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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气乎乎地回到灵『药』阁,本想进殿之前把自己的心情调整好,顶一张笑脸进去,但在殿门前装了半天也笑不出来,只好耷拉着脸进到殿里。
映雪和挽月正在殿里打扫,映雪见了她便狠狠瞪了她一眼,走过来说:“让你取『药』怎么抱了个大罐子回来”
阿离低头看了一眼说:“他们说这个就是。”
“里面是什么”映雪问。
“西域的毒蝎子。”
映雪立刻退了好几步,极嫌弃地挥了挥手道:“还……还不快送去鸦老那里。”
阿离“噢”了一声,转身往里走。
鸦老住的屋子在灵『药』阁的最里头,阿离还未去过,但她知道那屋子与关着恶鬼的牢房不过一墙之隔。
同一条走道,在最后一段分了叉,左边通向牢房,右边则是鸦老的屋子。
鸦老一日不『露』一面都不稀奇,映雪说过鸦老经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做事,有时一日不出,有时可以一个月都呆在里头,至于做的什么事情,映雪却三缄其口,阿离知道那必然不会是什么可以说出口的事情,就像牢房里那些东西一样。
走到鸦老屋外,阿离手中那只陶瓮突然有了些动静,隔着不算厚的瓮壁她感觉到那只八脚的“怪物”正上下左右地游走,传来一阵细密地悉索声。若是普通人定是觉得无限恶感,胆战心惊地要将那陶瓮扔掉,就好像那恶心的八只脚每一次碰到瓮壁都是直接触到人的肌肤上,让人即恶心又害怕地无所适从。
不过,从没人将无忧谷阿离视作过普通人,甚至没人认为她是个正常人。
因为她胆子不小,而且趣味奇特。所以她自然不怕这只八脚“怪物”,在她看来,这东西虽毒却因禁固而不得用处,也无需怕它蜇了自己。长相虽恶心,但因为看不见也无需去想自然也不觉着恶心。它爬来爬去也不过是在做死前的最后挣扎,因为鸦老要它只为了它尾尖的奇毒,想到此处,阿离反而有些同情它。
她拍拍瓮壁,望着面前那扇木门,默默低头走了进去。
太阳还没下山,但屋子里已经昏黑地让人瞧不清楚,屋里头没有点灯,只几缕光亮从窗子上挂着的黑帘子间透进来,阿离借着仅有的光亮打量着四周,轻轻唤了几声。
屋里没人,至少这四方的外屋里是没有,内屋她是不敢进去的。
在确定屋子里没有人后,阿离开始大胆地扫视这间屋子。
这屋子的格局并非是普通的前厅装饰,若大的屋子里,四面墙中的三面全部被大而高的柜子占了,余下的一面镶着道大铁门,铁门与牢房里的相似,却与旁边的大柜子全然格格不入,看那方向似乎这道铁门是通向旁边牢房的。大柜子原本就占了屋子的三分之一大小,可偏偏余下的地方又放了四张长长的桌案,这些桌案长得出奇,一个就可以占去屋子一半的长席,它们被人以两两成对地放置在屋子两边,之间隔开一条狭窄的通道,桌案上放满了东西,大大小小的罐子,成堆的书,和在一起的砚墨笔纸,黑漆漆地笼子,一打细巧的小刀,甚至是刚死不久的动物尸体。
看得出来鸦老并不是个爱干净的人,这间屋子简直脏『乱』得让人呆不下去,看来映雪她们也从不来这里打扫。
阿离对墙边的柜子有些兴趣,正要走近,却听到身旁一阵刺耳叫嚷。
“你是谁!你是谁!”
那是从桌案上那只黑漆漆的笼子里传出来的,那里面关了只同样黑漆漆地鹩哥。屋子里太黑,她一时也没发现它,它这一叫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阿离一伸手,抓起桌案上的一把小刀作势要扔过去,没想到那鹩哥还通人『性』,叽里呱啦又叫起来:“救命!救命!”
阿离本来真想把小刀扔过去,但她还未动作,身后的大铁门便“吱”一声被打开,她立刻把小刀放回桌案上。
鸦老从大铁门后面走出来,一进门就见到阿离低着头转过身,他也有些吃惊,皱着眉头问:“你怎么在这里”
阿离抱着陶瓮低头装出唯唯诺诺的样子,说道:“刚刚去杂事所取了『药』材,映雪姐姐让我送来。”
鸦老“嗯”了一声,走到她身前,她便将陶瓮递过去,鸦老看了看陶瓮却没有伸手去接,突然笑了声,问道:“你知不知道这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她怔了怔,存心答道:“不知道,但里面有东西在动,我想应该是什么活物。”
“你这丫头倒是长了个心眼,不比外面那两个。” 鸦老又笑了一声,“不过,你可知道是什么活物”
阿离不知鸦老为什么想要考她,但她知道她如今是不能引人注意的,所以她并不想在鸦老面前突显自己。
她偷偷抬头瞧了鸦老一眼,像是有些为难般眨了眨眼睛,鸦老看着她,皱巴巴的一张脸对着她,似笑非笑,看得人不舒服。
她假装着想了一会,最后却皱着眉头道:“想不出来,那东西在里面动来动去的,兔子吗可是这么小个陶瓮怎么装得进去还是老鼠”
鸦老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对着她说:“你这丫头看着挺聪明,怎么会猜不出来”
装得过了吗
她只好试探『性』地问:“难道是……虫子”
鸦老停下笑,说:“看来还不笨。”
他说完就看见她看着那陶瓮显出一脸嫌弃的模样,他来了兴致,似乎存心想要吓她。
他说:“那是只毒蝎子。”
果然,他一说完,阿离的手就跟着抖了抖,鸦老虽然看上去年纪大但动作却一点不慢,他一伸手托住陶瓮的底部,灰眸子冷冷看了她一眼,道:“小心着点,若让他逃出来,我们都不好过。”
此时阿离的面『色』简直难看极了,但鸦老似乎很乐意看到她吓坏的样子,他顺手取过陶瓮放到桌案上,驼着背迈着缓慢的步子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又点了灯。
阿离也不知是留还是走,正犹豫着却听他说:“你去那边柜子里取个印花的瓷瓶过来。”
她依他所言走到去大柜子旁,但却一连开错了好几个柜门,直到他看不过去直嚷嚷才开对了柜门。
那些柜子里面装了好多瓶瓶罐罐,里面都装了东西,像是『药』材一类的。
她慢吞吞地把找到的空瓷瓶端过去,但鸦老并没接过去,反指了指屋子的一个角落道:“去那大缸里盛些水,记得小心些,一滴也别洒出来。”
原来屋子角落里还放着只放半高的大瓦缸,她走过去,却见大缸里盛满了水,而大缸里还放着个一大坨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那东西黑黑白白,足有五个巴掌那么大,看着像个大肉块,但又显然不是肉块,它浸在水缸里,缓缓地不经意地动了动。
这是——
太岁。
阿离难掩心中激动,好在她背对着鸦老,并未被他发觉自己的异常。
太岁仍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是『药』材中极品中的极品,千年不遇的宝贝。
这老头竟然藏着这等好东西。
阿离最偏好这类东西,虽然此时她的处境并不容她做甚,但她却不免要多看上两眼。
“好了吗”鸦老却已经在催了。
她有些不舍,伸手取了旁边的小勺小心翼翼地把盛着太岁的水倒一些进瓷瓶里,嘴上去却说:“这里面的东西长得真丑。”
鸦老在后面冷哼一声,“小丫头就是小丫头,那可是宝贝,若不是你运气好,怕是一辈子也见不上这东西呢。”
她不屑道:“什么宝贝啊,长得那么丑。”
“和你说了你也不懂。”鸦老并不想多做解释,只对她说:“你将这瓷瓶送去正宫殿,交给正宫殿的管事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