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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雪笑说道，“说起来，季家这位老祖宗爷，和我祖父还有点渊源，你还记得吧”
月莲也笑了，“主子是说，德佑元年的状元郎和探花郎”
“当年，先帝爷之所以点了季老爷子状元，是因为他已经年过三十一了，再不点怕是没有机会了，再加上我家祖父年轻貌美，就只好委屈了我家祖父，失去做连中三元的祥瑞，做了个探花郎。”
“年轻貌美”月莲笑喷了，“哪里有主子这样形容自家祖父的。”
姚雪也就哈哈大笑起来。
月莲却收起笑脸，冷斥一声，就又说道，“也是个短寿的，才四十岁就扔下老祖宗早早去了，去的那日刚好是大姨夫出生，所以老祖宗就不喜欢大姨夫，连带着大姨夫的母亲也被老祖宗厌恶。
老祖宗不喜长媳长孙，大姨夫的父亲，如今的太常寺卿季大人，也冷落着妻儿。下人们捧高踩低，一看老祖宗和男主人都不喜欢这母子俩，月子怎么可能做地好，大姨夫的母亲在月子里时常哭泣，一双眼睛也就早早哭坏了，身子也虚弱不堪。
在大姨夫七岁上就过世了，外祖母和大姨夫母亲是手拍交，感情很好，婚后也一直来往着，在去世前，和外祖母定下了亲事。也就半年后，季大人就续娶了现在的季大夫人。
季大夫人倒还算是良善，尽管老祖宗厌弃大姨夫，可季大夫人却没有下毒手，该给与的也都给与了，大姨夫才算是长大了，也没有养歪了。除去每年守岁夜，大姨夫远远地见老祖宗一面，其余时候都是不见的。
顾家出事后，季家想要悔婚，大姨夫坚持不悔，结果就被老祖宗和这位季大人给赶出了季家。季大夫人生了一儿一女，季二老爷都五十多岁了，还是个六品小官，季三老爷外放七品县令。
和大姨夫同辈的男丁里，也就季大夫人的儿子有点出息，现如今在大理寺里正五品右寺丞。二房两个儿子，三房一个儿子，还是举人身份，老祖宗不甘心，还逼着三人在皇相书院读书，其中也还有和我同辈的几个重孙辈的男丁，叔伯侄儿同在一个书院里。
重孙辈里的也就是秀才功名，连举人也都没有考上，所以老祖宗如今着急地要命，说她快要入土的人了，连个希望都看不到，她不想死后，没脸见老祖宗爷。恰好我回来了，抓到了救命稻草，想着让我拯救季家呢。”
月莲冷笑道，“哪里就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大姨夫受了那么多的罪和苦，最后丢掉了命，我怎么可能让她如愿。最多，我另眼相看下季大夫人就行了，替大姨夫孝敬一下她当年的善心，其余的，想都别想。”
姚雪听完后，握住月莲的手，“对，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回去再让人好好查一查，当初赶你大姨夫出去时，还有谁参加了，甚至我想，当初有人刺杀你们，季家的人有没有参与过，这些都要查清楚，到时候再决定怎么做。”
月莲双眼冷地一嗖，整个人杀气顿现，声音里裹着冷气寒冰，“主子，幸亏你提醒，属下还从未这样想过。”
姚雪道，“你现在就在季家里，查找线索也方便，有钱能使鬼推磨，钱用完了就去找月娘要，务必找到真相，替你大姨夫大姨还有你表哥报仇。”
月莲含泪点头。
又说了会子，月莲起身告辞，虽恋恋不舍，却也不得不离开。
能在宫里用膳，已经是极大的殊荣，在姚雪这里月莲是头一份，慈仁太后驾崩时，燕川伯府老夫人来宫里哭灵，姚雪都没有留下过。
月莲这一次回到季家，想必更就会得到老祖宗的青眼，如此一来，查找当年的真相也容易些。
姚雪叫来了郑安，“郑安，把准备好的赏赐，你亲自送到月莲的车上去。”
郑安连忙道，“是，夫人。”
月莲急忙道，“主子，不用了，拿回去，我还得分给其她人，我不想给她们。”
姚雪笑说道，“该送出去的就要送出去，到时候才好做事情，贵重的当然你要留给自己，像那些绢花一类的，给那些女孩儿子们，绸缎布匹送给那些夫人太太们，做做门面而已。”
月莲不甘不愿地噘嘴道，“属下听主子的。”
姚雪送到朝阳宫宫门口，就不能再送出去，毕竟她才刚好一些，就这样，姚雪都有点儿疲乏。
月莲走三步一回头地，直到拐过朝阳宫墙看不见了，月莲低下头抹着眼泪。
“郑公公，劳烦您送出来的，想必是盛夫人的客人了，是哪家的姑娘呢还有这么多的礼物，可见是盛夫人最看重的客人了。”裹着一丝嫉妒的问话声飘过来。
月莲抬起头，就见一个宫装丽人摇着团扇袅袅婷婷地在丫鬟太监还有一个婆子的簇拥下站在不远处，笑看着她。
月莲转脸去问郑安，“郑公公，这位怎么称呼”
郑安道，“是杜选侍，云州知府杜绍卿之女。”
尽管是个选侍，可月莲却是白身，为不给姚雪添加麻烦，月莲上前福了一福，“季三见过选侍小主，选侍小主安好。”说完也就起了身。
杜选侍还未说话，身边跟着的宫女却厉声呵斥道，“小主还未叫你起，你就自己起了身，你这是对小主不敬，对小主不敬，就是对皇上不敬，对皇上不敬，就该赏你一顿板子，叫你知晓皇家的威严。”
月莲冷冷一笑，“对你不敬，就是对皇上不敬这么说，这位选侍小主，等同于皇上了郑安公公，真的吗”
杜选侍瞬间脸色惨白，颤抖着撕卷着手中的帕子。
那宫女也瞬间明白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噗通跪在地上，磕着头，“奴婢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还请郑公公不要听信谗言。”
然后抬头看着月莲咬着牙狠声道，“这位姑娘，我家小主并未得罪你，你为何要编排我家小主，冤枉我家小主。”
月莲呵呵一笑，“瞧，这位姑娘可真是会说话，自己刚才把自家主子扔在坑里，却偏来说我冤枉她家小主，难道刚才你不是你张口说地，不敬你家小主，就是不敬皇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