隋云静扶起色目女王,要她不要说话,杜秦对我说:“还不如叫醒他们一起走,我敢打赌,在我们爬上前面的山脊,他们绝不会动身,而当我们过了前面那道山脊,他们又一定会追来。”
“我看他们也是醒了,”隋云静说,“暂时不理会我们。”
色目女王说:“我不打算和你们同行了,我要去解除我体内的腐骨魔性,恢复我的眼睛,隋云静,你陪着我一起走吧,我尚有余威与余力保护我们。”
隋云静好生为难,问道:“女王,你清楚的知道,怎么除去你体内的腐骨魔性吗如果不清楚,我们要去向哪里啊即便你清楚,我们俩又如何能轻易做到啊”
“我们去魔王大会,我只能去求人帮助了。我已经失势了,的确不能号令他人了!”女王满心失落地说。
隋云静看向任长生,带有求助性的眼神,犹犹豫豫地说:“今天几号了如果步行,我们还有时间赶去魔王大会吗女王,你到底想去见谁,我们直接赶往他的领地可以吗”
“也可以。”色目女王说,“我们可以去千眼魔君的领地,然后再作打算。”
“千眼魔君”隋云静讶异地说,“比去魔王岛还远啊。”
“你不想去吗”女王说,“我知道你们想去干什么,所以我不想和你们同行,纠缠在一起。隋云静,我希望你也不要再继续下去了,这是条难有结果的路,有人不是走过了吗”
隋云静再次看向任长生,眼中难掩疑虑,但坚守心志地说:“结果是存在的,只是我们需要找出那个结果。我知道你会反对,但我想,我们一定是无害的,有些人根本不必惊慌!”
“这根本不是存在与消亡的分歧,这是权位与威严的争端,没有人会对你们所要做的事真正惊慌,他们只会维护他们的权位与威严,绝不允许有人践踏与异议,权位是根本无法商量与妥协的。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实现个人的自我认定,他们只会坚持自我,根本不讲究对错,魂飞魄散对于任何人都没有伤害性,从世上永远消失,化为虚无,无好无害,而存在之折磨,才是真正的伤害。”女王呱呱说道。
“在魔域中可以死而复生,我们也不会害怕他们。”舒瑶说,“色目女王,你是魔域的永存者,不可能不担心化为乌有,正如你不想放弃你现在拥有的魔力。”
女王说:“我不会阻止你们要做的事,不会与你们敌对,也不在乎化为乌有,化为乌有,一切湮灭,拥有与否不复存在,存在,却不得不考虑利害,趋誉避辱,必然选择,只有化为乌有,才能真正的不受伤害,我反而厌恶这种死而复生,生而复死的生存状态。”
“随你怎么说吧。”舒瑶说,“也许将来,你会有机会证明你所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任长生不想隋云静离开,对女王说:“你不想和我们走在一起,但我们现在无法送你离开。隋云静一个人护着你太危险,你也有可能随时会压抑不住体内的腐骨魔性,反而可能会伤害了隋云静。这样吧,我想知道,冰击剑魔值得你信任吗如果他值得,我们把你托付给他如何”
“我不会与他为伍!”女王说,“如果你们不愿意帮助我,我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可以传讯的人,让他去通知火狱魔派人来照料我。”
“这样做也可以,”任长生说,“我们会帮你找到可以传讯的人,我是不希望隋云静独自陪你离开的。”
我们爬上前面的山坡,杜秦笑对我说:“你看,臭骨魔他们还没有追来,但他们一定蠢蠢欲动了!你信不信,我们走下坡,爬不上前面的那个山坡,他们就会追上我们。”
我听闻女王一心要离开,心绪不宁,简直没心思搭理杜秦,但仍说:“我相信,你说的对,我们走我们的,别管他们了!”
女王磕磕绊绊地向前走,她双目失明,在隋云静的搀扶下,行动不善,我想她也难怪不愿意与我们同行了,我看着她艰难地拔步,心血来潮地对杜秦说:“女王双眼失明,行动不便,你不再背她一程了吗”
杜秦微微一笑,说:“你想背他走,就不要劳烦我了,我替你问一声吧!色目女王,看你行动不便,你愿意要人背着走吗有人恐怕愿意效劳,却又不敢自告奋勇!”
隋云静说:“女王如果需要人背,我会背着她的,你们不必费心讨好,来亲近女王了。”
“可惜,可惜!”杜秦说,“有活人马不骑,一路上磕磕绊绊是免不了的了。”
“我自己能走,”女王说,“不需要你们背着,除非危险时刻,我难以逃避,才需要有人背着我。”
“丑帅,听明白了吗危险时刻,你直接背着她跑就行了,她已经明确的给你暗示了,就差点你名字了。真要有了危险时刻,丑帅,你可别把女王忘了,独善其身,自己先跑了!”杜秦高兴地揶揄我道。
我垂头不语,深望着脚下的路,对杜秦这种行为厌恶至极,却又不好意思表述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又行一会,臭骨魔他们追了上来,只听臭骨魔在后面叫道:“任长生,你们要走,也不通知兄弟一声吗再遇到野兽与魔兵,我们不也能替你们分担一部分风险吗”
任长生说:“我以为你们还想再多休息一会,我之前明明看见你们都醒了啊你们再不追来,我还以为你们准备去参加魔王大会呢了!”
“魔王大会我不仅可以参加,也可以召开,但我们不能和你们不告而别啊既然追上了你们,见你们势单力孤,还带着一个有伤患的色目女王,我又不能离开了。我担心你们应付不了路途上的危险啊!干脆我还是再陪你们走一程吧!你们去哪儿,我就送去哪儿,绝不会抛弃你们。”臭骨魔志得意满地叫道,已率众混到我们之中。
“那就老老实实地走!”色目女王忽然发威,“不许再胡搅蛮缠,不知想干什么!”
“女王说话,我们会听。”臭骨魔乖戾地说,一脸屈从陪笑,内心却充满敌对反抗,“毕竟色目女王尚有余威,不失女王气派!”
臭骨魔一行人如同一群蚊子似的纠缠着我们,不离不弃,暂时隐藏了他们的吸血本能,亦或在等待时机,他们的存在,对于我们而言,如鲠在喉,我们绝不喜欢他们,却又没有到击杀他们的程度。色目女王成了我们之间的分寸平衡点,他们不过分挑衅,我们也不予以还击。
平心静气地走过了三十六道坎,来到一片长满低矮藓类植物的荒原。荒原高低起伏,丘壑多石,地质土壤看起来都是风化的岩石形成的,但并不干燥,甚至还具有松软性。任长生看着波浪般高低不平的荒原,对我说:“再向前走,就到了冰击剑魔的领地,他住在雪城,对冰雪有一定的控制力,我们如果途径他的领地,要承受些寒冷的困扰了。”
“在他的领地里,有多少小镇呢我们还要在野外露宿吗”我问道,“也许我们可以穿上棉衣,如果太冷,我想真的不容易忍受。”
“荒原中有少量居民区,”任长生说,“没有魔王不需要子民,除了雾魔,但雾魔也不会阻止有人在他的领地里聚居。”
我小声对任长生说:“不是说能绕过冰击剑魔的领地去往鹿角魔的领地吗这是为了色目女王而改变路径了有没有风险”
任长生说:“风险一直伴随着我们,我们砥砺前行。”
臭骨魔见天色渐暗,走得乏了,又喝干了身上带的酒壶水袋,加之以他为首的随行武士不时抱怨,他也苦于被任长生引领而不能随心所欲,有些心气不顺地说:“任长生,你是要向哪走我知道西边有家客栈,我带你们去那里怎么样最多再走一个时辰,我们就能好好的休整一晚,备些清水与食物,明日再赶路不迟。”
任长生说:“你们去吧,何必跟着我们疲于奔命你想与我作对,报复戏弄我,没必要急在此时,难为自己。”
“嘿嘿!我怕以后没有机会了,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遇上你”臭骨魔说,“你要是离开了魔域,我可找不到你这个人了!”
任长生忽然停下脚步,直面臭骨魔,说:“那我们不如现在做个了断,就我们两个人,不牵涉其他人,解决掉你,我的……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