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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雪无奈苦笑，这样的缘分也没谁了。
金庸大师笔下的武当七子里的殷六侠，最终不也爱上了做过他未婚妻的纪晓芙的女儿，并娶为妻子，夫妻恩爱江湖皆知。
可舅爷和秦冉的女儿却是不行的。
姚雪看着舅爷，无奈说道，“舅爷，您知道这是不能的，您为何还要发展下去”
舅爷苦涩一笑，“你都知道不能，舅爷难道不知晓吗我对她从未有过对她母亲那般的情意，坐在一起，不过是说一些她母亲的事情，她总是说，她已经不记得母亲的模样了，她很想她，于是我就说给她听。
她母亲喜欢酿酒，那日，她说她学着母亲酿酒的方子酿了些酒，让我尝尝看是对不对，可最后发现自己…”说着话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恼来。
姚雪和景帝对视一眼，也就明白个中缘由了，想必是被下了药了。
一会后，舅爷又道，“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过去隔壁，她也没再爬上墙头来找我，隔壁宫苑里就又好像没有人住似地，可我依旧日日提心吊胆地，煎熬了两个来月，一直风平浪静的，我的心也才慢慢安稳下来。
又过去多半个月，传出袁才人有了身孕的消息，我顿时又紧张起来，为安心，还是偷偷去打听了番，发觉时间上对不上，倒是恰好和先帝爷夜晚去看望皇上那一次吻合，先帝爷晚上去看皇上的事情，第二天早上，皇上告诉过我。
我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我还以为她怀了身孕，不再适合住在律云宫里，毕竟律云宫离皇上太远了，可直到生孩子那日，她的哭叫声，宫苑里繁杂的人声，我才知道她没有搬离，依旧住在律云宫里。
我心里为她着急，也为她害怕，都说生孩子一脚生门一脚死门，那一日，皇上不知道还记得不，一整日，我都没有给皇上上课。”
景帝点头，“记得，舅爷心不在焉的样子，那会子，朕还以为是舅爷家里有什么不妥的事情，才会让舅爷心神不宁，哪里会想到是因为隔壁的事情，是母亲过来找我，说隔壁八弟出生了，她不能出宫，就让我代表她过去看看，顺便送了一些礼物去，等我回来，舅爷已经走了。”
舅爷苦笑一声，随后又有着一丝心疼，“先帝爷冷落袁才人，连齐王爷也一并冷落着，从未去看过，更没有赏赐，唯一的改变就是齐王满了百天后，挪了宫室，离其她后宫近了些，不至于过冷情。
却没想到，会在齐王三周岁之后，先帝爷把他送来静月宫陪伴皇上。我那会对齐王照顾一些，只是因为他是冉儿的外孙儿，又不得先帝爷喜欢，仅此而已罢了。”
“那舅爷是什么时候知晓老八是您的…儿子的谁告诉您的”景帝看着舅爷问道。
舅爷脸色又成了死灰色，没有说话，不是犹豫，而是因为这句话让他心疼，“是在雪儿从延恩寺回来后的第二天，太淑妃派人告诉我的。”说完，舅爷低下了头。
姚雪一怔，声音就有些急促，“那我进宫掉在太液池里，是太淑妃下的手”太淑妃住在慈宁宫里，也就只有她才会有这个机会，事后不会被发现。
舅爷倏地抬头眼睛里茫然，“这个，我却是不知道的。”
景帝问道，“你是不知道这件事情，还是不知道是不是太淑妃下的手”
舅爷摇摇头，“我在宫里从未有过眼线，所以宫里发生的事情，除非是故意传出来的，我才会知道些。我说地不知道，是指太淑妃下手这件事情，雪儿在皇宫落水的事情，很多人家都是知道的，我也就知道了，只是…”
“只是云家和燕川伯府在祖母过世后就不在走动了，所以，也就没有安排人来看望我。”
舅爷没有再说话，算是默认了。
那一次肃清后宫，景帝并没有找到幕后之人，直到现在依旧还是没有一丝头绪，一开始他以为是晋安王和表妹的，可查来查去的，越发模糊起来。
他能做的就是把挨边的都处理掉了。
“太淑妃明确告诉舅爷，她想替齐王图谋天下”景帝问道。
舅爷身子晃了一晃，头低的更低了。
“舅爷心里也是同意的老八坐了天下，就如云家做了天下，等到安稳之后，在私底下告诉齐王，你才是他的亲生父亲”
舅爷身子再次晃了一晃，却没有辩驳。
姚雪扶额，随后道，“舅爷说过，您没想过要杀我，那么太淑妃下毒害死姑姑的事情，想必舅爷您也是不知道的。可是，争夺皇权又怎么可能一帆风顺，哪一次不都是在血流成河尸骨成堆中成功的，那么姑母的死，舅爷您能说您不是凶手
舅爷，这皇权真的就比血缘亲情更重要既然如此，那坐在皇位上的人是哪一个，又有什么重要的反正你们不讲究血缘，只需要皇权，那就给你舅爷一个活命的机会，更给您一个夺取天下的机会。
只要您亲手杀了老祖宗和您的儿子孙子，我保证皇上会放了您，出狱后，左相的位置就是舅爷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稳定皇位指日可待，西汉王莽不就是如此成就了皇权，舅爷，您觉得可好”
舅爷身子颤抖的如同风中柳絮。
姚雪又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她蹲在舅爷面前，握住舅爷颤抖的双臂，低声道，“您大概想也想不到，皇上，其实就是，姑母的亲生儿子，先帝爷为保护姑母和皇上，才换了个身份，这天下，已经有云家的三分之一了。”
舅爷瞪大眼睛，看着姚雪，下一刻，身子一软，倒在了床铺上。
景帝过去把姚雪扶起来，揽在胸前。
姚雪默默地抱着景帝，眼泪流下来。
好久之后，姚雪低声道，“我在想，前世的齐王，会是舅爷的儿子吗”
景帝微微怔愣了下，随后沉声道，“朕也不知道，前世，朕登基后，册封父皇后宫时，看在老八跟在朕后面的情分上，袁才人也只是晋位太贵嫔，更没有和母亲住在慈仁宫里。最初开始，老八也只是册封郡王爵，在宫变时，他给朕挡了一剑，朕晋升他亲王爵，太贵嫔晋位太淑妃。这些都是发生朕登基十一年后的事情，那会子，舅爷却已经致仕三年，回到了云州，因为那一年，老祖宗过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