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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烟是有的,但并不是燃烧升起的狼烟,而是被风暴席卷而起的龙卷,肆掠过整个天空。
李烨之前从来没有去过真正的大漠,这里没有他想象中莫高窟和月牙泉,只有粗犷的石头和迷眼的沙粒。
“全是沙子,没有水,没有氧气,没有生命,难道是一个已经被破坏过的世界吗”一直走了很长的距离,李烨有些失望地说。
“有生命呀!”潘多拉却说。
“哪里”
“我和你不是吗”潘多拉指了指,在这片荒原中宛如从二次元世界里走出来的美少女一样的她就是最耀眼的明珠,哪怕是身上穿着防尘的长袍也掩盖不了自内向外散发而出的光华。
李烨怔了一会儿,转过头说:“我和你是不一样的,我们拥有其它手段来维持身体系统的远转……其它手段,对啊,这个世界的生命说不定拥有自己的手段,为什么一定要依靠水和氧气呢”
此时他有些后悔没带林归晚出来,不然以她的了解说不定知道更多,可惜在一切百废待兴的情况下紫都的远转离不开她。
“石头是会说话的呢。”潘多拉又说。
“石头会说话”李烨没明白她想表达什么,干脆坐到地上。
“是的呀,一切都是会说话的,有时候我盯着地上的虫子爬,爬上一块石头的时候我就会听见它说:‘好痒啊!你爬快点啦!’有时候我看着天上的云飘的时候,云会伤感地说:‘我很快就要解散了,风儿能吹慢一点吗’他们都是会说话的呢!”潘多拉眨着大眼睛说。
李烨摸了摸下巴,潘多拉应该是不会说谎的,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15岁的女孩,很多东西表达出来并不是那么完美。在他看来这体现了潘多拉对于自己能力的理解,比如在到达新世界的时候她能够适应下来,正是能力与周围的环境进行了“沟通”的原因,这种沟通是沉默迅速的。
“你的话让我想到了一个故事,你想听吗”李烨说。
“想!”难得李烨主动对她开头,潘多拉开心的坐在李烨身边,抬起头看他。
“故事是这样的,说我们的两个科学家,也就是勇敢且有智慧的人,他们在到达一个新的星球时发现星球上居然有一个特别高大的人形石像,他们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石像的存在,于是便将石像脚上的一部分敲了下来带回去做研究。
过了很多年,这两个科学家又一次来到了这个星球,但是他们发现了一件十分神奇的事!”李烨讲述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
“是石像不见了吗”潘多拉双手搭在李烨腿上说。
“不是。”
“是石像活过来了”潘多拉又说。
“不,没有那么夸张,”李烨也不卖关子了,“科学家发现,当他们再一次看到这个石像的时候,只见他弯下腰将手伸向了脚,并且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天哪!他过了这么多年才反应过来”潘多拉惊讶地捂住了嘴。
“也可以这么说,正确的解释是这个石像的时间和我们的时间是不一样的,和一个小小的动作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瞬,对于我们来说是几十年,也就是说我们所处的维度不一样……算了这些我自己都不懂。”李烨摇了摇头,让林归晚来解释还差不多。
“我懂啊!”潘多拉提高了声音说,“我今年十五岁,可是我只有这一个月的记忆,对于我来说过去的十五年和这一个月并没有区别,你跟我说过宇宙存在了几十亿年,于是一秒钟和一百年也没有什么区别,对于宇宙来说都只是短暂的一瞬!”
现在轮到李烨张大嘴巴了,他没想到潘多拉居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是啊……从本质上来说,一根火柴和一颗恒星又有什么区别呢,他们都在等待熄灭的那一天,潘多拉,你给我上了一课。”
听到这样的赞扬潘多拉心里甜得跟灌了蜜一样,因为这是她新一天的人生中得到的第一次赞美。
李烨心里却无法高兴,这种理论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这种消极的世界观都太令人伤感了,好似所有的一切在时间面前都没有意义一样,他们现在的奋斗没有意义,银河的旋转也没有意义。
咔咔咔咔咔咔……
就在他打算教育潘多拉要积极向上的时候,他们却听到了一阵金属摩擦传来的声音。
李烨赶紧带着潘多拉来到一片低洼之地,悄悄打量着位面。
金属摩擦的声音越来越想,同时也越来越密集,陡然间,两根大大的条状物从空中浓密的尘雾中伸了出来!
这只是个开始,一排排的条状物包裹着一个看不真切的物体在空中划动,从头到尾足足有十几米长,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金属光泽。
一条,两条,三条……
越来越多的不明生物出现,被布满全身的长长触角所包裹着的是如金属一样的虫体,它们身上一环一环的骨节十分明显,除此外没有任何其它的生物特征。
上百条十几长的虫子在空中游动,让李烨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海里。
“哇,它们好大,居然会飞耶!”潘多拉压低声音说。
李烨也喃喃道:“奇怪,这个世界没有灵力的波动啊,这些生物也没有灵力,为什么会飞呢……我自己都不会飞呢。”
两边就隔了几十米的距离,虫群视若无睹悠然路过,留下一条条细长的由飘荡在空中的沙子构成的“丝带”,这是它们离开后留下的唯一痕迹。
“这种生物似乎很温顺,智力不是太高,我们跟着去看看它们要做什么。”虫群让李烨想起了侏罗纪世界里的腕龙。
还没等他说完,潘多拉已经跑出去玩那些神奇地停留在空中的沙子丝带了,这在正常重力和大气环境中时不可能见到的,同时也证明了这个世界的独特性。
然而刚往前走了两步,脚下的土地就剧烈摇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