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吃你的肉 喝你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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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光耀今年十八岁，初中没毕业就辍学当了混混，跟着镇上一霸虎哥混，他人机灵，擅拍马屁，很得虎哥重用，十里八村没人敢惹，他手下也跟着一批小弟，杀人放火没那个胆子，欺负个乡里乡亲那是没少干，派出所那边收了好处，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间长了，乡亲们对此也是敢怒不敢言。
郁光耀活动的地盘在镇上，村里很少回来，今天难得回来一趟，左手提着一只烧鸡，右手提着瓶杜康，这酒平常人可喝不到，还是他硬从虎哥那里磨过来的。
走在山路上，郁光耀得意的想，早晚有一天，他要修一条通村里的公路，路口立个石碑，上边刻上他的名字，到时候所有村民都会对他郁光耀感恩戴德，他郁光耀的大名一定会万古流芳。
想着想着人就飘了起来，路也越走越快，这一天一定不会太远的，因为机会就在眼前。
“强哥，下地去啊。”村口遇见一扛着锄头下地的中年人，郁光耀乐呵呵的打招呼。
对方看都没看他一眼，跟躲瘟神似的走了。
郁光耀冷笑一声，扭头盯着男人走远的背影，眼神阴骘。
走着瞧。
刚走到家门口，就见一瘦小的女孩子垂着头走过来，怀里抱着个坛子，瘦的让人怜惜。
郁光耀停下脚步，眯眼瞧着。
小女孩一直闷头走路，冷不防撞到人，惊呼一声，跟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猛然往后退了一步，踩到一颗石子，眼看就要跌倒，郁光耀赶忙眼疾手快的拽住女孩的手臂，将人拉到怀里。
那柔软的触感，女孩清甜的气息，令郁光耀有些心猿意马。
“光……光耀哥”女孩赶忙推开他，后退一步，垂着脑袋颇为羞涩不自在的样子。
郁光耀眼神温柔的盯着女孩干枯发黄的发顶，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女孩白皙通透的下颌弧线，稚嫩又芬芳，让人想撰取、想摧毁……
“清妹妹，几天不见，你好像又长高了”
郁清清忍着撕碎了面前这人渣的冲动，小声道：“我……我来给大娘送酱豆，这是姥儿亲手做的，很好吃的。”说着抱紧了怀中的坛子。
郁光耀忍着笑，推开门：“进来吧。”
郁清清跟在郁光耀身后，怯生生的走了进去。
郁光耀家是三间砖瓦房，在十里八村独一份儿了，院子西边的棚里养着几只猪，满院子飘着骚臭味儿，东边东倒西歪的放着一些干活的工具，西屋檐下一台老旧的织机结满了蛛网和灰尘。
虽然房子建的很好，但给人的感觉乱糟糟的，很邋遢。
走进堂屋，家具虽然崭新，但充满一种廉价感，正中摆着神龛，供奉着财神爷，桌子上摆着蔫吧的水果，不知多久没换过了。
郁光耀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随口喊道：“妈，我回来了。”
很快里屋的帘子挑开，一个衣衫半揽的妇人急匆匆走出来，看到郁光耀立刻开心的扑过来：“可把妈想死了，快让妈看看，瘦了瘦了。”
郁清清挑眉，看了眼母子俩，田香三十多岁，身材丰满，风韵犹存，原先是镇上田家村人，当姑娘时风评就差，跟男人勾三搭四，本以为她凭着出众的容貌能嫁个不错的人家，谁知道后来跌破眼球，竟然嫁进了又穷又落后的郁家村，并且丈夫老实巴交、家里更是穷的叮当响，嫁进来六个月后就生下了郁光耀，村里风言风语不少，说郁光耀根本就不是郁大伟的种，是田香跟别的男人乱搞，那男人有家室不要她，她为了给孩子找个爹才嫁给了郁大伟，可怜郁大伟被蒙在鼓里，辛苦挣钱却替别人奶儿子。
田香这人好吃懒做，泼辣无理，淫荡本性更是不改，郁大伟在县里干活，平时很少回来，一个美貌少妇独守空房，可想而知能牵出多少风流韵事，男人提起她啧啧眯眼，女人提起她恨不得骂光她十八代祖宗。
郁清清想到这个女人前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心中恨意翻涌，被她竭力压下。
今生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田香好一顿心疼，这才看到站在一边耷拉着脑袋的郁清清，笑眯眯道：“清清啊，你咋来了”
“这是我姥儿亲手做的酱豆，姥儿让我送过来。”
田香掀了掀眼皮，摆摆手，不咸不淡的说道：“放那儿吧。”
举手投足都是风情，却也充满了不屑。
说真的，对这同宗的相依为命的祖孙俩，田香很是瞧不起的，以前喜欢瞎老婆子做的酱豆，现在也吃腻了。
郁清清将坛子搁在桌上，“那我就回去了。”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清妹妹。”郁光耀叫住她。
“光耀哥还有事吗”郁清清眨巴着一双小鹿似的清澈无辜的大眼睛，看的郁光耀心里痒痒的。
郁光耀推了田香一把，“妈，我饿了，给我做碗面条吧。”
田香一听儿子饿了，赶忙撸袖子站起来：“等着，妈这就做饭去。”
“再做几个下酒菜，等会儿癞子几个过来。”
“你这帮酒肉朋友，成天来咱家混吃的……。”田香咕哝着走了出去。
郁清清感觉一只手落在了自己头顶，她整个人一激灵，越发缩紧了肩膀，看起来像一只可怜的小鹌鹑，越发令人怜惜。
“清妹妹，你很怕我吗”郁光耀的声音再没有那么温柔了，仿佛生怕吓坏了面前的小姑娘。
怕你我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郁清清轻轻摇了摇头，“光耀哥对我很好，我怎么会怕呢”
郁光耀笑了，从兜里摸出两颗奶糖给她：“清清知道就好，哥哥最喜欢清清了，你喜欢吃什么就跟哥哥说，哥哥下次回来买给你。”
“谢谢光耀哥。”小姑娘接过糖，喜滋滋的捧在手里。
郁光耀问道：“你怎么不吃呢，不喜欢吗”
郁清清摇头，“我想带回去给姥儿吃。”
郁光耀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哥哥这里还有呢，吃吧。”
“耀哥，你回来了，兄弟们想死你了。”门外传来癞子的大嗓门，说话间三个少年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三人正是之前欺负萧珊珊兄妹的混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