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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瓦上的积雪一点点融化,雪水从屋檐坠入水缸,轻脆的声响合着晨间的鸟鸣扰了清梦,却扰不了屋内那一派不可泄的春光。
贺兰珏一手撑在床榻上,青丝覆于香枕,身上的衣服半敞开来,他眯着眼瞧着手中搅着的一束长发,不忍使力,只一下一下没来由地用手指搅着,打着圈圈。
身边的佳人如畏冷的猫仔般半窝在他怀中,香肩亦从被中滑出,他却未有替之合被的意思,突而低头咬上去,像春雨一般轻,一点点啃咬,从肩头到脖颈,再至她如珠的耳垂。
她怕痒,阖着眼向里躲,他轻笑着吻那珠子,牙间使力。
“咝——”
她终是睁了眼,眼里漫着雾气,抬手覆在他唇瓣上,阻止他胆大妄为的行径,脑子却仍不清醒:“想做什么”
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软软地招人喜欢。
“这里只剩了这一床被子,都让你搅去了,你就不怕我冷么”虽这样说,却还是替她拢了拢被子。
她好似想起什么,抑了头『迷』『迷』糊糊问:“芊芊呢”
那娇滴滴的姑娘昨儿晚上就那样被他扔出来,定是气极了,可她也未来得及管一管她。
他冷哼一声:“早被送回去了。”
他又扯扯她的头发,仍问她:“我说我冷,你听见没有”
她睥他一眼,复又闭眼:“我看你血气方刚得很。”
他去扯她的手往自己心窝上按,低头贴着她耳朵轻轻说:“可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你『摸』『摸』,是也不是”
男人的胸口热得可以烙铁,心跳强劲有力,分明没什么『毛』病。
“阿离——”他的声音诱『惑』极了。
恼人清梦!
手还被他死死按在心口,她手上使劲,竟一把将他推倒在床,她由上而下地看着他,狠狠道:“我看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贺兰珏被她按倒在床榻上,一时愣了半晌,见她恼羞成怒的模样,却觉可爱无比,张开了手将之合抱着压在自己胸口上。
他笑得无比欢乐:“阿离这是害羞么”
她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上一口,闭口就是不回答。
可就算如此,他仍是开心无比,抱着她像抱着个宝贝:“没关系,你如何我都喜欢。”
她嗤之以鼻:“油嘴滑舌,也不知骗了多少姑娘。”
哪知他一个翻身反将她压在身下,他捏捏她的下巴,嘴角好看地扬了扬:“夫人可别冤枉我,我这一片丹心日月可昭。”
阿离瞧着他,想起初见他时自己也曾被这张俊美无双的脸哄骗过,后来还是一直喜欢着的,却是从里至外地喜欢着,无论这份情爱藏得有多深,却真的是一直,一直喜欢着的。
喜欢着这个人,喜欢着关于这个人的一切。
幸好呢,他也喜欢自己,哪怕日月颠倒,哪怕地崩山塌。
她抑一抑头,亲亲他的嘴唇,狠狠道:“算你说了句实话。”
他怔住,眼中光芒无限,笑得有些得意忘形,一口擒住她将离的嘴唇:“这话甚是激励我。”
三日后,当赵禾他们已经等得无可奈何的时候,贺兰珏终于决定离开帝京向贺兰山出发。
帝京离贺兰山约莫十多天的车程,与赵禾同来的两人先行快马赶回贺兰山庄,其余人则继续慢悠悠地游山玩水,十日后,车马已至兴庆城外。
“人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你都闹了十天的脾气了,怎么还不原凉我呢”
阿离撩着车帘子趴在窗框上,她也不顾忌外面吹的西北风冻得刺脸,伸着脑袋与旁边骑着马的男人说话。
钟元目不斜视,道:“钟元没生姑娘的气,姑娘多虑了。”
“怎么没生气看你那张脸,比这西北风还凉得吓人呢!”
钟元顿了顿道:“钟元这张脸就是这样长的,姑娘是想多了。”
“你这口气不是在生气是什么这样吧,我把那『迷』魂香送你,这样你想弄晕谁就弄晕谁,不用真刀真枪地与人比武,也免得伤了自己。”
她说得很真诚,但显然钟元并不领情,依旧是冷着一张脸,惜字如金:“不用了,谢谢姑娘。”
“我说……咳咳——”阿离锲而不舍,还想多说两句,一张嘴却被冷风灌入了口,呛了好几口凉气,呛得直咳嗽。
车里头有只手把她拉回去,顺手又把车帘子挽上。
“西北的风毒得很,当心割了你的舌头。”
阿离捧着脸来回『揉』,愁眉苦脸道:“你说钟元还生我气吗”
贺兰珏把她的手掰下来捂在自己的手炉上,又把自己热乎乎的手捂在脸上慢慢『揉』:“他都说没在生气了,你还急什么”
“钟元赶的车最稳了,平时这事都是他做的,可现在他都不过来赶车了,一定是还在气我把他『迷』晕的事,他一代武学奇才被我给『迷』晕了,这绝对是奇耻大辱,你看他那张脸,不用西北风着就是块冰了。”
他轻轻一笑:“你知道还嚷得这么大声”
她立刻捂了自己的嘴巴。
“你要他来赶车这还不容易么”
他刚要张口,便被她反捂住嘴:“这事你可不能『插』手,不然钟元这辈子非恨死我。”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
外头有人敲了高门板道:“公子,兴庆城到了。”
兴庆城是贺兰山下一方大城,是取径贺兰山的必经之地,也是武朝北面的关塞所在,由重兵把守,实乃军事重地。
西北的风光别有一番情趣,阿离第一次来,不免觉得新鲜,她几步下了车,想要步行进兴庆城。
可没走几步又被贺兰珏拉回来,他给她戴好帽子,用狐『毛』裘巾把她的脸围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都说西北的风不比南边,你的脸可重要着呢,若割坏了我可不管。”
她想自己现在样子一定可笑极了,抬头坏笑,难得撒起娇来:“割坏了可不行,你要心疼的吧”
她就是只狡猾的小狐狸,他冷哼一声,伸手到她脖子里捏了下:“算你说得对。”
周边突然刮来一阵劲风,贺兰珏面『色』突变,将阿离一把推开,但有一物却缠上自己的腰,钟元的剑已出,直直指在那物面上。
贺兰珏低头对上一对小兽般的眼睛,那“物”可怜兮兮地唤他:“贺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