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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清提出的问题，让楚方心中一惊，心底好像隐隐约约有什么秘密被打开了。
“最早的时候，我们都以为，魔皇和那些影子人，都是和我们一样，使用灵力来释放法术。毕竟没有特殊原因，谁也不会往这个方向去想。”
“但是魔域的出现，给了我一个新的思路。我前天试着在里面感知了一下，里面空空荡荡，根本感受不到一丁点的灵力。但是魔皇的法术无所不在，修为低一点的修士都难以抵抗这种力量，自然会出现不适感和幻觉。”
“如果以这个思路去推论，同样的问题还有许多。比如，那些影子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修士的影子当中的我们冲击阳神的时候，四周遍布了防御法阵，但是对他们几乎没有造成阻碍。除了诛魔之光和你南明离火这种简单粗暴的驱魔力量以外，其他的防御法术似乎很难对他们产生作用。”
“所以，我有一个大胆的设想。躲入黑域中的魔皇，感受不到天地灵力的存在，但是他找到了新的力量载体。这是一个和天地灵力相反的载体，它不存在于我们的世界。但是在魔域当中无处不在。我把它称为暗灵之力，和我们现在的天地灵力相对应。”
张云清的这番言论，如果是发表在妖务会的研究员上，大概当场会被一帮老修士骂得狗血淋头。这种完全没有证据，逻辑全靠脑补的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秀民科无误了。
但好在他的对面是楚方。而现在也不是学术研讨大会。大敌当前，任何新颖的想法在楚方看来都是值得利用的。
“如果，我说如果，你的假设为真，那就有了一种可能。”
楚方没有说完，张云清就替他说了出来：“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个办法，去把这些暗影状态的灵力引为己用”
“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楚方说干就干，拉着张云清飞向了魔域的旁边。
在魔域旁边值守的是两名特别行动组的修士，楚方叮嘱了几句，让他们回去休息。自己则和张云清一道，在魔域裂缝旁边细细研究。
对于这个几米高的巨大裂缝，楚方已经研究过不止一次，但是每次都是除了阴冷刺骨的感觉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甚至连神念中每当遇到妖邪都会兴奋异动的炼妖鼎也没有出现什么值得一提的特别反应。
可这一次不一样了，无论是楚方还是张云清，怀着发现新思路的兴奋感，又一次来到裂缝旁边，试图发现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但是现实似乎没有那么美好。
楚方的南明离火扔进去，毫无反应。
张云清的五雷咒扔进去，掀不起任何波澜。
种种法术，只要是楚方和张云清会的，只要一进入魔域，立即就像断了燃料的火焰一样，除非俩人把自身的灵力源源不断灌注到裂缝当中，不然就连一刻钟的时间都无法支撑下去。
“老楚，我觉得这样是白费功夫。”
在想尽办法也不能验证自己的猜测以后，张云清终于丧失了信心。他垂头丧气，整个人都焉了一般：“也许我的猜测是错的，这里面根本没有什么暗灵之力。我们还是另外想想办法吧。”
楚方没有回应张云清的退堂鼓，他怔怔看着裂缝出神，神情若有所思。
“喂，喂，老楚，你不会是魔怔了吧”
就在张云清准备拍醒楚方的时候，后者忽然开口了。
“云清，我们的方法不对。”
“啥”
“我是说，如果你的想法是真的，那么可能是我们试验的方法不正确。”
楚方抬起头，在裂缝边来回踱着步子：“很明显，对于这个魔域，如果真的按你所说，里面充满了一种与我们已知不同的法力载体的话，那么我们只是在外面试探，往里面扔点法术是没有用的。”
“你不是吧”
听到楚方的话，张云清顿时明白了楚方的意思，他睁大了眼睛：“可是这也太危险了，不行，万一你出点啥事，我可担负不起这个责任。”
“想要有收获，不冒点风险怎么行”楚方不以为意：“既然我们假定魔域里存在和天地灵力类似的法术载体，那么我亲自进去感受一下，总比什么都强。”
“这也太危险了！”看到楚方一脸认真的样子，张云清反倒有些着急了，他的声音陡然增大：“况且，你又不是魔族，进去也不一定能感受到什么啊”
“这个我倒是觉得没有问题。”
楚方不等张云清阻拦，身形就瞬间移动到了裂缝旁边：“魔皇和我交手的时候透露过，人族和妖族的修行法门，其实都是源自魔族。所以，如果魔皇能够感受到那个暗灵之力的存在，那我没理由感受不到。”
话音一落，他的身子就飘然起飞，身影转眼消失不见，只留下声音从裂缝中传来：“没事的，我进去看看就出来！”
说完，一道逍遥索从裂缝中飞出，迎风而长，捆在了十米以外的一颗大树上。
“这个家伙，连安全绳都准备好了。”
楚方行事果断，张云清也无可奈何，只能上前在裂缝的周围等待。他甚至不敢大声嚷嚷，不然，让正在突击修行的韩星语她们知道楚方自己跳进了裂缝里，非得着急到经脉逆行不可。
踏入魔域，楚方的第一感觉就是阴冷刺骨。
自从凝结成金丹以后，他已经很少体会到冷的感觉了，哪怕是在零下三四十度的极寒之地，全身运行的灵力也足以让他保持温暖。
哪怕是偶尔兴之所至，想体验一下凡人的滋味，那种感觉，也和现在的寒冷截然不同。
从踏入魔域的第一刻起，他的灵魂就好像堕入了冰窟，哪怕再多的法力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与此同时，他试了一下自己腰上的身份玉佩。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进入魔域以后，身份玉佩的联系会中断。这倒是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这至少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天地灵力在这里确实是失效的。”
楚方一边默默把这些要诀写入神念，一边一点一点向黑暗深处继续探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