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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误会了，你刚刚讲的那些话很像特殊职业，我不想让人以为我在……”
季殊低头，在靠近女孩的地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出了剩下的两个字。
这一瞬间，易倾的脸像张白纸。
季殊改变主意了，比起打球，似乎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值得去做。
他的那两个字在易倾的耳边很重，招！嫖！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那边的声音很杂，也是，明天就过年了，人家一大家子自然是要开开心心的聚在一起。
不像他，孤家寡人一个。
“阿姨，小菲下午有事吗”
“没事没事，你要带小菲出去吗”
“嗯，明天过年了，今天想去给老头子送几杯酒，可以吗”
“可以可以，你来接小菲还是我送到什么地方去”
“我去接吧，你把小菲送到门口就好，到了，我给你打电话。”
季国安一辈子就他们这俩孩子，虽说早年季殊恨季国安留给他的只有那一屁股的债，后来时间久了，也不恨了，季国安在世的时候对他这个儿子也算是尽职尽责。
季殊以为那小丫头被他说的恼了，不会再缠上来了，果然还是她小看了这小丫头，一路上，身后一直有一辆红色的跑车，在他的后视镜中未曾消失过，他也懒得管了。
到时易家门口的时候，除了小菲还有荨荨和一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男孩，大概是时家的什么亲戚吧。
荨荨最先走过来：“舅舅，你吃过饭了吗”
季殊弯腰站在荨荨的面前：“吃过了，你家今天很热闹吧。”
“那你要不要一起进来吃我可以做好吃的给你吃哦。”
进去就他跟时易那关系还是算了吧。
“不了，舅舅要带小菲出去，荨荨，来给你。”
荨荨茫然的接过了季殊给的大红包：“可是舅舅，还没过年呢。”
“等真过年了，你们家亲戚那么多，你也没时间来给舅舅拜年，这是提前给你的，别跟你爸爸妈妈说。”
四目相对，荨荨笑的贼兮兮的。
“小菲，你的等你回来哥再给你，现在准备好了吗我们可以走了吗”
小菲走到季殊的面前的，拉住了季殊的手：“好啦，哥哥，我们走吧。”
这才是他的妹妹，有血缘关系的，真正的妹妹。
“荨荨，下午舅舅待小菲去买玩具，你有想要的吗”
“舅舅，我什么都不缺，既然你带小菲出去，你要专心给小菲买东西。”
“你这小姑娘，越来越懂事了。”
“嘿嘿嘿，舅舅真好，还没忘记我喜欢别人叫我小姑娘。”
可能每一个叫荨荨小姑娘的人都经历过一段血泪史吧，反正季殊是的。
出了别墅区，果然那辆红色的跑车又跟上来了，季菲坐在副驾驶，手里拿着季殊的手机在玩游戏。
“哥哥，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你知道哥哥要带你去哪吗”
小菲视线从屏幕上抬起来，对着季殊微微一笑，就是这个笑容，季殊看到了黎慕然的影子。
一个妈生的，多多少少会有些像。
“我知道，是去看爸爸是不是我今年的的成绩考了年级第三，比荨荨低了一名。”
“那你可比哥哥强多了，哥哥以前都是年纪倒数，去了国外才勉强混了张毕业证。”
“啊”
季殊挑着嘴角，笑的善良。
“不相信哥哥以前上学的时候成绩特别烂，我那时候跟荨荨的爸爸是一届的，荨荨爸爸的名字总是在第一个，我的啊，得从最后一个往上找。”
惊讶过后，季菲及时放出了笑容：“可是哥哥你现在很厉害啊，妈妈说你开了酒吧，开了餐厅，还开了咖啡厅，是个很厉害的生意人。”
“你妈妈是这样说我的”
季菲重重的点头。
过了会儿，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侧头盯着季殊认真的开口：“哥哥，你明天跟谁过年”
“我还是一个人过，咱爸爸去世了，你还有个妈，我的妈早不知去哪了。”
“你没找过你妈妈吗”
季殊挺喜欢跟这个妹妹讲话的，因为他们身上流着一股相同的血液。
“找她做什么，她早就有了家庭，而且我根本就不想找她。”
“那……明天除夕，我陪你一起过好吗一想到哥一个人，就觉得好孤单。”
季殊大笑：“我这妹妹是长大了，知道心疼哥哥了没事，哥哥明天有人一起吃饭，你就陪着你妈妈和你现在的爸爸就好，小孩子家家的不用操心我这个大人的事情。”
季菲打开了话匣子，一直说不停，季殊却一点都不觉得烦，反而挺想听见。
“哥哥，你没有女朋友吗哥哥，妈妈说你比荨荨的爸爸还大一岁，那你年龄都好大了，荨荨都十岁了，你还没老婆，哥哥你找个老婆的话，你就有家了，就不孤单了。”
这话说的季殊哭笑不得。
“妹妹你可真行，我以为我这爸妈都没了，不可能会有人催我，没想到你这个妹妹居然开始催我了，好了，不提这些事情了，找老婆也是讲缘分的，我等的人还没回来，我要等她回来。”
“什么意思”
“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那辆红色的跑车一只跟着他到了山下，至于那里的人，季殊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是谁。
山下风大，季殊把小菲捂得严严实实的，才让她下车。
“哥哥，我前几天来过这里。”
“你妈妈带你来看爸爸”
季菲晃了晃厚重的脑袋：“不是，我是跟荨荨他们来的。”
季殊牵着季菲的手往前走：“哦，那你们应该是来给荨荨的舅舅扫墓的吧，是那个叫何衍的舅舅。”
关于黎慕然和何衍的事情，季殊知道的清清楚楚。
季菲还是摇了摇头，说话不方便，她将围巾拿了下来，被季殊看见了，又接过围巾，将她脑袋缠了一圈。
“围好了，天气冷，别着凉了，听话！”
不舒服的季菲一边用动作抗议，一边讲话：“不是啊，我看了，是一个叫时优的，看起来好年轻的姐姐，好漂亮好漂亮的，像仙女一样。”
终于如季菲所愿，季殊没再给缠围巾，她松了口气，扒了扒拉头发。
“你说……叫什么……”
季菲抬头去看哥哥，此时的哥哥很奇怪，眼睛发红，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掉出来，哥哥要哭了吗
她惹哥哥不高兴了吗
风吹来，季殊的身影晃了晃，他木讷的动了动脑袋，双眼充斥着猩红，如同走入绝境的困兽，空洞的眼睛，万物都入不了。
他机械性的又重复了一遍：“你说，她叫什么”
虽然哥哥现在看起来很不正常，季菲还是耐心的又一次回答了这个问题：“时优，优秀的优，一个好漂亮好漂亮的小姐姐，哥哥你说姓时的无论男女怎么都长得那么好看，荨荨爸爸很帅，她二叔也好帅，荨荨也好漂亮……”
季菲说的是什么，季殊已经听不见了，他耳边只有风声，呼啸的狂风如钝刀，凌迟般剜着他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