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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阳话音未落就被包工头给直接打断，“你们不要血口喷人，我在出差，我怎么会知道上午出了什么事情。”
短短的说话间，沈默已经将所有资料都整理出来。
只见他二话不说，直接点开音频，包工头和供应商的聊天内容就被播放出来。
包工头满脸震惊，脖子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可依旧在负隅顽抗，“只是聊天吹牛逼而已，哪个男人不吹牛逼啊！”
沈默抿唇，随即手指在平板上轻滑，一份由包工头自己签订的购买协议就落入了他自己的眼帘。
“这，这不可能啊……”他瞪大了眼睛，嘴唇哆哆嗦嗦的重复同样的话。
“你上头的老板是这个人吧”沈默继续对包工头进行打击。
阿函和袁钧已经彻底将a组织覆盖在所有信息上的掩码给一一击破，也就是说，只要确定谁与a组织有关系，顺藤摸瓜就一定能将最终的boss给找出来！
现在这个名叫吴世龙的包工头，明显就是a组织的一个小头目。
云鹤的信息以及程林飞的照片被放出来的一刹那，包工头知道自己彻底完犊子了。
先前的嚣张劲儿彻底消失，肥胖的脸变的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嘴唇颤动的也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陆阳转头看了沈默一眼，后者下颌角紧紧的绷成了一条线。
不对，沈默的情况有些不太对。
他直接将所有的资料都摆在了包工头的面前，这样会让让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翻身的余地，虽然速战速决，但或许这会让他们丢失掉一些线索。
急了，沈默有些着急了。
不过事已至此，陆阳也不再多想，望着包工头说道：“你的所有资料都掌握在我们的手里，请配合我们的问题，否则……”
已经不再需要什么多余的威胁，陆阳问一句包工头就答一句，所有他们想要的资料应有尽有。
同时工地那里的抽检结果也已经出来。
所有建筑材料用的质量还算是可以，虽然也被掉包，但没有用太垃圾的次品。
但是……所有工人用的工具以及脚手架保护措施之类的东西，统统都是不满足要求的残次品，工资奖金等等也进行了克扣。
如他们所想，包工头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上头进行了一些暗示，一直强调自己能力很强，做这些事情绝对不会被发现，所以包工头才放心大胆的做，吃了个满嘴流油。
对于程林飞，包工头只说他们是生意上的来往朋友，其他概不承认。
包工头是否参与过玩虐孩童，这一点暂时还没有查明，不过阿函和袁钧一直在追踪之中。
“下面一步该怎么走”陆阳看着口供表情有些愁恼，“上头的老板根本就是一个虚假存在，云鹤被催眠过都没有说出这些事情来，应该是不知道这个情况。”
沈默点头接口道：“程林飞经常在第五区，对这里的情况应该也不是那么的了解。”
他双手插在发间，用力的扯了扯，烦躁之意溢于言表。
陆阳伸手握住沈默的手，“本来年纪大就会秃头，你再这样拽下去，是想早些跟你爸一样吗”
沈默一愣，抬起头来，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可没想到陆阳却认真的说道：“科学研究表明，你爸秃头，那么你肯定会秃，传男不传女。但是你放心，就算你秃了，我也还是爱你。”
沈默看了陆阳半晌，随后顺着他的力气将手放了下来。
“嗯，这才对。”陆阳顺顺被沈默自己揪成了鸡窝的头发继续调侃道：“赶紧趁着有头发的时候多尝试几个造型造作一下，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
沈默无奈的摇头，但嘴上还是应道：“好，以后弄什么发型穿什么衣服就麻烦你了。”
以后的日子……
两人对视一眼，陆阳先开口问道：“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包工头应该能说的都已经说了，上头的老板是假的，真实的情况袁钧那里暂时没有追查到踪迹，程林飞那里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线索。
“等待吧。”沈默捏着手指上的骨节，说完后动作蹲了一下，“有一个人那里可能会有线索。”
“赖春言。”
两人同时说出一样的三个字。
即刻启程。
父亲生死未卜，女儿自然守在医院中。
吴亚青与人沟通的能力一流，沈默和陆阳到来的时候，赖春言正趴在她的肩头哭。
见状两人对视一眼，随后转身轻声离开，没有让赖春言发现他们曾经来过的痕迹。
半小时后吴亚青叩门而入。
“坐吧。”沈默指着面前的椅子示意。
吴亚青点头坐下，“赖春言的情绪已经稍微稳定了一些，但现在不适合进行审问。”
沈默交织在一起的手攥得紧了些。
一旁陆阳问道：“她说什么了没有”
“她说了一些两年前和爸爸来到这里经过的事情。”吴亚青回忆道：“还有关于她对工地的印象。”
“印象”陆阳疑惑，“是什么样的”
“她说工地上的人都称他爸爸一声赖大哥，因为她爸爸有一副热心肠，谁要出了什么事情，第一个就会冲上去帮忙，还有……”
吴亚青几乎将赖春言所有的话都经过整理后说了出来。
就是一个还在象牙塔里孩子接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噩耗所应该有的反应。
“她的情绪符合常理吗”沈默问道。
“再符合不过了。”吴亚青望着沈默笃定道：“她的每一个细节和眼神我都有仔细观察，都是正常的。”
陆阳望向沈默，“我们之前怀疑她可能跟我们少说了一些内容，但现在看起来应该没有。”
线索又断了，沈默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凝重。
随后他站起身来道：“有情况立刻报告。”
“嗯，这里有我不会出问题的。”吴亚青紧蹙起秀眉一字一顿道。
“走吧。”沈默说道。
车上的气氛是从来没有过的凝重。
整个案件从表面上看很简单，就是一个包工头因为贪心而以次充好结果导致工人摔伤的案件。
但种种线索都表明，这和a组织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