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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平请张南等人坐下来,泡了壶茶。
“张先生,你觉得怎么样他是生了病呢,还是有点其他什么事”陈建平恭敬地问。
“不是生病,他明显是入邪的症状。”张南直接回答。
“入邪……怎么会入邪的呀”王芳急了。
“从目前看,他应该是被什么人下了邪咒,所以最有效的处理方式是找到源头,也就是说,解开那道邪咒。”
“去哪找”陈建平问。
“这得靠你们了,你们好好回忆一下,阿俊在出事之前,有没有经历过什么奇怪的事,或者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特别是接近事发的时候。”张南说。
“奇怪的事……奇怪的人……没呀,没有的。”王芳皱着眉说。
“先别下结论,你们再好好想想,也可能是你们没在意。”
又沉思了片刻,王芳摇摇头,陈建平同样表示不知道。
“那个……小马,算不算”贾元宝忽然提醒。
“谁是小马”老贾问。
“就是我跟你们讲的那个道士,来我们村算命看风水的。”贾元宝说。
“噢……小马,对对,那个道士,看着人疯疯癫癫的,他来这里也没几天,刚来的时候还卖挂历,你们记得么,他的那些三清挂历,一卷一卷的。”陈建平说。
“没呀,他人还好吧,哪里疯疯癫癫的”贾小虹问。
“有……反正不怎么正常的一个人,村里面小孩子看到他都怕的。”陈建平说。
“他叫小马他年纪不大吗”张南问。
“年纪应该不大,不过看上去蛮老的,像四十几岁了,实际听他讲大概在三十岁左右。”陈建平回答。
“他见过阿俊”张南问。
“阿俊……见过么没见过吧”陈建平看了王芳一眼。
王芳快速摇摇头,不知是指没见过,还是不清楚。
“见过,怎么没见过你也老糊涂了,那天晚上,他不是还跑去阿俊家里面了么,还说阿俊心火旺,体质差,容易生病,说三十岁前,会生一场大病,挺不过去的。”贾元宝是个爽快人,心直口快地说。
陈建平和王芳一齐愣愣地望着贾元宝,半晌,王芳才问:“有这种事啊,那后来呢”
“啊你们不知道啊后来阿芬就去找建良了呀,两个人不还吵了一架么,为了结婚的事。”
“对的,阿俊也跟我讲过,不过他不相信小马,他说他被那个小马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贾小虹说。
“有那个事么,我怎么没听建良跟我讲……”陈建平显得半信半疑。
“所以我说你老糊涂了,这种事情建良肯定跟你讲的,多半你喝酒喝得忘记了。”贾元宝指指陈建平。
“嗯,有可能。”陈建平终于点下头。
“那好,我再问一件事……”等陈建平和贾元宝停止争执,张南又说,“那个小马,在村里待了多久,怎么走的。”
“怎么走的不晓得,反正在村里待了有差不多一星期吧。”王芳回答。
“期间他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呀,就卖卖挂历,帮人算命,有时候要点东西吃。”
“然后莫名其妙走了”
“对,走的时候他也没跟我们打招呼,突然就走了。”
“你们看见他走了吗”
“没看见,我们一般不跟他打交道的,我们忙自己的事都来不及。”回答张南这句话时,王芳望了陈建平一眼。
“哪个时间走的”张南也学王芳,望向陈建平。
“什么叫哪个时间走的反正……他是有天下午走的吧……我记得。”换作陈建平回答。
“确定是下午走的”
陈建平一愣,疑『惑』地问:“确定,这有什么不好确定的”
“哦,但这样就有点奇怪了。”张南端坐好,神情严肃地望着陈建平,“既然小马在走的时候没有跟你们打招呼,那你们是怎么确定他走了呢”
张南这句问话,令其他人一时没反应过来,陈建平紧皱眉头,重复张南的问题:“怎么确定他走的”
“抱歉抱歉,可能是我表达不够清楚,我的意思是,在他没有告知你们的前提下,你们怎么知道他具体是在哪个时间段走的呢我想你们应该不至于时时刻刻盯着他吧举个例子,比如拿我来说,某一天,我到你们村子,四处晃悠,你们也不大注意我,然后又是某一天,我连续一整天消失在你们视线中,但其实我没有离开村子,我仍旧待在村子里,你们懂我意思吗就是当你们无法分辨他是离开还是暂时消失在你们视线中的情况下,你们怎么知道他一定是离开了呢”张南耐心解释。
王芳听得云里雾里,陈建平却明白了张南的意思,老贾和贾元宝也完全听懂了,老贾附和道:“对,也有可能他那天不是下午走的,是晚上走的。”
“所以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们可以一口咬定他是下午走的,在他没有告知你们的前提下。”张南说。
“这个么……那天,正好……”王芳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一直在瞄陈建平。
陈建平缓缓地摇摇头,没有说话。
“是有人看见后告诉你们的”张南问。
“有……有吗”王芳问陈建平。
“没有,我们也就随便猜的,我看那天下午他人不见了,应该是走了。”陈建平说。
“那你们呢,你们知道小马什么时候走的吗”张南对向贾元宝和贾小虹。
“不知道。”贾小虹干脆回答。
“算了,我只随便问问,反正也是无所谓的小事。那我们继续说下去,小马走了以后,按照时间线,应该是阿俊的父亲陈建良因病去世,从小马走到陈建良去世,中间隔了多久”张南问。
“我记得没多久,两三个月吧。”贾元宝回答。
“三个月,三个月不到一点。”陈建平也回答。
“他的症状,和阿俊一样,全身发黑”张南问。
“他那比阿俊要严重多了,不但全身发黑,人还一直在抖,关键他那个眼睛,好像看见什么让他害怕到要命的东西一样……然后躺床上两天,人就不行了。”陈建平回忆起堂弟陈建良的事,仍然心有余悸。
“是是是,建良死前那个表情,真叫吓人!”王芳也说。
张南仔细琢磨两人的话,又问:“你说……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好像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
“对!”陈建平斩钉截铁地回答。
“他死前是躺在哪的,也是这里吗”
“不,他是在他自家房子里,所以后来阿俊犯了病,我们赶紧把阿俊搬到这里来了,我怀疑……他家那个房子,有邪气!”
“是么他家房子离你家远不远阿俊搬走以后,你们是怎么处理那间房的”张南下意识地望向窗外。
“不远,走过去五分钟。阿俊搬到我家以后,我就把那个房子锁死了。”
“也就是说,从阿俊出事到现在,那个房子一直没人住,里面的东西挪动过吗”张南神情焕发光彩。
“谁有功夫管那些东西,让它去了!”
“一样东西都没少吗”
“没!我去动他家的东西干什么阿俊出来以后,我就用锁把大门砸死了。”陈建平有些不耐烦地回答。
张南暗暗庆幸,忙站起身说:“那行,你把钥匙拿了,带我去阿俊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