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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射击区时，他们看到围着热热闹闹的几层人，时不时爆发惊呼声。
“嘿，我们去瞧瞧吧。”林涌扯着还在对着手机黑屏码头发的诸宇走过去。
正瞄准三个靶子的仨小伙，头戴廉价的塑料面具，穿着寻常，看身材都不超过175，或许是高中生，因为他们身边有几个没超过他们肩头的小女生在不停的拍巴掌给他们打气。再看看靶子，这三人射得不错，分别是10、10、9环。
一个戴棕色牛仔帽的中年男子柱着一根猎枪腆着肚子紧张看着靶心，一看就是这场地的老板，林涌走过去问，最高奖品是什么那男子指指与靶子正对的棚子里的一排展柜的最高层，那里放着一只跟人等高的棕色大熊。
林涌歪头对走近的诸宇说，“这熊我看上了，拿下。”
“呃，这不能啊，头奖只有一个，他们若再打中两轮红心就可以得到了。”老板擦擦汗说。夏燃看着老板想，生活不易啊。
站在中间位置正在瞄准的橘色外套小伙扭头看了他们一眼，回头连发了两枪，他左右两边的人也跟着发了两枪。两次分别是，10、10、10；最后一次，之前打9发的人，有点失常打了个8发：10、10、8。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的总成绩已经超出头奖的数字线。身边的女生们和看热闹的人们都欢呼起来。老板叹一口气回棚子去取那只乐呵呵的大笨熊。林涌偏了偏嘴，有点不高兴。
橘色小伙叫住正踩在梯子上伸手拿熊的老板，对林涌他们说，“现在奖品是我们的，但我愿意跟你们玩一场。我们各派两人出场，五发内，累积分数最高的人得此熊。如何”
夏燃想这小子虽然穿得质朴，但是气焰嚣张，完全摆开老子天下第一，老子怕谁的傻b气场。
诸宇牵起林涌往外走，被这小子的兄弟伸枪截住了。
橘衣小子说，“不是吧，看你衣冠楚楚，却是个胆小鬼。”他扬起下巴对诸宇身后的林涌喊，“哥们，甩了吧，随便找个有胆的爷们也比他强。”
夏燃最看不得有人侮辱他兄弟，夺过那只横在诸宇面前的长枪，举手叫来老板，“四支枪，各五发子弹。”
老板把枪摆好，让观众往后让出大一些的场地，他把计分板上的数字清零，把刚定的规矩当众宣布一遍，最后做个请的手势，可以开始了。
“夏燃，这不是欺负小弟弟嘛。”诸宇有点不乐意。
“各凭本事吃饭，老男人！”橘衣小子喊起来。
夏燃小声回诸宇一句，“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这那是欺负，这是正当防卫。”他对橘衣小子说，“你们看上去都比我们小，你们先打吧。”
橘衣小子也不承让，将他一个兄弟推出去，“上！”
那肥小伙甩了一下手，雄纠纠气扬扬走上场。他打一枪看一下靶心，前面三枪次次都中靶心。观众的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那些小女生的尖叫声更是直刺耳膜。在打第四枪之前，他搁下长枪，用力甩了下双臂，胳膊上松垮的肥肉像波浪起伏般滑下宽大的衣袖，夏燃注意到他的右手捏着裤子狠狠抹了把，然后持枪瞄准，扣动板机，他习惯性垂下长枪眯起线线眼盯着靶心。人群中传出惋惜声，打了个7发。
“野猪，稳住！”橘衣小子立即拍拍肥小伙的肩膀给兄弟打气。
肥小伙扭头对他笑了笑，这次没抹裤子，直接端枪瞄准，灰败的阳光折射出他额头汗珠的亮光。整个射击场上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好像生怕呼吸搅乱气流干扰了子弹的轨迹一般。“砰！”肥小伙的肩往后颤抖一下，子弹飙了出去。没多久，人群中再次传出更低落的惋惜声，6发。橘衣小伙拍拍蔫头耷脑完全没有上场时气势的小伙伴，无所谓地笑笑。
夏燃推了诸宇一把，“上吧。”
诸宇也没多话，走上去捡起长枪，先试试手感，检查过枪支，就把枪柄搁肩上，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弯曲膝盖，摆出标准射击姿势。橘衣小伙紧盯着他，诸宇开始扣动板机，连扣三下。枪声过后，橘衣小子身边的女生群发出哀怨声，人群中响起叫好声，三中红心。
诸宇扭头看了一眼林涌，林涌没什么表示，只是抿嘴盯着他，太阳射在脸上也不走避。
又一枪，正中靶心。林涌举起手轻轻拍了几巴掌。
橘衣小子的左腿往前跨了一步，身体的重心在左右脚之间不明显地切换。
诸宇垂下枪，舔了下嘴唇，目光注视着距离十米的靶子。过了十来秒，他又将长枪架肩上，摆出射击姿势，睁着一只眼紧盯瞄准器，时间一秒一秒流逝，射击场的每一个人都注视着诸宇，林涌凝视着他，双手停在空中，似在等待再中红心给出掌声鼓励。
夏燃对苍蓝说，“我觉得瞄准的时间过长了。”
苍蓝在他身后没有说话。
“砰！”子弹冲出黑黢黢的枪筒，火星一闪蹿出来，人群先是跟射击区的射击手和老板记分员一致保持安静。接着有极小的疑问声从人群里发出来，随后，人群里响起了不小的骚动，大伙都左顾右盼，甚至有人把眼睛移到头顶上去。诸宇把手搭在眉毛上，往左往右移动视线，老板往前走了几步伸长脖子看着靶子。
夏燃歪头奇怪看着靶子。
“子弹在哪”终于从人群里发出一声大惑不解的叫声。
老板跑到靶子前面检查子弹数，发现上面只有四颗弹痕，他转身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于是人群都分散开来寻找那颗迷一样消失的子弹。大概过去了十来分钟，有人在一颗大樟树的树干前扭过身高呼，“在这里。”
老板、橘衣小子和诸宇跟一些吃瓜群众跑过去看。最后，围着樟树的人群暴发一阵哄笑声，夏燃看到诸宇垂头走出人群。林涌笑弯了腰，把手搭诸宇肩上说，“你怎么做到的，这么牛b”
诸宇撇了下嘴，没搭理。自顾自走到苍蓝他们身边，惭愧望一眼夏燃。夏燃笑了下。
现在橘衣小子这边43发，夏燃这边是40发。
橘衣小子精神振奋走上场，嘴里还带着一丝明显的讥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