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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亿左手抓着着右手臂,与小杰并肩走着回家。不时往小杰那看,小杰依旧心情没有好转,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本来夜晚的城镇就显得沉寂,两人之间也没有交流,让苏亿更闷得慌。所以想着说些什么来打破安静。
忽然窜到小杰面前,从脖子间抽出玉坠,仰起脖子对着小杰说,“我带起来好看吗”
小杰对于苏亿突然出现在眼前,有些惊到。刚才自己因为正想着一些事,而没听到苏亿说了什么。一脸茫然地看着她,见她仰着脖子,手拿着玉坠,眨着眼睛看着自己。便猜测是再问如何的事。
怕说错话,便使劲点了点头。
不过,仔细一看。这个玉坠真的很适合苏亿,青绿色的玉坠与她洁白无瑕的脖子相称。她的脖子细而修长,一直向上延伸勾勒出形状姣好的下巴。让人忍不住想拂上手轻捏。
见着了小杰点头,苏亿心满意足地退回到与他并肩的位置。不过,空气好像又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与方才的景象如出一辙。似乎刚才讲话的是风一般。
就这样,两人慢慢地走着。
这时,小杰突然意识到,今日的苏亿好像话不多。平时回家的路上,她总是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将所有那日经历过有趣的事都像他诉说一遍。可现在她却只一言不发地陪着他慢慢地走,奇怪啊。
后来,小杰一想。原因就出在他身上啊,因为他低沉的情绪影响到了苏亿。看着苏亿想说话又不敢说话的小脸,小杰很自责,什么时候自己也这么糊涂了。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套披于穿的单薄的苏亿身上。
感受着从外套中传来的温暖,苏亿更往里钻了钻。抬起头来对着小杰不好意思地笑着。
“对不起。”一声心疼的道歉从喉咙中发出。“没保护好你。”
“你才没有对不起我。”苏亿能透过他的眼眸感受到他此时的痛苦自责,迈出脚步靠近他。环抱住他的腰,侧着脸蛋靠于他胸膛。轻声细语地说。
“我该谢谢你才对,谢谢你出现在我毫无希望的人生里。你已经对我有太多的恩情了,所以以后不要说对不起这样的傻话。”
作出这么大胆的举动,苏亿自己也没想到。说完这一番后,害羞感才慢慢袭上心头。这时候撒开手有些破坏气氛,继续抱着又有些异样的情感。虽是这样想着,身体还是挺诚实的。
抱着小杰腰身的手越环越紧,整个脑袋感觉都要钻进小杰身体里似的。闭起眼的小脸,嘴角上扬。
小杰瞳孔微颤,苏亿难得的煽情。在他心中苏亿还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抬起手掌,揉了揉怀中的脑袋,“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
“好。”
……
“楚爷。”
楚皓天正与人在书房下着棋时,一位长袍男子敲门入内,似有要紧事通报。可楚皓天不作理会,只是用手指的关节在桌面上轻敲,便重新看着棋盘陷入沉思。
长袍男子退于一边,站得笔直。神色虽有些紧张,可还是在一旁静待楚皓天的吩咐。
坐于棋盘对面的男子,吊儿郎当翘着腿,抿着下唇摸着下巴的细碎胡渣,看着面前全部心思放于下棋上的楚皓天,“你怎么还是老样子,下棋不喜欢人打扰。”
楚皓天双指夹起一颗白棋,放于棋盘上,便形成了死局,让男子走哪哪不是。便也只能拍起手掌,认起输来。
“你也是老样子,棋技一点也不见增长。”楚皓天似乎也没有太大情绪起伏,说话依旧没有语调变化,一边收拾着棋盘,一边问,“你也不会单纯只是想来找我下棋这么简单吧。”
“啧啧啧,知我者,楚兄也。”
男子向着楚皓天套近乎,耍赖似的笑着。随后站了起来整理整理皮衣上的皱褶,看了一眼还在一旁的长袍男子,“不过楚兄贵人事忙,小弟我也不打扰你了。今天先就这样。”
说完便大步向门口走去。
“白管家,送吕公子离开。”虽然是这么吩咐着,可楚皓天注意力不在要走的男子身上。一颗颗把棋子收拾的整齐,按照顺序摆好。
“哎,管家留步,我自己走就行了。”长袍男子稍弓着腰,面带微笑送他出门。见他走远后,便关起了房门。
“楚爷。”
这时楚皓天也收拾好了,正安然地喝着茶。“什么事”
“最近赵上将不知在哪收到消息,连续搜查了我们几队走私的队伍。北面的生意被他截断。就在刚才,东面也……”
“好,我知道了。”楚皓天轻抿茶杯,眼梢未动。
虽然他知道楚爷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做事沉稳。可现在迫在眉睫,赵上将很快便会找到走私的主谋,这次他不懂为何楚爷依旧无反应。“楚爷您……”
“要是想抓,他早就行动了。”楚皓天知道白东内心的担心,便给他一个强心针。赵君昊他自然不傻,不会因为这些小走私而大动干戈。“你去跟大夫人说,先暂停,等风头过去再行动。”
“可洋鬼子那边。”
“让她按我说的做。还有查一下吕无琛近年的情况。”
“是。”白东刚想告辞,却忽然想起来,昨晚楚爷让查的女子,“楚爷,我帮您查过文清的底细,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任何问题
楚皓天又喝了一口茶,心怀叵测,缓缓对白东说,“你先下去吧。”
没有任何问题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
入夜,华灯初上。远远地看着,太平就好像被五彩斑斓的萤火虫包围着。不同于白日的来回奔驰,夜晚的城市节奏很慢,很慢。
歌舞厅外面挂着醒目绚烂的招牌,门口站着买香烟的小丫头小伙子,人力黄包车匆匆而来,偶有几辆高档的小轿车驶来向着挡他道的行人鸣鸣。似乎舞厅是太平的一种文化,这里的人们很喜欢进此跳上一支交谊舞或者喝杯酒来缓解早上的压力,哪怕只是听听歌也无妨。
他怎么又来了。
在台上唱着歌的我一不小心与正看着我的吕无琛眼神撞个正着。他依旧坐着昨天那个位置。知道我看见了他,便隔着空向我投来一个吻。我表情自然,对她的调戏视若无睹,眼不看为净。
吕无琛以为我是在害羞,反而笑得更是放肆。
转头间,悄然瞥见在一楼上二楼处穿着一身黑西装男子的身影。以前的西装没现代的那么恰到好处,整个版型比较宽松,肩膀处尤为突出的垫肩,裤管也是宽大的剪裁,在视觉上更拉长了躯干。
奇怪的是,明明上下楼梯的人那么多,灯光好像只打在了他身后。明明就是一身再普通不过的西装,却紧紧地抓住了我的眼球。
男子步伐均匀,双臂一前一后微微摆动着。这身影,我再熟悉不过了,追随了好几世的爱人,又怎么会忘呢。
真好奇,情是何物,教人生世不忘。
视线着了魔般固定,直到他迈进二楼某个贵宾房,才知道收回目光。
“楚兄,你可迟到了。怎么着,老规矩呗。”楚皓天前脚踏进房,吕无琛后脚便开始调侃。楚皓天不作声,拿起桌上的酒连续三杯一饮而尽。见他爽快的喝完,吕无琛被文清勾起的兴致减掉了一大半,头向后仰靠在沙发上,“楚兄实在是没意思啊。”
侍应给放于桌上的空杯倒完酒,便安静地托着酒瓶站于一边。楚皓天解开腹前的扣子,坐在吕无琛旁边,与他豪放派的坐姿不同。楚皓天坐得腰板挺直,双手规整地放在膝盖边。
“楚兄,像你这么无趣的人,在家里和嫂子一句话不说吧。”吕无琛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为楚皓天的两个妻子感到遗憾,楚皓天绝对算得上是他认识的人之中最最无趣之人,比白纸黑字满满大道理的书本还要没意思。
“未成家的人倒是担心起成家的人来了。”楚皓天轻轻挑着目,回应吕无琛。
真是又无趣又毒舌,奇了怪了,为什么这样他都能娶到了二房,而玉树临风又幽默风趣的我偏偏一个对象都没有呢。“哎哟,这你可戳中我痛处了啊。”
“你下去吧。”
“二位爷,请慢用。”
侍应听了吕无琛的召唤,便把酒瓶放于桌子中间。他也是受过专业指导,知道两位一定是有事商议,离开时不忘帮他们带上帘子。岂料,这一举动没得到吕无琛的欢心,反倒惹他皱眉。
多此一举!这不就挡着我看我家小美人了吗。
要是平日他早就屁颠屁颠地跑去把帘子来开,可今日不是还有别人在吗。还是要面子的。看来只能听着她的歌声来抚慰孤独的心灵了。
“当年楚兄不辞而别,小弟我可真真是伤心至极啊。”
“不敢当。”楚皓天直截了当,眼睛与他对视,示意他直入正题。
“我现在是怎么个情况,想必楚兄也听说了吧。自从老爷子走后,我家生意可就一日不如一日啊。说实话,我就是个游手好闲,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经商这种事我可真不懂。叔父让我找别人帮忙,我这一下子便想起楚兄来了。听说最近楚兄在忙着些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