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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外的宾馆通宵营业,前台看着谢朗扶着个看似不省人事的女子,硬是让他们俩都出示了身份证,才放他们进去。放在平时,花锦肯定是觉得这样的前台十分负责,可现在花锦无心去想其他的。
宾馆里只剩下最后一间最好的单人套房,花锦有些魂不守舍地坐在沙发上,谢朗从衣柜里翻出浴衣,拍拍花锦的肩膀,示意她去洗澡。刚才的冷风一吹,精魅血的恶臭已经淡了很多,但仍旧有一股怎么也挥发不了的气味。花锦点点头,拿着浴衣去了浴室。她足足洗了三十分钟才出来,谢朗等热气散完后,才进浴室,他洗澡洗得很快,还在心底默默祈祷她不要那么快睡着。
好在等他出来时,花锦正躺在床上戳着手机,她正在给顾芝月报平安,但她没有说更多的东西,只说自己没事。
谢朗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去,问道:“我叫谢朗,你呢”
“花锦。”她放下手机,表情郑重,“谢谢你救了我,非常感谢,我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情况,总之非常谢谢你!”
“不。”谢朗摇摇头,“是我仓促行动,差点害你搭上自己的命。”
花锦盯着他,眼神里满是不解。于是谢朗把事情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
“what”花锦抓住了重点,有些不可置信,“你说,我,和你的命,是绑定的”
谢朗毫不犹豫地点头,迟疑着说:“那个精魅就是这么说的,不过它最后没能杀掉你,所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话是这么说,从刚才开始,谢朗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缚住,而且有暗红『色』的线从他的心脏连接到花锦胸口,他试着去触碰,确实能『摸』到,不过是神力所化,很强大的神力,谢朗可以肯定,这样的神力远在他之上,甚至于在天帝帝俊之上,他解不开。
“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花锦重重地叹口气,她根本就消化不了啊,活了二十年,突然有人告诉你,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怪力『乱』神,并且自己也亲眼看见了,即便是走在时代『潮』流中的新世纪青年也不能分分钟接受好么!
“没事。”谢朗拍拍胸口,“放心,我们以后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死了我也得死了,我肯定会保护你的。”
花锦一个枕头砸过去:“谁是蚂蚱,你才是蚂蚱呢。”
谢朗不痛不痒地接住枕头,笑起来『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是是是,我是蚂蚱,你是小仙女。”他拿着枕头丢到沙发上去:“今晚我睡沙发,你睡……”
话没说完,就听见一声“timi”,谢朗对这个声音不能再熟悉,他瞬间来了兴致,挪到床上去。
“打游戏啊。”他从自己的包里『摸』出手机,也点开了游戏,“带我一个。”
“嗯。”花锦凑过来看了一眼谢朗的手机,还正在登录界面上,便随口问道,“你什么段位呀”
“王者。”谢朗头也没抬,他切到qq上,调出二维码来,“你扫一扫加我qq,进游戏好邀请我。”
居然是王者。花锦一口老血,赶紧扫了他的码,加上好友:“网名是‘明也’”
“是。”
两个人飞快地加上好友,花锦进了游戏,点开匹配,才发现谢朗的id居然是“预祝对面连跪”,简直讨打,而且还是荣耀王者。作为一个千场黄金大神,她好像莫名其妙就捡来一个真大神……
花锦心里美滋滋地邀请了他,匹配进入游戏后,谢朗嘟囔了一句:“你的id怎么有点眼熟。”
“杜甫的《春夜喜雨》嘛,那么有名的诗。”花锦很自然地说道。
当然,谢朗是不可能记得自己一个月以前代练时遇到过这个id了。
花锦锁定了『射』手虞姬,谢朗思考一会儿,锁定程咬金,反正也是陪她玩,不如让她多拿几个人头才是真。
因为谢朗这位荣耀王者的存在,这局匹配的队友还有星耀,花锦感到压力陡增,进游戏的片刻,她瞟一眼谢朗,缩了缩手。
看来白天的时候,她身边那两个计算机学院的女生说的是真的,谢朗长得是很好看,是阳光外向型,尤其是那双黑『色』的眼睛,既明亮又英气。察觉到花锦目光的谢朗奇怪地看她一眼:“怎么了”
『迷』『惑』的神情也很好看,眼睛里很纯粹,仿佛只看得到你一个人似的。天哪,花锦简直要哀嚎一声,太不公平了,为『毛』有一副好皮囊的人打游戏也打得这么好。
看到花锦的表情由呆转悲,谢朗笑了一下,似乎是在笑她傻气,可又是连自己都未能察觉到的温柔。
游戏很快就开了,从游戏开始,谢朗的程咬金就一直待在花锦身边,很意外地,他们很快就推了下路第一座塔。花锦发现,谢朗作为辅助,一路给她保驾护航不说,还让她拿到了所有该拿的人头,一点都不含糊。
这一局打得非常轻松,在谢朗尽心尽力之下,最后的mvp居然是花锦……花锦再没脸没皮,也不好意思说这是自己的本事。
花锦丢开手机,凑近谢朗一脸的崇拜:“谢朗你真厉害!技术这么好,脸还这么好看,怎么不去当主播。”
主播啊,谢朗不是没想过,但他若是真的当了主播,说不定就要被他们家保守的老爷子骂死,估计一半的生活费还得折个半。
谢朗对上花锦亮晶晶的眼神:“我是代练啊,挣个吃饭钱也是没问题的。”
“代练啊。”花锦眼珠子一转,“那你接单吗,就现在!”
“美得你。”谢朗把枕头往花锦脸上一糊,“游戏也打完了,睡觉去。”说罢自己就走到了沙发上躺着。
花锦自己也钻进被子里,伸手关上灯。整个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自己的心跳声,花锦还能听到谢朗绵长的呼吸声。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间洒进来,静谧的夜里,外面的马路上,偶有汽车飞驰而过的声音。
“谢朗,你死了我真的会死吗”花锦翻来覆去没睡着,小声说道。
“嗯。”谢朗手枕在头下,他睁着双眼,盯着天花板上的亮斑,“你死了我也会死。”
“那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也会保护好自己的!”声音铿锵有力。
谢朗一时不知道该笑她傻,还是该说她可爱,最后化成嘴角温柔的笑:“别想了,睡吧。”
最后花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等她一觉醒来已经是十点过,昨天忙到那么晚,还受了不小的惊吓,十点钟能起来,也算是不错了,好在运动会期间没课,今天部门里也没事,她躺一天都行。
她的衣服叠好放在床头柜上,花锦拿起来才发现已经洗过烘干了,她便赶紧换上衣服,正好这时谢朗提着东西回来了,是一笼饺子。他丢在桌上,漫不经心道:“吃吧,当早饭吃也行,当午饭吃也行。吃了咱们去退房。”
真好。在学校里对她这么好的除了顾芝月,就是这个昨天晚上捡来的谢朗了。
花锦感激涕零,她昨晚吃的蛋糕吐完了,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于是一口一个饺子,飞快将一包饺子解决完毕,吃完后收拾了垃圾,便跟着谢朗去前台退房。
“你下午还有事吗”进了学校后,谢朗问道。
花锦认真思考一番,新闻部那边没事,好像也没有人约她出门,摇摇头道:“没事了,我打算回去睡个觉。”
“行,回去吧。”谢朗挥挥手。
看着谢朗大手一挥,颇有豪迈之姿,花锦忍不住追问一句:“你呢”
谢朗低下头,嘴角一勾,眼里是促狭的笑意:“这么关心我干嘛”
“咳。”花锦瞪他一眼,脸涨得通红,扭头就走,“爱干嘛干嘛,我走了,拜拜。”
望着花锦离开的红『色』背影,谢朗褪去了所有表情,他『插』在外套兜里的手握成拳,缓步走向寝室。寝室没人,他记得今天有篮球赛,他们几个应该都是去看篮球赛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反倒给谢朗提供了一个便利。谢朗拉开衣柜,从压箱底的地方拿出来一本书,那是一本极厚的古籍,他翻至五百页处,抽出一张符。这张符执极薄,若是常人看来,恐怕是轻轻一捏就会捏开,但只有谢朗知道,这种纸不是凡人之物,看似薄得透明,实际上就算是怎么撕扯也不会烂。
谢朗把念了一串口诀,黄『色』符纸晃晃悠悠飞起来,最后定在寝室门上,几秒钟后,整个门上笼罩上一层白『色』的雾气,谢朗叹口气,走上前去推开门走了出去。谢朗关上门后,寝室门立马恢复如初,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但谢朗此刻已经回到自己在昆仑山下的房间里。
因着谢朗使用了符纸,全家人都知道他回来了,谢朗还在思考该怎么对家里人开口时,谢母便冲了进来,她脸上喜忧参半:“小朗,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你不应该还在上课吗等会儿爷爷过来又该骂你了!”
谢朗正欲辩解,谢父后脚跟进来,冲着谢朗劈头盖脸一顿骂:“你怎么又回来了,你才去学校多久,回来做什么找骂,还是气你爷爷我可跟你说,你今天回来了,老爷子要什么处置你我可管不着!真是不孝子,非要把你爷爷气死不可!”话未说完,谢母给他顺顺气,摇摇头,指向谢朗:“你呀。”
谢朗突然觉得自己现在流的泪,都是当初捣『乱』脑子进的水。
等谢父谢母心情平静一点后,谢朗才斟酌着开口:“是这样的,我遇上点事,我保证不是学校警告留校察看勒令退学的处分,也不是剥了哪家妖王的皮,更不是把哪个上神的千年人参精吃了。”
谢母狐疑地看着他,眼神仿佛是在问“那你还能有什么事”。
谢朗正欲说话,只听得一声振聋发聩的声音:“说吧,什么事。”
爷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