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春宵一刻值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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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云儿灵巧的手指在古筝跃动，琴声时而委婉细腻，时而刚毅奔放，似清澈明净的流水，又似冷凛的寒风，令人神往，让人陶醉。
台下的宾客都看呆了，眼神儿根本离不开台上的曼妙女子。而隐坐在角落的一个黑袍男子，他的目光却停留在台上女子的修长指尖。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冰冷的笑意，他将酒杯上的酒一饮而尽，随即离开了大堂。
“吭噔”一声，一条琴弦突然断了。卢云儿暗骂不好，连忙停下手上的动作。
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古琴，定然是暗处的秋秋出了状况，卢云儿抬眸逡巡了一下四周，所幸烛光暗下来不少，应该不会有人发现什么。
卢云儿沉稳下心绪，见底下开始有几声细碎的议论声，她连忙站起身子，清唱起曲子来。
然而，卢云儿嗓子一开，众人皆是哗然。
承欢阁的青青姑娘向来以琴艺着称，没想到这歌喉竟然与琴艺不相上下。
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没听过卢云儿唱歌的，卢云儿的声音如黄莺般清脆，而且这曲子还是欢快的调儿，卢云儿如同灵动的小灵精，哼唱着这曲儿。
一曲毕，底下瞬间发出一阵热烈的呼号声。
“青青献丑了。”卢云儿微微躬身，朝底下宾客行了一礼。
“青青姑娘唱得比弹的好听。”
“再来一首。”
“青青姑娘来弹唱一首。”
……
宾客们显然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他们纷纷拍手称快。
台上的烛光突然亮了起来，待他们看清卢云儿此时的芳容时，底下的欢呼声便更大了。
“多谢各位宾客对青青的赏脸，一曲下来青青也累了，曲儿就不唱了。若是哪位宾客想继续听青青唱，大可举起你们桌上的牌子，竞价最高的宾客，可以和青青共度春宵，想要青青给您唱一晚都行。”凤姐眨了眨小眼睛，笑吟吟地看着底下的宾客，眸子话语间充满了淫靡气息。
凤姐话语一出，底下又跃动了起来，甚至还响起了吹哨声。
“起价一百两，竞价开始。”凤姐敲响了一旁的铜锣，大声喊道。
“二百两。”凤姐刚说完，就有人举着牌子竞价。
“金铺的陈老板果然爽快。”凤姐笑道，“陈老板叫价二百两！”
“二百五十两。”
“三百两。”
“七百两。”
……
“两千两。”
看着叫价的不断攀升，凤姐不由地笑出声来，“两千两，……米铺少东家叫价两千两！”
全场哗然，不少人正低声交谈着。
“还有人叫价超过两千两吗”凤姐问。
“承让，承让。”那米铺的少东家甚至站起了身子，双手微拱，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
“一万两！”然此时一把粗哑的男声传来，众人皆难以置信朝着声源处看去。
凤姐激动得鸡皮疙瘩也起了一身，本以为叫价上千已经够高了，没想到叫价又一下子翻了好几倍。
“这位爷看着眼生，是头一次来承欢阁的吧”凤姐打量那位叫价最高的男子，他身材高大，不过相貌平平，且衣着普通，甚至看着还有点穷酸，就是一丢在人群堆里找不到人的普通男子。若不是亲耳听到他叫价，根本看不出他这般豪气。
“爷可是豪气，第一次叫价就一万两。不知道是银票还是银两付账呢这么多银子带着多不方便啊，想来应该是银票吧。”凤姐上下打量了那男子一番，眼神里充满了审视。
毕竟不是熟客，谁知是不是过来闹腾的，有没有银子付也说不准，还是收了银子比较稳妥，凤姐一边打量，一边心里暗道。
一开口就一万两，朝廷修一条河道也就是十万两，天下哪里没有女人，为了一个艺妓费上自己的身家值得么，众人不禁震惊地看向那男子。
周围的人也皆是一脸打趣地看着那男子。
疑惑、嘲讽、好奇、轻蔑……可那男子依旧淡定，他无视各种异样的目光，还悠然地喝了一口小酒。
男子露出一个浅笑，继而在众人的注视下拍了拍双手。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这会外间有一阵动静。
只见有好四个大汉抬着两个箱子进了大堂，那箱子十分大，都能装得下一个人。
“放着罢了。”男子指着地上道。
众人看着这两个大红箱子，脸上布满了惊愕和好奇，这里头装的不会都是银子吧
“开。”对上众人好奇的目光，男子笑了笑，吩咐道。
“哇！”
“好多银子！”
“你爷爷的，都是金子！”
盖子被打开，两个木箱子装的竟都是金灿灿的金元宝。
“这里是一万两。”男子顿了顿，又道，“金子。”
凤姐眼睛都直了，她不由自主地走到一箱金子前，拿起一锭金元宝放到嘴边，一咬。
“我的乖乖，这可是真金子呐！”凤姐双眼发亮，恨不得将脑袋埋到金子里。
在台上看着的卢云儿也不由瞪大了双目，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她的春宵竟值万金，她自己也难以置信。
卢云儿不由地将目光移向台下的那男子，他小眼睛、塌鼻子、嘴唇微厚，可瞧着这平凡而陌生的五官，却有种熟悉的感觉，总隐约流露出一股压人的气场。
男子一抬眸，卢云儿恰巧对上他的目光。
冰冷锐利，夹杂着一丝杀气，卢云儿不由打了个冷颤。
这眼神与江陟的有七八分相像，不过与江陟比较，多了两分荡然，少了三分狠绝。而且，台下的男子竟会笑，就这点，他根本不会是冷面阎罗江陟。
对上男子的淡笑，卢云儿也回之一个微笑，随即便移开了目光。
说实在的，虽然江陟狠戾又危险，但卢云儿宁愿那人是江陟。底下那人虽然看起来像泛泛之辈，但卢云儿总觉得不好对付。
“这位爷出手真是阔绰，也不知如何称呼。”这两大箱的银子总不能一锭一锭地鉴定，凤姐挑了几块出来打量确定是真金后，她连忙唤过几个大汉，“你们给我将这两箱银子搬到账房去，然后好生看管，若是少了半分，老娘都要了你们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