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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段寒江没有回答,逃难似的冲出了宾馆,钻进车里,倒车,扬尘而去。
“段队,你什么时候复职的我怎么没收到通知”陆诀迎头看到段寒江,什么好话都成了挑衅,何况他一年说不出十句好话。
段寒江这会儿因为陆诀开口弄丢的灵感正不爽,能怎么不客气就怎么不客气地回答:“我们队的事也不需要通知你!”
陆诀同样不爽段寒江的态度,他要是知道段寒江还在平阳支队,宁愿耽误半个晚上的时间,也不会打电话去平阳支队要人来了解情况,他愤愤地一脚踢在门框上。
段寒江不理陆诀,视线举过头顶地走进了宾馆大门,现在是陆诀找他们配合,他就用实际行动告诉陆诀,求人要用什么态度。
和段寒江一起来的只有杨怡君,杨怡君一向以段寒江马首是瞻,陆诀看到杨怡君亦步亦趋地跟上去,又踢了门框一脚,踢得门框咯吱一声,像是替他的脚哭了。
陆诀跛着脚跟进去,段寒江不只无视了他,把安阳支队的所有人都无视了,直接找到宾馆留守的负责人问话。
“这么晚还没走”段寒江凑上去跟负责人废话。
负责人干笑了两声,“你们都没下班,我怎么走啊!”
“那真是辛苦你们了,刚才说的人是谁”段寒江的视线已经把宾馆大堂里的人都扫了一遍。
“就是她,宾馆的楼层保洁。”负责人指向大堂一角沙发上的一位中年『妇』女。
段寒江转头看过去,负责人继续说:“警察同志,这个案子多久才能破啊这宾馆一直停业,我实在是难以交待啊!”
“别急,要是没有抓到真凶,你们这生意也做得不安吧”段寒江回了一句便朝负责人刚指的人走过去。
“阿姨,都这么晚了,真是对不住!”段寒江坐到了保洁阿姨的旁边,和蔼可亲的态度瞬间拉近了‘警民’之间的距离。
保洁阿姨立即一脸慈爱地看着这位年轻的警察,回道:“我本来就是上的晚班,不知道宾馆出了事,结果一来发现又——真是作孽啊!年纪轻轻地,跟罗钰一样,多可惜呀!”
“您在这宾馆上班有多久了”段寒江问。
保洁阿姨想了想,“有十多年了吧!宾馆刚开没多久我就来了。”
“那您能再跟我讲一讲经过吗”
“嗯,可以。”保洁阿姨点头,回忆地说:“那时候,我还在客房部,负责打扫客房,然后吧,有一个房间退房,我接到通知去清理房间,结果我一个眼花,走错了房间!我打开门发现里面还有个男人,吓我一跳!那人戴个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结果他看到我,很凶地过来问我想干什么,根本不听我解释,把我赶出了房间!还说我再敢进去就弄死我!对,就是这句,我记得特别清楚,他说要弄死我!眼神特别可怕。”
段寒江等保洁阿姨说完冷静了一会儿才继续问:“您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郭栖梧的”
“后来电视上不是报道了嘛!我在电视上看到新闻了,好像隔天宾馆就杀人了,我没上班,在家没事才看电视的!还是那天我休息反正我看到电视的时候吓死了,所以才对这个人记得这么清楚。”
“您仔细想想,您看到郭栖梧是在杀人案发生前,还是发生后”
“应该是之前,我记得之后好几天都没有上班,我女儿还问我是不是失业了。”
“当时郭栖梧是住在杀人案发生的楼层,同一层,楼上,还是楼下”
“好像是,是同一层,就在隔壁!没错,当时我就是听到他隔壁房间有人吵架,声音挺大的!我想要不要跟领导说一声,然后就不小心走错了房间!对,就是。”
段寒江想了想八年前,张林军的案子肯定没有做到这位的笔录,郭栖梧当时在逃,但并没有查到郭栖梧在平阳宾馆住过,至少案卷上没有。
他又问:“那阿姨,您八年前有跟别人说过这件事吗”
保洁阿姨点头,“我告诉我家里那位了,他让我别惹麻烦,不要跟别人说。”
“好的,我清楚了,麻烦您了,您住哪儿我派人送您回家。”段寒江十分客气地说。
保洁阿姨不好意思,“不,不用了,我住得不远,走路十几分钟就到了。”
“没事。”段寒江笃定地回答,然后起身,对已经在边上立了许久的陆诀说:“陆队,您听到了吧”
陆诀冷哼,“你答应的自己去送!我们队也轮不到你来安排!”
实际上他本来是打算等平阳支队的人过来核对情况,然后就送人回去的,毕竟现在已经很晚了,可这么说的人是段寒江,他下意识地就反驳。
“不,不,真不用了!我能走回去!”两人一吵,保洁阿姨坐不住了,自己起身往外走。
陆诀狠狠地瞪了段寒江一眼,回头大吼:“小李,开辆车过来,送人回家。”
段寒江懒得去管陆诀人际关系上的缺陷,陆诀对八年前的郭栖梧连环杀人案不清楚,但他才把案卷看了一遍,如果把张林军的案子和郭栖梧联系起来。
罗钰被杀的当天,郭栖梧住在平阳宾馆案发房间的隔壁,而张林军没有杀人的话,那么郭栖梧最有可能是凶手!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线索八年前他会没有查到段寒江忍不住给了自己的头一下。
“呵,段队,要不要我借个锤子给你,你敲起来方便点”陆诀戏谑地笑到了段寒江面前。
段寒江捋了下被敲『乱』的头发,不跟陆诀计较地回,“陆队,你还想不想要配合了”
“我明天会去申请调八年前的郭栖梧案的案卷!”陆诀不屑。
段寒江立即站起来,“行,那我们先回了,小杨!”
杨怡君哆嗦着跑过来问:“这就走了我们来干嘛的”
段寒江看杨怡君刚从冰天雪地里回来似的,说道:“你有这么冷”
“女人,畏寒!”杨怡君强调地回,然后转头对负责人说:“老板,你们是不是太抠门了,大半夜连个空调都不舍得开!”
负责人无奈地回答,“不好意思,本来今天早上空调出了点故障,就想干脆顺便清洗一下,结果刚弄一半就出事了,大堂的空调开不了。”
“哦!冷死我了!”杨怡君把头缩回来,准备冲回车里吹个暖气回魂,可她发现段寒江跟冰封了似的一动不动。
“段队段队!”杨怡君叫了两声。
段寒江神游在外地随口回答,“空调,你再去打听一下罗钰,我先回去一趟。”
“谁是空调”杨怡君耸着眉,她什么时候改名叫空调了
可是段寒江没理她,转身就往外跑,她风一般地硬是追上去堵住了段寒江,问道:“我去打听什么”
段寒江心不在焉地回:“为人,平时的作风,有没有『乱』搞男女关系什么的。”
“什么”杨怡君不理解,为什么要她再去查八年前案子的受害人的为人作风男女关系
然而,段寒江没有回答,逃难似的冲出了宾馆,钻进车里,倒车,扬尘而去。
段寒江还没见着陆诀的人,先听见了陆诀的咳嗽声和骂声,这一声像极了他在学校时的教官,让他浑身都是造反因子在『骚』动。
他从角落里站起来,终于和陆诀面对面,他不满地吐了陆诀一口烟。
陆诀回头狠狠咳了两声,回头骂道:“段寒江!你就不能学个好什么都陆谨闻学!”
在段寒江面前他总是一副搞阶级斗争的气势,段寒江浑身就没有一个点他能看得顺眼。
段寒江把烟头扔到地上碾灭,斜眼瞪着陆诀,瞬间眼神冷出一股阴恻,“你再叫一声陆谨闻,我就替你爸揍你!”
陆诀敛起眼角哼出一声冷笑,根本没把段寒江的话听进去,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你昨天晚上不是住在平阳宾馆嘛没身份证你怎么开的房”
“这跟案子有关吗”段寒江反问。
陆诀回答:“当然有关,使用假证是犯法的,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段寒江斜了陆诀一眼,心说了声幼稚,接着转身却没往家门走,而是反身下楼。他刚没好在底楼待着,毕竟被人经过看到他蹲墙角,实在有损他平时的英武形象。本来他还可以去邻居家蹭杯热茶,但这个点他不在警队没外勤,却跑到自己家门外进不了屋,他实在不好意思厚着脸皮说自己是在办案。
陆诀见段寒江一言不发地下楼,他也一言不发地跟着往楼下走,反正他是不信段寒江说的要睡马路的鬼话,段寒江要是真落魄到这个地步绝对在他面前拽得邻国总理一样,掩饰得深怕被他发现。
果然,段寒江一路直走到底楼,打开楼梯下隔间的门,站到一旁看向他,像那是段寒江家,在请他进去一般。
“陆队,麻烦你叫人来做个脚模,如果张林军确实在这楼里呆了一个多小时,这里的脚印一定是他的,最好和在门口发现的脚印对比一起,看灰尘是不是一样的。”段寒江一副他才是队长的指使语气,虽然他之前也确实是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