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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街道偶尔只有零零星星两三个行人。虽然村里的房屋不少，却能看出其中很多已呈破败之感。就好像是一座鬼城，缺少了原本应该有的人气。
“走吧。”沈冬青没入林子准备下山。
然而，他们刚刚走了没几步，沈冬青就停了下来，拉着龙茴，俯身隐入了草丛中。
龙茴虽然不明白，却还是很机敏地跟着沈冬青做了：“怎么了……”
她的话还没问出口，就被沈冬青制止了。
就在这时她总是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声响。透过草垛，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男二女对立于林中。
其中一个老媪年纪看上去已有五十来岁的样子，身着着粗麻布，佝偻着背。样貌平淡无奇，但是那双手生得却是出奇的小巧。
站在她对面的二人均是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但是一眼便能分辨出二人是主仆关系。
那女子衣着虽然比不得青城百姓精致，却在榆孑村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行头了。脸上着妆将其面容修饰得有些盛气凌人，一看便是是个精干的女子。
而那男子的行头就粗俗得多，一根粗麻布系在腰上，一身的肌肉壮实得很，是临城县典型脚夫的扮相。
“夫人，庆田氏定的产媪就是这位陈氏。”那男子介绍到。
被称作夫人的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会儿眼前的那位产媪，朱唇轻启道：“你倒是生了一双巧手啊。”
这方圆几里的稳婆就这么两三人，其中以这陈氏最为出名。她因天生一双小手，几次在产妇力竭，久产不下的时候，伸手入了产门，保得母子二人性命。故而，知道的都称她‘陈小手’。
“多谢夫人夸赞。”陈氏心中惶恐。这位夫人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夏家寡妇。八年前她男人死于那场瘟疫，留得她与遗腹子二人在这世上。
这位夫人却也是有些手段的。孤身一人将她男人的家业打理得井井有条。榆孑村多年萧条，村民基本上靠着救济粮过活，却独她不仅挣了钱，还在村里盖上了瓦房。
若问榆孑村现在的大户是谁。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不得不承认，便是这靠由一个寡妇撑起门面的夏家。
陈氏自问从未与这夫人有任何交集，但是做稳婆这些年，心中也能猜测出几分，今日她托了家中帮工将她一介产媪悄悄夹带入这后山的林子里所为何事。
“不知夫人，可是有何吩咐”
夏穆氏一笑：“听说你贵得很。庆田氏为了这胎当真是下了血本了。”
陈氏答道：“听庆家的人说，庆田氏前几胎也不知因了什么缘由，不是落下死胎，就是产后不过三日忽然骤哭断气。庆田氏年纪也慢慢大了，身子因了之前的事情也不大好了，听说她家男人原本是要休了她另娶了，恰巧这个时候被诊出有了身孕，才缓下来。”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小手搓了搓，眼底多多少少映射出些许惋惜：“庆田氏是拿了嫁妆请我去收生的。若是这胎孩子还是活不成，她因当也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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