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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松在前方引路,明昭心下边思量着,不多时,如松领着明昭进了一间暗房,将门锁上后,他在墙壁上微微一摸,整个房间便亮了。
房间正对的墙面上挂着三具尸体,已经摘掉了面具的死士,面色惨白,脖子上有暗红的斑。明昭看向如松,如松立即会意,恭敬地道,“主子,能带回来的只有这三个。”
“遇上了”明昭暗叹,不愧是东岳。
“是,让他们逃了。”如松面具下的黑眸中平淡无波。
明昭微微一笑,“无事,你到外面守着。”
如松点头,一闪身便消失了。
明昭径直朝那三具尸体走去,她来到左边第一具尸体前,稍稍打量了一下,接着,她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轻轻划了一道,鲜血涌出,右手一抹,再将血甩到死士脸上,手掌一翻,几根银针出现在她的指间,右手成拳,带着银针顺着蜿蜒而下的鲜血一拳打在了死士的脖子上。
她右手朝自己左手手腕上点了两下,暂时封住了穴道,止了血。
才十几次呼吸的时间,死士的喉管便开始微微的浮动,明昭问道:“指使你们的人是谁”
“不知。”那死士竟开口回答了她,可惜,这个答案明显不是明昭想要的。
“不知那你们的任务是什么”明昭纳罕,死士竟然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这嘴巴也太严了一点。
可令明昭更失望的是,那死士还没有回答完她的第二个问题,便喉头一顿,再次“阵亡”。
这种量的蛊只能从他嘴里套出一个问题明昭暗骂一声,她身上一百多种蛊毒,其中一种便是催魂蛊,这种蛊可以让死去的人毫无隐瞒的道出任何所知之言,可惜,蛊的数量在短时间内是有限的,看来,她今晚只能再问两个问题了。
又放了点血出来引动催魂蛊,明昭这一次飞快地问,“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将银发女人活捉,带回东岳皇宫。”
刚一说完,这位死士也默了。
最后问第三位死士,“你们执行任务的总人数是多少”
“一百。”
明昭心头狂震,天哪,她莫不是和东岳皇室结下了什么血海深仇但是活捉又是为什么派出如此之多的死士秘密执行,仅仅是因为一个“仇”字
打了个响指,她手指间的火纸便燃了,她一挥手,将火苗引到了三具尸体上,反正从死士嘴里也就能套出这么点东西,既然已经是无用的东西,那便毁了。
明昭走出了暗道,如松便闪现在一旁。
“加紧盯着寒王府。”
语罢,便一闪身,消失在夜空里。
如松也悄然离开。
明昭没有直接回府,而是转身去了寒王府,边走边吞下了一颗药丸,她的头发又变回了黑色,有了上一次和对地图的记忆,她很快找到了一条密道,凭借着极为上乘的轻功,她毫无声息地避过了守卫,行云流水般的在所谓的“狱卒”的酒中下了蒙汗药,不过几息的时间,看守在外的狱卒纷纷倒地。
明昭无比顺利的打开了那扇紧锁的门,沉重漆黑,打开的时候带着风尘与泥腥。
一进门,她便看到了明康,她的父亲。
他就那样随意地被人吊了起来,双手被枷锁紧紧扣住,斑白的乱发有些糟,紫金色的蟒袍依然穿在他身上,但那些污浊进绣脚的血迹却瞒不过明昭的双眼,双腿有些软,半搭在地上,却始终不跪下,曾经的一代明相,即使是如此落魄如此侮辱的时候,也不曾退让一个膝盖。
愤怒,担忧,疼痛,悲伤,不甘,一时狠狠地被揉进了明昭的胸口,又满又胀,撑得她的心房很痛,也很重。
她一个箭步上前,紧紧地抓住明康的双肩,“爹!爹!你醒醒!”
明康被她这么一抓,又一晃,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到的是一张完美绝丽的面容,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你是小昭……”明康一惊,“你怎么……”
“爹,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给救出来的。”明昭听得他的声音又干又哑,有点像寒风吹着破纱窗的那种难听的沙沙声,这声音宛如一排密密麻麻的毛针,一针针地没入她的心口,父亲究竟在这里受了多少苦
“爹已经是个无用之人,你不必把心思费在我身上。”明康深深地看着她,“三皇子是个小人,你不必为了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迁就他,小昭,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
明昭摇了摇头,眼神格外的坚定,她直视明康,“爹,这就是我要走的路,若我绕行,那我明昭又算的个什么东西。”
是的,她不会逃避,无论是面对亲人,抑或是小人,她都不会退缩。
“也罢,爹的情仇已了,生与死,也无多大区别。”
“爹,我不知道我的娘和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明昭,永远都是爹的孩子,我将来要成婚,要生子,怎么能少了爹我一定会将你救出来,虽然不是今日,但也不远了。”
明昭又掏了一颗药丸给明康吞下,然后在他的颈边一切,明康便昏睡过去,明昭微微敛眸,爹,孩儿不孝。
她一起身,又鬼魅般的离开了。
有些事,不是她想避免就可以避免的,人,往往在逃避一个错误的时候,选择犯了另一个错误。
明昭不逃避,或许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
回到繁华笙歌的烟花街,明昭漫不经心的在大街上走着,状似悠悠的踱着,实则脚下生风,在人流中不见身影,她将双手背在脑后,思绪有些飘忽,仿佛这样的场景曾几何时出现过,是了,十年前,她也是这样在街上闲晃,已经记不起当时这么做的理由了,然而现在……她却有些茫然了。
夙夜。明昭。
在这两个身份中游刃有余,可是,她到底是谁究竟哪一个又是真正的她
明昭微微一笑,罢了,不重要了,活着最重要。
不知不觉间,她感到周围的人流稀疏了不少,略略侧头,一户高挂着“清正廉宪”新门匾的高屋大宅出现在她眼前。
这原来是元阁老的大宅的,明昭唇角微勾,楚清河办事效率真快!
正巧,元阁老大宅对面就是高国公府,她不妨进去瞧一瞧,看看楚清河是怎样征粱的。
边想着,她就纵身一跃,翻进了高高的围墙,一进去,她便听到了后院传来的尖叫和惊呼声。飞快的奔向声音的源地,正是后院一所雅致秀丽的院子,明昭跃上屋顶,轻轻掀开了两片瓦,下面房间里的一切便一览而入了。
“陛下!您……您怎么来了!”
高国公和他的娇美小妾以一种相当香艳的姿势被翻红浪,而床前冷不丁的伫立了一个俊秀挺拔的身影。
容姿潋滟,气质冷然,内敛的王者之风,正是楚清河。
“高国公身子还挺硬朗。”楚清河淡淡的道,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淡漠,平静而又幽深。
清冷的声音宛如一桶冷水浇灭了他的火热澎湃,一旁的小妾吓得瑟瑟发抖,却不曾用被子裹住自己一丝不挂的娇躯。高国公心头狂震,迅速披了一件外套,下床跪下,那小妾也顺势贵跪了下来。
“不知陛下莅临寒舍,有失远迎。”他强作镇定,却始终不敢看楚清河一眼。
楚清河看都没有看那小妾一眼,他冰冷的目光落到高国公身上,缓缓地道,“寒舍高国公太过自谦了一些。”的确,无论是先前他看到的丫鬟仆人的吃穿用度,亦或是国公府里华丽奢靡的建筑,还是这一房房娇媚的妻妾,若没有大量的钱财,怎么可能养得起
“陛下恕罪。”高国公不愧是在朝堂里摸爬打滚了几十年的老臣,作出了最正确的反应。
“既然你已认罪,那便从你库里征纳三十万斤粮草,算是责罚吧。”楚清河看了他一眼,转身一拂衣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朕在库房等你。”
“谢陛下恩典。”高国公恭敬地道,实际上他眼角的那一抹阴鹫却尽数落入明昭眼中。
明昭啧啧称赞,真够狠!
明昭将那两片瓦放回,起身,几个跃起,又落到了库房的屋顶。
楚清河就静静的站在库房门前,神色淡漠,月华在他身上绽放,俊美无俦的容颜让再美的夜色也黯然,他的美,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极为纯净,极为澄澈,不由得让人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这个男子,向来都如此,偶尔在她面前的无措,而是可爱的。
明昭看着,有些失神。
“陛下,臣这就开库取粱,车都已经备好了,请陛下稍等。”高国公领着一路人马来到库房前,立即开仓取粮,速度不可谓不快。
不多时,十余辆装粱的车已经驶出国公府。
“门匾已经为你挂上,日后多为众臣树标。”楚清河依然是淡漠如水,语罢,便从容而又淡然的离开了。
明昭没有管接下来高国公是何反应,一闪身朝前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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