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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他在医院看着他妈被盖上白布时,陆谨闻才匆匆忙忙地赶来,然后愣在了门口,就在那一刻他恨死了陆谨闻。
至于段寒江,他那个不负责任的老爸,不管他,不管他妈。在他妈过世一年后,段寒江被送来,陆谨闻却异常地上心,一天要过问无数次,所以他也连带着段寒江一起讨厌了。
不过那时候他讨厌的方式特别委婉,只是单方面地不理段寒江,暗自决定学习一定要比段寒江努力,睡得一定要比段寒江晚,起得一定要比段寒江早,吃得一定要比段寒江多,长得也要一定要比段寒江高。
可惜段寒江比他高两级,那几年他一直没能追上段寒江的身高,不过他能把段寒江刚刚及格的试卷满分过。他把试卷拿去给他爸看,想让他爸骂段寒江。
他爸却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陆诀,爱学习是好事,但是除了学习还有很多事可以做,要不你明天跟你哥出去玩一玩”
这大概是陆诀对段寒江仇恨的源头,直到现在他仍然无法忘记那时的心情,他恨不得把段寒江和陆谨闻一起揍一顿。不过他实际的反应只是大吼一声‘他就是爱学习,谁要跟段寒江出去玩!’
后来回头想来,陆诀总觉得当时他可以把话回得更有攻击力。
“陆诀!陆诀!”段寒江踢了踢陆诀的脚,陆诀终于收回了神抬头看他。
他接着说:“吃饭了,发什么神!”
接下来,一家四口,中间隔了一代,坐在一起吃饭,秉行着食不言的古话,直到快吃完的时候,陆正风突然放下碗筷。
“明天是谨闻的忌日,你们别忘了去上柱香!”陆正风不着声『色』地说道。
段寒江和陆诀的手明显一顿,盯着桌子都没有抬头,半晌后两人同时开口。
陆诀:“没空。”
段寒江:“好。”
房子是套两居室,进门就是餐厅和客厅,他就站在门口伫住脚,视线往里扫,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的认知。这到处是衣服鞋子和外卖垃圾的房子真的是女人的房间和他想象的实在天差地别。
“苏凤娇,你知道你的职业违法吗”段寒江倒是没觉得这房子有什么问题,自己在沙发上挪了块地坐下来,刚才在路上他已经把女人的祖宗三代都盘问了一遍,这会儿闲着没事继续盘问。
不过苏凤娇依然坚持,“警察先生,你能不能叫我娇娇!全名我听着别扭!”
“好好说话!”段寒江冷眼瞪过去,苏凤娇扭着身子哼了一声,他顿时眉头狠狠一跳,吼道,“那边贴墙站好,不许动。”
苏凤娇没有贴墙站好,而是直接进卫生间里洗澡去了,并且当着两个男人的面脱得只剩内衣进去的。
段寒江眉头直抖,想把苏凤娇抓回局里掰正三观,余光却瞟到聂毅直直地盯着苏风娇。
苏凤娇感觉到聂毅的视线,进门时故意把胸对着聂毅眨了下眼。
“小聂同志,眼睛要掉出来了!”段寒江似笑非笑地瞪向聂毅。
聂毅平静地把脸转过来,倒是不像看女人看直了眼,他径直走到段寒江面前,蹲下来小声地对段寒江说:“段寒江,她和宾馆里死的女人一样。”
“什么一样”段寒江没理解到聂毅指的哪方面。
聂毅一本正经地回答:“胸。”
段寒江不禁挑眉,这小子果然对胸情有独钟。
然而聂毅继续说:“胸部的面积一样大,这样划刀时可以最大可能地与上一次一样。”
这回段寒江的眉头沉下来,聂毅蹲他面前比他矮了一截,像只大型犬科一样严肃地望着他,他嚼着聂毅的话想了片刻,问道:“你认为凶手再次杀人会在被害者身上划一样的伤痕为什么”
“因为这样很有成就感。”聂毅一脸笃定地回答。
“去他——”段寒江没把脏话骂完全,对着聂毅一平如水的眼神,他临时换了一句,“如果换作是你,这么做你也觉得有成就感是吗”
这个问题很有诱导『性』,因为问题本身就建立在‘你会杀人并且虐尸’的前题下。
聂毅轻笑了一下,认真地回答段寒江,“我不会让自己这么做,我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
段寒江的眉头顿时蹙得更深,聂毅回答的不是‘他不会这么做’,而是‘不会让自己这么做’,说明他不是‘不会’,只是‘不想’。
“聂毅——”他轻呼了一口气,但话刚开了个头,手机突然响起来。
段寒江顿下来,接起手机就听到了周愚急切的声音。
“段队,鱼游进港了,正准备上岸。”
“准备收网。”
段寒江挂了电话,低头望向还蹲着的聂毅,犹豫了片刻最终说:“聂毅,你看好那个女人别让她开门。”
他说完顿了一下,最终加了一句,“没问题吧”
聂毅终于站起来,点头。
段寒江也考虑不了更多,直接开门出去,冲向了楼梯间。
凶手为了不被监控拍到,一定不会坐电梯,但他能够从电梯判断出他们所到的楼层,不过并不知道具体的房号。
段寒江猜凶手可能会用和胡俊杰一样的方法,在这里蹲点,蹲到他和聂毅出来,判断苏凤娇住在哪一间。
果不其然,段寒江等了大约十来分钟,有人从底下上来了。他躲在苏凤娇住的那层的上一层,看着来人走上来,却没有出去,而是靠在门边点了一根烟。
段寒江看得犯了烟瘾,心里狠狠地骂起脏话,闭着眼睛靠墙数秒,当他数到300的时候,突然从楼梯的栏杆往下翻,但是楼下的人反应也快,他刚一动就跑了。
那人像是条件反『射』转身就往楼下跑,段寒江连忙追下去。
5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他们对整栋楼布控,整栋楼就只有楼下大堂一个出口,他们可以算是瓮中捉鳖。
可嫌疑人似乎也猜到了自己的处境,在被追了几层楼后,突然拐出楼梯,冲进楼道。
段寒江一个急刹追出去,发现有一部电梯正好停在这一层,而他追的人已经进了电梯,他跑过去时电梯门已经关上,没来得及按住。
他立即拿出手机给周愚拨过去,不过接电话的人是曾询。
“什么情况”
“鱼从3号跑道逃走了。”
段寒江没管曾询那边的行动,报告完毕就挂断电话,然后继续回楼道往下追,结果在半路遇到了带人上来的杨怡君。
“段队”
段寒江看了杨怡君一眼,立即夺过她的对讲机问:“嫌疑人现在哪儿”
曾询的声音响起,“刚刚电梯在7楼停了,6楼开始以下都是商场,但是7层无法直接到6层及以下。”
“如果是牟自强,他一定对楼层的结构比常人了解,尤其是一般人都不会注意的管道线井,还有外墙。”段寒江分析道。
杨怡君的军人脾气瞬间暴『露』出来,怒道:“他就是上天我也把他拽下来!”
接着,杨怡君第一个调头往楼下冲,其余的人都看向段寒江。
“注意四周外墙!”段寒江对对讲机说最后一句,接给向其他人示意,跟上杨怡君往下追。
追到7层,电梯里已经见不到人的影子,而楼下堵上来的人也到达7层,两队人面面相觑,十来号人来回地把通道的上下左右都找了个遍,实际一眼就能看清没人。
段寒江站在电梯旁窗子边往外望出去,窗户是打开的,下一层就是楼下商场裙楼的顶,要跳下去并不是不可能。
他随手一『摸』,窗台上有鞋印,立即回头叫了一声,“小杨。”
杨怡君并凑过来,段寒江撇头一指,“下面。”
虽然下面就是裙楼顶,但是实际窗户下面只有一个差不多阳台的宽度,但高至少有5米余,只有一个二三十厘米高的沿,一不注意可能要跳出界,那就是三十多米的高度。
杨怡君毫不在意地随手一撑,就往窗户跳出去,稳稳地落在了平台中间。
段寒江随即收回视线,拿起对讲机说道:“包围整栋楼的外围,通知商场配合。不能让鱼游回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