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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怡君奇怪地把别资料上的回形针取下来,递给段寒江,“段队,你不是想”
段寒江不是想,是要做,他拿到回形针直接开锁,旁边几人都瞪大双眼,只有周愚敢说出口。
“段队,你真敢啊!这样是违规的!”周愚惊诧地提醒道。
咔擦一声,门被打开,段寒江才回头对周愚说:“我进去,你们等着。”
“可是——”
“怕什么!我现在是非在职人员,如果谁有异议,麻烦带我回局里以入室盗窃未遂处理!”
段寒江说完大方地打开门,从容在门口『摸』出手套和鞋套,都套上后才正式进门。
房子是套普通的一室一厅,格局比较老式,进门就是里面是厨房,外面是客厅,卧室和厕所并排。
段寒江走进去看了一圈,卧室里没有人,被子好好地叠着,牟自强的手机躺在客厅的茶几上。他再看了一圈,发现屋里虽然家具都比较老旧,但出人意料的干净,完全看不出来像是一个单身男人有住。
不过这只是表象,段寒江走到茶几边上立即发现了这是单身男人住处的证据。
沙发上摆了至少四五十张小黄片光碟,惹眼的包装刺激得段寒江的视觉神经直跳,茶几下的垃圾桶里满是纸巾,还有两张没扔进去的。
他蹲下来捡了一张比较有货的塞进了物证袋,然后发现沙发另一边有一个光碟播放器,笔记本电脑类似的样式。他拖过来打开,机器自动地运转起来,隔了片刻屏幕上就跳出正动作激烈的画面,和溢满整个客厅的。
门外齐声一呼,周愚压着嗓子问:“段队,你在干嘛”
段寒江愣着没动,他盯着屏幕上激情的画面,心里不是有什么遐想,而是想到聂毅说过的话。
如果凶手真的像聂毅说的杀人上瘾!『迷』恋上『奸』尸了
他倏然把播放器往下一盖,播放器被他的动作震得挪了位,『露』出底下的一角,他连忙捡起来,看到是钟可的身分证。
他先是深吸了一口气,再不慌不忙地把身分证也装进物证袋,然后起身大步走出去,站在门口对门外的人冷然开口。
“通知曾询,嫌疑人锁定牟自强,全城搜捕!”
段寒江坐下去,根本没有拿笔,手抬敲着桌面,大爷一般地靠着椅背,死盯聂毅的视线,半晌没有一丁点的半点变化。
没有看把聂毅瞪出心虚来,段寒江最终还是选择开口:“聂毅,你又去宾馆干什么”
“我也是为了工作!”聂毅回答,“警察是工作,收废品也是工作。”
“那怎么那么巧,偏偏就让你遇上了命案”
“发现尸体时是12点半多,如果我不发现,等到1点没有人去退房也会被人发现。”
“你不觉得你出现得很巧吗”
聂毅眨了下眼,微笑着对段寒江说:“我们不是很总是很巧吗”
段寒江没了话说,如果聂毅没有故意跟踪他,那他们这几天是挺巧的,两个基本陌生的人一天能偶遇2次,这种机率只能说巧了。
“那你看到尸体的时候,有什么感想”段寒江连寒『毛』都不过似的盯着聂毅。
然而聂毅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反倒十分认真地反问他,“我看到尸体应该有什么感想”
段寒江回想了一下他到刑侦队时,见到尸体的反应说道:“比如说紧张,恶心,或者不敢看之类的。”
聂毅摇头,“那只是一具尸体,为什么要紧张害怕又不会跳起来!”
“一般人见到横死的尸体,这都是正常反应,为什么你没有”
“你是说被刀砍的浑身是血,很可怕吗你不是警察吗还害怕”
“我不是说我,我是说你!”
“你可以不怕,我为什么要怕”
段寒江感觉踢到了一块硬石头,他刻意敛下了眼神中的『逼』问,聊天般地说:“我刚开始的时候,怕过!”
“我刚开始的时候也,也怕过。”
聂毅回答得很淡然,段寒江不禁地瞪大眼,仔细地观察起对面的人,可是他一点也没有看透。
他觉得聂毅这个人很矛盾,有时候他能在聂毅身上感受这世界上最穷凶极恶的那一类人的危险,可有时候又觉得这个人很普通,普通得甚至有些无知。
聂毅考虑了片刻,主动地说:“其实死亡的时候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不会因为死状有什么不同,在死亡的那一刻,他们就是死了,断了与这个世界的关系。”
段寒江蹙眉,觉得他的书白读了,完全搞不懂聂毅想说的是什么。
“真正让死人与这个世界联系起来的是活着的人,有人记得他,有人在意他,他才与这个世界有关系。如果没有那他就和路边的石头没有区别,比如街头无人知晓的乞丐,他死了,也就死了,若是死在某个无人的角落,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聂毅淡然地说完,望着段寒江像在等待他的评价。
段寒江不禁地倒抽了一口寒气,他干了十几年的警察,没人『性』的罪犯也见过不少,头一回觉得尸体和路边的石头没有区别这种话挺有道理。
不对!有屁道理!段寒江暗骂了自己一声,但是聂毅所说的情况却是真实存在的,这个世界总有光明无法照到的地方。
他消化了一下对聂毅的新认识,突然问道:“那你觉得凶手为什么会杀人”
“今天的案子吗”聂毅问道。
段寒江点了下头。
聂毅思忖着说:“凶手应该不是想杀人。”
段寒江立即眉头一跳,‘不是想杀人’他不同意聂毅的说法,现场无论怎么看都是凶杀,这次决不存在任何像军的案子,有先入为主的概念在里头,现场很明显被凶手清理过。
“我的意思是说凶手并不认为自己是在杀人!”
段寒江瞪了下眼,聂毅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继续说:“凶手应该很讨厌女『性』,或者是讨厌某种类型的女『性』,尸体的刀伤集中在脸和胸部,尤其是胸,有很明显的『色』|情暗示,死者的胸,嗯——很大——”
说到这里,段寒江发现聂毅的耳朵红了一下,他惊奇地眼角都挑起来,心想这小子能说出尸体和石头一样的话,却还挺纯情的。
聂毅顿过了关于胸的形容,然后接着道:“死者脸上画着妆,涂着指甲,可是头发却凌『乱』地挽着,可能她死前在洗澡,凶手来时她没有穿好衣服,很大程度上刺激了凶手,所以凶手杀了她。她身上的刀伤是死后凶手弄上去的,而且是在他强|『奸』过死者之后弄上去的。”
段寒江的脸僵住了,聂毅只是在发现尸体的时候看了一眼,就能分析出这么多,而且还都没有错。
他不禁地问道:“你是说凶手在死者死后强|『奸』了死者,然后再在划花死者的脸部和胸部为什么你怎么知道凶手强|『奸』了死者的尸体划伤是在死后弄上去的”
“因为凶手很明显喜欢死者,死者胸部脸上的刀伤都是有秩序的,不是出于冲动或者愤怒地『乱』砍,这说明凶手很享受这个过程,一刀一刀慢慢划上去的,而且刻意地避开了嘴唇和『乳』——头——的,的位置。如果凶手的目的是强|『奸』死者,肯定会在之后,因为他拥有过后,就不想再给别人。”聂毅十分严肃地回答。
段寒江却不觉地扶额,因为喜欢所以划花妈的还享受这个过程,他脱口而出,“这是变态吧!”
聂毅点头,“嗯。”像个乖巧的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