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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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拿了药方送老者出去，屋中又安静下来。
许裳华大松一口气，呼呼的喘着，右边身子因为紧张泛红，甚至还起了一层薄汗。
裳华瞥她一眼，道：“你可真是胆小，这有什么好怕的。”
许裳华喏喏道：“我，我又不似你……”
“你以后跟着我，胆子要大点，不然早晚要被吓死。”裳华翘起一条腿，颠着道：“你若没事，就跟我说说你在这里还有多少仇人，等我好了，就挨个给你报仇。”
许裳华听着脸却红了，小小声道：“那，那个，你，你压着我的腿了……”
且说丫鬟送走了大夫，将药方交给厨房的丫头熬药，便折身去了老夫人的听松堂。
听松堂里此时正说的热闹。
“李二嫂，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怎么是我们家然儿将华儿推下去的呢，然儿都跟我说了，是华儿不小心绊到了湖边的石头，摔了一跤跌下去的，她想救华儿也跟着跌了个跟头，手上擦破了皮到现在还疼着呢。”
李夫人的声音也跟着传出来：“不小心跌下去这大冬天的谁想往湖边走，明明就是你女儿把我女儿叫过去才出的事，现在倒是会说话了。”
另一道声音明显不高兴了：“李二嫂可是非要怪我不成当时又不止然儿一人在，就是你们二房的蝶儿也在，你且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夫人声音哽咽：“你们这些人多少年就欺辱我们娘俩，我一个无知妇人也就罢了，可怜我华儿如何无辜，整日里遭你们这些人的欺负，这次非要逼死我女儿才甘心，若是如此，这妯娌不做也罢，我带着人就走了算了。”
“李氏！”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正是老夫人的：“这话怎么能乱说，传出去岂不是丢了我许家脸面！还有你们，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几位夫人都低下头去，心头各自嘀咕，却也没敢再多说话，气氛正尴尬间，就听守门侍女传话：
“老夫人，前儿侍女传话，说是周大夫刚刚来给三小姐诊治过了，还开了药。”
老夫人扫了她这几个儿媳一眼，才道：“把人唤进来，我问问。”
等候在门外的丫鬟走进来，行了一礼，便说起许裳华的情况：“回老夫人，周大夫为三小姐诊脉的时候说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身子有些亏损，要好好的休养。”
话音一落，一道声音便响起来：“李二嫂你可听见了，大夫都说华儿没事，你却要非揪着我不放。”
李夫人瞪她一眼，还未说话，就听那丫鬟拧捏起来，神色有些犹豫：“只是……”
老夫人发话：“只是如何”
丫鬟脸色微微发白：“只是奴婢瞧着，三小姐像是得了癫疯一类的病，两边身子一边白一边红，还不住的抖，人也有些怪处……”说着声音都颤了起来。
“放肆！”
李夫人“蹭”的一声站了起来，怒骂道：“小贱蹄子，谁给你的胆子，我才从那儿回来，怎么没看见什么疯病，你这是想害谁呢！”
丫鬟“扑通”一声跪下：“奴婢没有乱说，只是，只是三小姐瞧着像而已，而且，周大夫诊脉的时候也说那脉象有些奇怪……”
李夫人扑上去揪住她的耳朵，将人扯起来：“瞧着像你也敢乱说！大夫都没瞧出来你却瞧出来了你这是想害死我女儿啊！”
说罢面向老夫人跪下去，哇哇的哭喊：“老夫人，您听听这是什么话，她这是要害死我女儿啊！是有人指使她，要害死我的华儿啊，我真是不想活了！”
听松堂内顿时又乱了起来，老夫人被吵的一阵头疼，想说话一开口就又被李夫人的哭声给压了下去，忍了好一会才一拍桌子，冷声道：“好了！”
李夫人像是被掐住脖子一样，哭声顿时戛然而止，但手里还揪着那丫鬟的耳朵不放。
老夫人道：“既然周大夫都说没事，就不要危言耸听了，好好照看着她。”顿了顿，又道：“不过，她既然身子不好，就先搬到流亭阁去住，那里清净，好好将养着，好了再回来吧。”
此话一落，堂下几位夫人神色微微异样，李夫人顿时提声道：“老夫人，那流亭阁多年荒废，都无人打理，怎么能让华儿去那里呢，这死蹄子的话您怎么能信呢。”说罢又哇哇的哭起来，“大夫的话无人信，反倒是一个丫鬟三言两句就害了我儿，我可怜的华儿啊，这是全家都要逼死你啊！”
老夫人的脸色顿时黑了，方才还与她吵的那个妇人，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李二嫂，你怎么就不懂老夫人的苦心呢，搬到流亭阁是要华儿她好好静养，怎么就成了害她了，万事且慎言。”
老夫人面色不虞，看着李夫人道：“你这些时日真是越发放肆了，搬来京城这么多年，也没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还是那一副小户出身，上不了台面。我看你也别去打扰裳华静养了，自己回去多抄几遍女戒去吧。”
说罢一副头疼的样子朝下面挥挥手，几位夫人见状便站了起来，屈膝道：“儿媳便回去了，老夫人好生休息，别气坏了身子。”
被谁气坏身子
李夫人狠狠瞪向那几人。
几位夫人像是没看见一样，互相说着话结伴离去，老夫人也被人搀着离开，整个听松堂下就只有李夫人和那丫鬟还跪着，旁边侍立的侍女也都目不斜视，不怎么瞧得起这位二夫人。
李夫人揪着那丫鬟的耳朵将人拎起来，恶狠狠的道：“你说，你是受谁指使才来害我女儿，我何曾亏待过你们这些贱蹄子，啊”
那丫鬟被她揪了半天，耳朵都红了，哭着脸道：“奴婢没有受谁指使，奴婢只是实话实说啊！”
“实话实说大夫都说没事，你倒是长能耐了，都能看病治人了还当什么丫鬟，走，给我滚出去。”李夫人揪着她的耳朵硬生生将人拖了出去，转眼便将人打发卖了。
她收拾完下人，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没处撒，想去看看女儿，却被人拦住说让她回去抄女戒，气的火气更大了，却又无可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