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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连吃带拿,携万相龙准备的野果赶路而去,转过座座山丘,走了两个小时左右,没遇到一只野兽,最终来到一片广阔的山坳里,任长生说:“我们到了!”
“前面有人!”舒瑶说。只见数百米的前方有块卡车般的大石,一个人站在石头上在向我们眺望,忽然又向我们挥起了手。
“这人是谁这里是不是有守卫监禁的人”我问道,小心翼翼的,不时盯着脚下的天然石面,石面上有些地方长着湿滑的苔藓,而且还有许多长满苔藓的陷坑,踩上去,有可能会没到膝弯。
舒瑶刚说过话,脚踩在一片绿苔藓上,忽然整个人陷到了膝弯,若非万相龙抓住了她伸展的手,它几乎要滑倒在苔藓坑里。坑里的苔藓就像粉碎的青贮饲料,相当有水分,而且还有些古怪的青腐之气。
任长生与万相龙从藓坑里拉出舒瑶,我关心地问:“这有没有毒对人有没有害处”
“似乎没有,”任长生说,“不要惊慌!”
那大石头上的人朝我们大喊起来,从他口中清楚地叫出了任长生的名字。杜秦闻言,对任长生笑道:“这人认识你,原来你还叫了人来。”
“虽然我认识他,但我没有通知此人来这里。”任长生用手中刺剑敲击着前方的路,“不过我们的行踪应该早就暴露了。”
“此人是谁”杜秦问,“和哪些人有瓜葛”
“他叫白敬轩,是个商人,其它特殊的身份或背景,我就不清楚了。”任长生说,莫测其真假。
大岩石上那人顺着圆弧的石面滑了下来,他身上背着弓,手中拿着剑,穿着青衣,一头长发,是个中等身材的汉子,待我们靠得更近时,我见他浓眉大眼,年纪轻轻,是个颇有风姿的男士。白敬轩迎上我们,情态温润地笑道:“任长生,我在这里等了你两天了,你们果然来了。”
“怎么,你知道我们会来”杜秦先说道,“你认识我们”
“我认识任长生,但听人说起过你们,知道你们跟随任长生正赶来这里。”白敬轩说,好似一个温谦的书生。
“你听什么人说的”任长生说,“你的消息从哪里来的”
“不,这不是我的消息,我还没说我的消息。”白敬轩说,向舒瑶与隋云静打量着。
“你掌握了什么消息”杜秦问他,“你难道是来做交易的”
“不,我和任长生是朋友,我知道他想干什么,我是好心好意来提醒他。”白敬轩说,“任长生,魔王大会要召开了,你知道了吗”
“听说了。”任长生说,“魔王大会莫非与我有关”
“是啊!”白敬轩说,“你早料到了还是已经得到了消息早知我不必来了。”
“既然来了,就把一切说清楚!”隋云静有点排斥性地对他说,“我看你不像个好人,至少是个油嘴滑舌,巧言令色的男人!”
“没有过接触,还请不要妄下结论!”白敬轩笑说,“想了解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不会吝啬给你们机会。”
“你听到什么消息,就说出来吧!”任长生不愿听他们废话,“魔王大会是为我们召开的,那是谁发出的召集令”
白敬轩摘下腰间挂着的折扇,在胸前扇动着,悠然说:“好像是失语魔,我是从鹿角魔的魔兵口中听说的。”
“什么时候的事你在哪里听说的”杜秦似乎化身成了审判官,“都有什么人和你在一起”
“我就在鹿港镇上,”白敬轩说,“那是前天,我听镇上的魔兵说的,我与鹿角魔的某些魔兵熟识,刎颈之交,他们告诉我说鹿角魔动身去参加魔王大会了,我随口问起原因,以及是谁召开的,他们就毫无遮掩地告诉我了,而且还说鹿角魔有令,不允许他的魔兵在他的领地里干预你们想做的事,甚至勒令他们不许靠近这个地方,幽泉百井。任长生,鹿角魔似乎很支持你要做的事。”
任长生沉吟片刻,说:“鹿角魔兵也都知道我所要做的事你也是从他们口中听说的”
“可不是吗我支持你。”白敬轩说,“打开魔域之门,解救沉沦于此的人,让能离开的人离开,不再囚禁限制他们。”
“你也是能够离开的人”我问白敬轩道,“所以支持打开魔域之门”
“是啊!”白敬轩说,“我不能为一时之心态,在魔域中驰骋,随心所欲,挂一漏万,为了点地之水,而忽略了一片汪洋。”
“你来传达给我这个信息,还有其它事吗”任长生说,“你想加入我们”
“我只是想见到你们成功,”白敬轩说,“当你们有危难时,向你们伸出援手,就像我今天出现在这里。”
“那我们现在有什么危难”杜秦发问,对白敬轩并无好感。
“魔王大会不就是危难的信号吗”白敬轩说,“他们想怎么对你们,我并不知道。”
“好了,白敬轩,你还是离开吧!”任长生说,“你跟着我们,反而有可能会使你陷入危难之中,我们照顾不了你。”
“这我知道,我会离开。”白敬轩说,“但我很好奇你们要怎么做,不能允许我和你们再走一段吗”
“蚯蚓洞你进不去,非要进去,你可能永远也出不来,”任长生说,“否则打开魔域之门对你将毫无意义。”
“那我在外面等你们,”白敬轩说,“总之我现在还不想离开。”
“走,随我走!”任长生说,“我们不要在这里废话,魔王大会既然因我们而召开,那他们一定会有所行动。”
“这是一定的。”白敬轩说,“所以我才来通知你们。”
我们向前走,地下的石面出现大量的孔洞,这些孔洞蜿蜒向下,大多长有青苔,有的似人的手臂大腿粗,有的则有人的腰腹粗,还有甚者有两三个人的腰腹粗。这些孔洞中积存着水,水的颜色看起来是黑色的,也有少部分绿色或红色的,红色与绿色的水洞一般是与其它孔洞不连通的,水质有毒。我看到一具骷髅泡在一个红水洞道口,一根背带挂在洞口的石头上,才使尸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不久,又有半具骨骸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脚踝骨嵌在了一个黄浆孔洞中,只因一只脚踏进了那狭小的洞孔中,全身血肉都被腐蚀掉了。我看到这些尸骸,心中有所悸动地说:“这些死在这里的人,都是为打开魔域之门而丧命的吗”
“是啊。”任长生说,“为了寻找洞口,有很多人死在了这里,经过无数次的尝试,才取得了突破。”
“任长生,听说你获得了关键性的要素,才决定再次去尝试打开魔域之门,但不知你有多大的把握”白敬轩问,“为什么你只带了五个人来没有多带些同道中人,甚至还把我当成累赘”
“人多嘴杂,而且招摇,即便只有我们六个人,我们的行踪也已经不是秘密了,如果再多些人,这里恐怕会挤满了人,根本就没有容身之地了。”任长生说,“白敬轩,打开魔域之门的关键性要素,不是我们,而在于魔王的允许,以及真神的指点,我们还没见到真神,魔王大会就已经召开了。”
“话是如此,但又是什么诱使你再次尝试呢”白敬轩不死心地追问,对任长生给予他的答复并不满意。
“唯有信念。”任长生说,“如同魔王有所阻止一样。”
“真神的真神之力你是不是找到了”白敬轩又说,“没有真神之力,是打不开魔域之门的,这话也不知道有几分真,几分假”
“你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隋云静听不惯白敬轩的追问,“你好像是来套取,探问我们的底细的,是谁让你来的不实话实说,我们杀了你,不怕和你积仇恨!”
白敬轩惊道:“我只是随口问问,哪里像你说的那样你即便杀了我,我也能复活啊”
“那你不许再问三问四,再想问,我就杀了你!”隋云静叫嚣道。
“我们不说话吗又不是失语魔,哑巴。”白敬轩说,面露不平之色。
“我们到了。”任长生说,“大家小心,不要滑入水洞中!”
地下的石面变得高低起伏,再向前去,是低洼处,一些孔洞中涌出水,向低处流去,我们所占的高处一些孔洞中烟气弥漫,难窥其秘。白敬轩拿着手中的剑向白烟弥漫的孔洞中搅去,说:“这水也会腐蚀人的血肉对吧我跳下去,是不是就会死了”
“你会被囚禁在里面,没机会出来。”任长生说。
“那我们要如何才能进去,又能保证出来”我疑问地问。
“我有护身核。”任长生说,“能保证出来。”
白敬轩还在用剑搅着孔洞中的水烟,忽然,他的身子一趔,险些栽进白雾重重的孔洞中,但见他双手紧抓着剑柄,从水汽中拉出一条咬着剑刃的水蚯蚓。那水蚯蚓比人的大腿还粗,全身红褐色,半个身子探出洞道,身躯不断的蠕动,蚕食着白敬轩手中的利剑。
“还不弃剑!吞到你的手你才肯放弃吗难道你还想从它身上赚回什么”隋云静不无嘲讽地对白敬轩说。
“砍断它,砍断它!”白敬轩说,“我不想放弃我的剑,就像我不会放弃每一个值得珍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