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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康熙后宫中没有皇后,每到这种重要节日,云柔都要先去翊坤宫宜妃处请安。这圣寿节自然也不例外。
一早云柔就被胤禟唤醒,盛妆妆扮了。因着昨日之事,怕宜妃心里对自己有什么疙瘩的云柔,还特意戴了初次给宜妃敬茶时她赏下的紫玉簪。
一切准备就序后云柔又略用了几块经饿的糯米糕点,就被胤禟扶着上了马车。
按惯例,云柔俩人在宫门口分开。目送胤禟进了乾清宫后,云柔乘着软轿往翊坤宫而去。
云柔到时,五福晋已经在座了。胤祺助胤禟夺嫡之事是满着五福晋的,毕竟知道的人多了吗,就不再是秘密了。
许是因着胤禟举荐胤祺掌兵之事,不知详情的五福晋这次不仅没找云柔的麻烦,还亲自起身迎了迎。
云柔碎步上前向宜妃请了安。宜妃昨日就知道胤禟推辞差事的真正缘由,本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剩下不多的那点怨气,在看到云柔发上醒目的紫玉簪后,宜妃目光闪烁下到底没有为难云柔,淡淡的叫了起。
云柔谢恩后又转向五福晋,正欲向她行平礼时,就被其扶着坐下了。
一改往日的沉默寡言,五福晋先是笑着问弟妹身子可好。又说自己也是多此一问了,只看弟妹这红润的脸色,就知道九弟对你是极好的。
见五福晋这么热情,云柔措手不及之下很有些受宠若惊。她一边应付五福晋一边暗道,‘看来五哥虽对他他拉氏无义,她心中对五哥却还是有心的。’
又过了不到一刻钟,茉雅奇也到了。
因着胤誐的差事之故,颁金节后茉雅奇可能就要随着胤誐去往福建了。云柔在妯娌中就与茉雅奇最为要好,知道她将远行很是不舍,如今俩人是一见面就有无数的话要说。
虽然宜妃今日反常的很是沉默,不过五福晋不再阴阳怪气,云柔妯娌三人之间的气氛却很是不错。
又聊了一会,见时辰差不多了,宜妃就领着她们往宁寿宫去向皇太后祝寿。
到了宁寿宫,只见太后虽衣着华贵妆容富丽,精神上看着却明显有些不济。
尽管如此,太后还是把云柔叫到身边好一番虚汗问暖。旁边的宗室贵胄女眷们大多也是上次塞外之行的同路人,对云柔与太后之间的渊源自是知之甚深。
知道云柔如今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为讨太后欢心,她们七嘴八舌的对云柔是好一番夸赞。一时间,云柔被吵的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好不容易才告一段落。
在太后的盛情下,云柔竟取代了往日五福晋位置,与茉雅奇一同做到太后身后。
在太后方出言招呼她们入座时,五福晋就已经习惯性的准备谢恩了。忽然闻听此言,在众人的注视下五福晋尴尬的停下动作,胡乱的行了个万福礼后,就面上表情很是羞愤的退到宜妃身后。
注意到五福晋看向自己时目光中泛起的冷意,云柔心中哀叹。她知道,她们俩人之间那脆弱的友谊之花还未盛开就已经开始凋零了。
‘算了,本来我和她的关系就不怎么好。就是没这一出,我也不想真的和一个屡次针对自己的人就这样握手言和。’
想到这,云柔把心中的思绪放到一边。见太后精神不济也不打扰,只安静的看着众人的表演。
圣寿节对皇太后来说,当然是很重要的一个节日。虽说博尔济吉特.琪琪格贵为太后,可她命不怎么好。
不管是顺治帝真爱董鄂妃也罢,还是他与孝庄母子俩人赌气也好,事实就是:她那个皇后当的真是有名无实。连作为皇后象征的中宫阀表都被董鄂妃掌着,终顺治帝一朝她就没什么脸面。
之所以没被废,一是她能忍,不管董鄂妃如何挑衅都闭门不出,董鄂妃与顺治帝又不是个长命的。二是前面已经有了个出身博尔济吉特氏的废后静妃了。在清初蒙古势力坐大的局面下,无故废后不说朝臣,就是孝庄也不会愿意的。
因着她是借孝庄的势才在这紫禁城中站稳了脚跟的,且皇太后与康熙是既无血缘关系,又无抚养之情。所以,孝庄皇后还在世时,如今的皇太后就跟她的影子似的,在宫中毫不起眼。
“唯我独尊”的日子,每年对皇太后来说也只有这么三天(圣寿节要连贺三天)。
圣寿节上,皇太后会身着朝服在宁寿宫接受后宫嫔妃们的朝拜。不只如此,就连康熙都会带着宗室们大礼参拜皇太后。
不过也有不好之处,这宫里是最讲场面和排面的了。
就像今日,哪怕皇太后抱病,连脂粉都遮不住她的病容。该她出场的时候,还不是得穿着那有数十斤重的朝服,化着遮掩病容的浓妆,被人搀扶着完成后面的步奏
给云柔的感觉就是,这宫里的大场面都跟拍戏似的。只要轮到你上场了,就是再不舒服也得演的漂漂亮亮的。
富贵荣华本就是一场戏吗。
清庭中的众人个个都是影帝。也是,明星演戏不好最多被骂几句,指不定炒作一番后还能红起来呢(黑红也是红嘛)。他们要是演砸了,那身家性命可就由不得自己了。
当然,对于云柔来说是麻烦。对于那些政治动物来说,只要能彰显自身的权利与威仪,那不管是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比如现在的皇太后,明明自太皇太后病逝后,康熙对她很是尊近。“上有所好,下必从嫣”嘛,原本对皇太后不冷不热的众妃嫔如今也是一个比一个孝顺。
可她还是不满足。
明明前几天就身子不适了,但仍不愿一切从简。皇太后自己不发话,别说算不上正经儿媳的四妃了,就是康熙也是不好劝她以自身身体为重,圣寿节从简的。
免得旁人听说后,还各种猜测康熙不孝顺呢。
且云柔私心想来,康熙也是想大办的。毕竟,没了太皇太后,没了皇后,这皇太后的圣寿再简看着那就有些不像样了。
别看康熙面上对太后如此孝顺,每日的晨昏定省比云柔前往宜妃处勤快多了。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
到底不是亲母子,只要表面功夫做好了也就是了。有些话,康熙是不好也不愿说的。
不然,太皇太后还在世时皇太后怎么没了这份尊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