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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参见皇上，参见夫人。”戚蘅单膝跪倒抱拳见礼。
“平身吧。”景帝道。
戚蘅起了身，头微微低下去。
景帝道，“说吧。”
戚蘅就把婉嫔和晋安王在法华罗汉堂里见面的事情诉说了一遍，“…只是晋安王安排人在大殿里搜查了好几遍，属下无法安置人在里面，安插在晋安王身边的侍卫也没有跟随进去，所以，就只是知道俩人见面了，却无法知晓说了些什么。”
景帝道，“无妨，此后，就更要盯紧了，不能出一点疏漏。”
戚蘅道，“皇上放心，属下依旧加派了人手，十二时辰紧盯着，丝毫不会松懈。”
姚雪出口道，“最容易疏漏的就是府邸里那些采买的、主母身边的婆子丫鬟，你们会的，晋安王同样也会，所以这些人更要盯紧了。”
戚蘅微微一怔，随后立刻道，“是，夫人，属下明白了，会在这个方面安排妥当。”
姚雪轻笑道，“监视跟踪这些人你们反倒是不好做，容易惊动了晋安王，我已经安排人去做了，我这样说，只是告诉你一声，你的人看见了不要把她们抓起来就是了。”
戚蘅愕然，本能地看向姚雪道，“夫人的人”监视跟踪那可不是一般的活儿，而且人数不会少，夫人不过就是燕川伯的嫡女罢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手
景帝道，“皓月山庄庄主是夫人，也是雪月宫的宫主。”戚蘅作为景帝贴身护卫的副领卫，这是第一次被告知姚雪的身份。
这也是害怕此后的事情有了冲突会坏事，不得不说。
戚蘅完全被震愕了，眼眸傻乎乎地，哪里还像是一个安慰首领，景帝笑骂道，“回神了，瞧你这点出息，在如此，给朕回训练营去，训练三个月。”
戚蘅噗通跪在地上，委屈道，“皇上饶了属下吧，属下就不信，龙翼他们知道时，会比属下强，能够镇定自若，要是那样，属下甘愿去训练营半年时间。”
景帝瞬间噎住了。
姚雪也笑了，“戚护卫，凡是雪月宫出来做任务的人，不管男女，不管衣服贵重还是普通粗布，衣裳左下角都会绣着一支白色栀子花，所以戚护卫，看见这样装束的人，龙卫的人就不要上前阻止他们做的事情。不过，戚护卫，你要确定你手里派出去的人，绝对忠心可靠。”
夏惜媛的事情出了后，立刻通报了十二属相卫。
戚蘅立刻朝景帝看过去，龙卫是皇上的专属暗卫，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跑出去执行任务的，这也是因为这次是大事情，这才交给龙卫去办。
可姚雪却怀疑龙卫的忠诚，这让戚蘅有些接受不了。
景帝脸色顿时黑沉，他岂能不明白戚蘅的意思，“戚蘅，注意你的心思和态度，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夫人的话就是朕的话，夫人等同于朕，你却质疑夫人，你若是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就不是回到训练营，而是直接回山谷，再不要出来了。”
戚蘅脸色惨白，只有犯了错的暗卫才会被扔回山谷，因为知道很多秘密，景帝不愿意直接杀死，就扔回山谷，所以这些人终身不得踏出山谷半步。
“皇上赎罪，属下不是质疑，属下是…”是什么，戚蘅无法说出来。
姚雪淡淡一笑，“忠诚度，皇上的龙卫，你认为是绝对忠诚的，本宫也很希望是绝对忠诚的，不然，皇上岂不是危险了，本宫如此说，不过是让你警醒一些，本宫差点死在兔卫手里，戚护卫是知道的。”
戚蘅再也不敢大意，“属下知错，属下再不敢犯，属下定会珍惜皇上给的这一次机会，绝不敢出了纰漏。”
“朕信你，好了，下去安排去吧。”景帝沉声道。
“属下告退。”
戚蘅行了礼起身后，后退了几步，才转身沉重地出了东暖阁。
姚雪问道，“这个戚蘅应该不是孤儿吧”
景帝点头，“戚家也是侯爵，戚蘅父亲也是没有嫡子继承，侯爵位被收回来，戚家世代忠良，父皇就另外赐了宅子，虽退出了勋贵圈子，却没有失去了圣心，前世宫变时，戚家也是出过力的，戚蘅也战死在宫门外。
他是庶长子，自幼跟随老侯爷习武学习，朕回来后，就也找上了他，不论是戚家，还是他，对于朕是忠诚的，所以他才会那样不舒服，朕理解，才给他机会，你也不要生气他，其实这家伙，就是个直肠子，不会弯弯绕。”
说道这儿，景帝想起来戚蘅刚进来时姚雪的神情，遂问道，“他刚进来时，你好像恍惚了下，想到什么了”
姚雪笑道，“你那么相信他，我就知道他是个不错的，我又怎么会生气，我那会恍惚，是我想到了月莲和秦牧霖的事情，我拿他和秦牧霖比较了下，直觉上觉得比秦牧霖强，却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把他俩作比较，就恍惚了下。”
“但凡是有底蕴的世家望族，越是注重出身，女子优比男子还要重一些，秦牧霖虽是次子，可到底也是镇国公府的嫡出公子，他的原配正妻也不会是一个身有污点的人。
月莲再是顾老御史的外孙女，季家的嫡孙女，可她的生母在乐坊待过，这是不争的事实，这个污点是洗刷不掉的。如果一直是民女的身份，倒是说不定能够做个贵妾。可现在她又有了这样的身份，想要做妾反倒是不能了，但好的婚事也不会有了。”
姚雪哭笑不得，还真是应了那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算了，顺其自然吧。”
反正月莲最初也没有想过成婚的，不过是遇见秦牧霖，被他挑动了心思，现在成不了了，也就是失恋的痛苦，痛苦过后，月莲依旧还是那个月莲。
俩人又商议了会儿，景帝回了紫宸殿，临走时，又被姚雪欺负了会儿，无奈苦涩中，却也带着丝丝的甜蜜。
可婉嫔却在忐忑不安里，这不是她最初想要的日子，她想要的是那个最高高在上、就连皇帝也无法撬动的那个位置，最尊贵的皇太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