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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分之一决赛你们有信心吗”酒过三巡,女人举起一根五花肉,将其当做指挥棒。
众人一脸笑嘻嘻,异口同声回答:“没有!”
“哈哈哈哈哈!”女人大笑了起来,豪迈地笑声将烧烤摊老板都吓了一跳。
“如果能顺利进入lpl,你们有什么想做的吗”朱璃再次提问,随后五花肉又成了教棍,点到谁,谁便回答这个问题。
落在chaij眼前时,只见小辅助立即立正站好,顶着一张微醺的脸严肃地回答道:“赚钱!养家!然后娶个漂亮媳妇!”
‘还真是淳朴的愿望呢……’简直就是像所有光荣退役的前辈们看齐嘛;朱璃的教棍又转向打野rui,后者认真想了想:“我想成为第二个明凯!”
“嗯伟大的梦想!希望你不要有变捞的一天,哈哈。”说笑间,朱璃眼睛一红,厂长早已不是一个lpl选手,作为依旧活跃在赛场上的初代电竞人,他是一代代后浪们的地标,是传说,是伊甸园。
“点兵点将点到谁就是谁!呀,高煜!你呢”五花肉递到yu眼前。
“嗯……没什么大的梦想,就是想成为一流的上单吧。”男孩儿抿了一口酒,咀嚼着羊肉喃喃。
“我我我,于姐!我!”shaka自告奋勇举起手来,还未等朱璃发问,他便开口:“我要单杀faker!”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你们的梦想都棒极了!”时光荏苒,恍惚如昨,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像这群少年一样,稚嫩地呼唤出自己闪亮的梦想,她扪心自问不如他们,因为这群孩子,正守着这些小小微光一直奔跑着,奔跑着;他们毫无阴霾的笑脸好像会发光似的,灼得朱璃睁不眼睛,亦或是被什么模糊了眼。
“你呢于江晨同学。”此时五花肉又扮演了话筒的角色递到了一直阴郁着脸的少年跟前。
少年握住朱璃的手,将五花肉抽了出来:“头子是尖的,小心戳到别人。”他是这里唯一清醒的人,闹剧到了他这里应是终场。
女人噘了噘,看着被夺走的五花肉有些不甘心,随即从餐盘里又掏出一根烤肠,这下好了,没有尖尖头了,也更像采访话筒了。
“我不管我不管!你快说,你的梦想是什么”女人一喝醉酒就爱撒娇这个毛病还是一点都没改,少年恨不得将她一掌打晕赶紧抗回酒店藏起来。
“我没有梦想。”少年排开女人一直指着他的烤肠,刚排开,女人就又将其对着他。
“不行,没有梦想跟咸鱼有很么区别,我不信你没有梦想。”女人觉得眼前有两个于江晨在他面前晃荡,真好诶……
“……”少年眉头紧蹙,眼前的女人是真醉了。
“快说啦快说啦!”朱璃用烤肠戳了戳平日里少年笑起来会出现梨涡的地方。
少年握住女人不安分的手,剑眉下的一双眸子尤为真挚地凝视女人:“娶你。”
“噗——!咳咳咳咳……”
这回轮到酒量贼好,还没来得及醉的高煜喷出一大口啤酒。
“我擦,咳咳咳,你踏马咳咳咳,你牛逼!早知道我就说我想操粉了,咳咳咳,特地装个x说想成为一流上单,跟你丫乱伦比起来,我算个p啊!”高煜被呛得不轻,受到的惊讶也不轻。
“……”于江晨已经懒得解释了,瞥了眼其余三位醉的不省人事的队友:“我先去结账了,你负责这三坨。”
高煜瞅了眼身旁“我去!”三位资深老gay,正东倒西歪等待他捡尸。“老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会转会来akw!”仰天长啸,惊鸟齐飞。
“别拦我,我还能喝!撒手!撒手!寡人还能继续战斗!”朱璃被少年抗在背后,依旧不安分地撒泼。少年知道,自己的表白,她又没能听进去。
“姐,安静点。”少年很少像现在这样降下分贝说话,那是比南极还有寒冷的气温,即便是醉酒后的朱璃,也残存着生物感知,于是乎,她乖乖地闭了嘴。
世界终于清静了。
可又觉得少了些什么,于江晨感觉自己脖子凉凉的,这才发觉女人埋头在他的颈脖里哭了。
“……对……不起……”少年慌了。
“你知道吗一切都是因为我,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我,原来我才是罪魁祸首,是我,我是杀人凶手。”女人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扣进了肉里。
于江晨感受到了女人身体的战栗,临过天桥之际,将女人放了下来:“姐……你……”不是没见过女人的泪水,只是她脸上这般面如死灰的绝望,也同样将少年压得喘不过气来,心跟着一道揪了起来。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是我……是我害了我爸……”女人颤抖不止,撕心裂肺地忏悔胸口那块内疚到恨不得立即死去的痛楚。
少年红着眼眶抬起女人的脸:“不是的,不是的,你尽力了……”
女人的头像是挂在少年手上似的,浑身上下都脆弱无力,只有眼睛像是个通向海洋的黑窟窿,源源不断朝着外面涌出泪水,她艰难地摇了摇头:“我没有钱,我没有钱,可是卡里有,而我却不知道里面有钱,我到处借钱,借不到,但实际上……我有……如果我……啊——!如果我去银行看一眼!他就不会,爸爸他就不会!这么快离开我!我是凶手啊,我该下地狱啊,我该死啊,是啊,我确实该死了,我真的快死了,我就要死了……”
于江晨一时难以消化朱璃这些话,但他似乎明白了朱璃为什么会这般绝望——她曾有拯救父亲的机会,可她自己并不知道。
原来她的那些笑容背后,藏着这么多的苦楚,若是不醉酒,一点都看不出痕迹。
上天到底是多么的残忍,才会在她身上开这种玩笑;而又是谁,将这惨烈的玩笑经过,告诉了她在明明知道她无法承受的情况下……
“我不配活着……我该死,现在就该……”哭累了的女人就这样维持着痴呆模样,重复着口中骇人听闻的自我否决。
少年紧紧拥着女人,陪她一起泪流满面,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