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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睿看了眼形『色』各异的众人, “借了银子，却存心不还，这样的人，本就不是什么品德高尚的人, 那么他的子孙在他的熏陶下，能是什么好人既然他们享用了长辈利用职权得来的好处, 自然也得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众人都不敢再说什么了, 只听君睿接着道：“……五万银子以上者, 四代子孙以内, 皆不能科举，十万两银子以上者, 入贰臣，六代子孙皆不得科举……”
下面的都坐不住了, “这太狠了，跟谋反都差不多了啊。”
君睿冷笑：“诸位没有搞错吧, 谋反是诛九族。”
诛九族！
所有的人顿时一齐噤声。
这话都出来了，就没法说了。
大家只能在君睿提出的纲要上，一一细论, 再完善各条情节。
“这受影响的子孙亲族要限定好。”
“就是, 还有这借款的利率该怎么定”
“我觉得，这借款一事，咱们说了不算啊, 这事关户部, 王爷是否与户部那边沟通一下”
“要不, 这借款再专门立一个部门出来吧”他们都是管律法的，这跟个放利钱似的，像什么话他们断案还搞不赢呢，还得分神来弄一得罪人的活，算了，还是踢给户部吧。
“是呀，王爷，您总不能让咱们现去找那些放利子钱的学吧”
君睿一笑：“很好，诸位写出条呈来，孤呈给陛下。”
正好，可以弄个中央银行出来了。
当然，这些人开了会下来再看那些欠款不还的‘老赖’们，大多是心怀同情的，诸位，你们就那儆猴的鸡啊，咱们也就不多为难你们了，你们爱怎么就怎么吧，这是你们最后的狂欢了。
十多天的日子，展眼既过。
因为这荣亲王的追款活动，弄得长安城上上下下都没有过好这个中秋节。
宫里是因为没钱。
至于那些达官贵人们，则是因为头上悬了把杀人的刀，荣亲王在外面等着要钱呢，他们敢过分吗他们要是敢再如先前那般肆无忌惮，那无疑就是授人以柄啊。
大家都不笨，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这个中秋，他们当真是过得是心惊胆战憋屈万分。
不止是中秋，紧接而至的重阳节也是如此，大家谁还有那个心啊，都提着心在等大戏上场呢。
拿君睿对黛玉的话来说，就是：他们只差没有倒计时了。
小黛玉很是好奇，“十九哥哥，什么是倒计时啊”
君睿『揉』着她的头发，“就是倒着数啊，比如，10、9、8、7、6、5、4、3、2、1、0”
黛玉拍着手，“好古怪的数法，实在是太好玩了，”伸手去拉贾迎春，“二姐姐，咱们来数一数，看谁先数完，错了要重来啊。”
然后几个小丫头就凑到一处去玩倒数去了。
君睿叹气：“还是她们的日子最好过，这才是正常小孩子的打开方式吧”他这个不算，他这是他那渣爹剥削童工。
转瞬间，便到了月底。
全国上下，哦，不，应该是全长安上下，大家都把那欠款的表格盯着，对于一些人来说，这日子真的是度日如年啊。
他们上哪儿去找那么多银子来还钱啊！
当然也有在纠结他们是不是继续保持攻守同盟的，毕竟没有谁想去当那傻子。
这可是钱啊，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的。
贾赦也觉得奇怪：“妹妹，怎么还有这么多的人没有还”那些人是不是傻啊，跟皇帝对着干是怕他们家的脑袋不够砍的
贾敏微微冷笑：“这样才好啊。”
贾赦：“啊，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懂”
贾敏冷笑：“看看那些没还款吧，他们都是你未来的客户。”
贾赦『摸』着下巴：“！！！！妹妹你越发的高深了，愚兄是真的听不懂了。”
贾琏竭力忍笑：“老爷，公主殿下的意思是，这些人，可都是你未来要……”他做了砍头的手势。
贾赦跳了起来，难以置信的道：“哎哟妈呀，这么多不，不，妹妹，这样下来，会出大事的。”
妈哟，那没还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如果这么多人都要砍头的话，那，那这还有谁来干事啊
这还不天下大『乱』了吗
贾敏颔首，“不错，若是没准备，肯定出事。”
言下之意便是，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贾赦干干的咽了口唾沫，这么多人，都要被砍头，吓死他了。
好些可都是朝廷大员啊！
平日见了自己，都是鼻孔朝天的。
一想到此，他那发软的腿又有了劲儿，叫你们用鼻子看我，哼，等老子砍你们脑袋的时候，希望你们还能坚持你们那趾高气扬的样子。
贾敏淡淡的道：“这能怪谁呢给了他们机会，他们自己不要，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这个朝廷，本就一个萝卜一个坑。坑就那么几个，外面的萝卜满大街都是，还愁填不了这坑他们实在是太看得起自己了，真以为少了他们，这个地球不会转了不成！”
贾赦都呆了，“唉呦，他们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贾敏冷笑：“不是，按荣亲王的话来说，他们都是雷锋，在为这大晋奉献他们的最后一丝光和热，对了，琏儿，他那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什么一个一个的。”
贾琏憋住笑，“长公主殿下，荣亲王殿下是这样说的：牺牲他一个幸福十万人。”
贾敏连连点头，“说的挺形象的，就是这样。”
林谨在一边，低着头死命咬住牙，笑得双肩抖动，“荣亲王殿下还有一句话：我代表大晋人民感谢你们。”没有这些人的奉献，大晋的国库不会满，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新人上位。
贾赦瞠目结舌：“唉呀妈呀，这些小崽子怎么一个比一个狠。”
不只他如是说，便是户部的尚书侍郎们也是目瞪口呆，一个个心中默默摇头，对着那欠款表格上的大多数没有还款的人：傻『逼』，你们一个个都是傻『逼』，天底下最大的傻『逼』；你们以为自己赢了人家荣亲王磨刀霍霍，等了你们快一个月了，眼珠子都快绿了。
他们好像看到一群肥猪，正一个一个挤着挨着的往一火坑里跳。
被荣亲王的狰狞面目吓坏了的户部诸人，等君睿一走，马上抖着声音问：“兄弟，你们家里还有亲戚没有，有没有要通风报信的。”
大家默默摇头，“能劝的早劝动了，不动的都是等着下油锅的。”
“唉，就等着被荣王扒皮吧。”
“哥几个，我劝你们，等抄家的时候悠着点，看荣王这样子，可不是好惹的，可千万不要被他连锅端了。”
“不会吧，看看那上面，得有多少他怎么可能一家一家的查看。”
“小心点儿吧，这是个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主儿，被抓住，肯定是不死都得脱层皮。”
“呸，就你们几个，荣王早查了许多这些人家里都有些玩意儿，殿下那里有底的。”
“真的！你不骗我。”
“哼，这些事，我骗你做什么荣王早就查过他们的底细了。没见前天礼部的周大人过来还款，荣王的脸『色』不好吗据说他家有几部孤本，荣王本来想弄出来孝敬吏部的林大人的。”
“我艹，这样也行”
“算了吧，惹谁都可以，别去惹那小魔星，反正他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这儿，这事儿一完，他就走了，咱哥几个，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唉，这样的机会，得多久才遇上一次，都是大官啊，那个家里不富的流油”
“唉，就是。”
“哈，你们想怎么就怎么好了，谁还来捆住你的手脚不成”
那人咕哝，“你当老子是傻的啊，若是被荣王发现，只怕这饭碗都得打烂。”
“算了，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次，还是忍一忍吧。”
“唉，多好的机会啊，真的是千载难逢啊。”
……
其实不止是下面的人在看，就是元朔帝也在看，这样的结果，既出乎他的预料，似乎又在意料之中，这些人，就是这个『性』子，他也是知道的，却从来没有想到，以前看着不起眼的小『毛』病，竟然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尽管他早有了打算，可是还是希望这些跟了自己一辈子的人能得个善终。
君睿的话似乎又在他耳边响起，“人是会变的，父皇。现在，您的那些老朋友早就已经变了，而且还变得面目全非了。人都是有私心的，现在，在他们的心中，您的位置早就已经被削弱到可有可无的地步了。您的死活，对于他们来说，无足轻重。说白了，他们就是一打工的，为您干是干，为其他的人干，也是干。”这话的确诛心，但是说的都是实情。
“呵呵，说不得，他们现在非常希望我死，然后他们拥戴的主子上位是吧”元朔帝看着他面前的那张仍然大部分都是空白的表格苦笑。
“这，生老病死，花开花落，是很自然的事啊。”君睿也在看那表格，心中默算他要抄多少次家。
“好，既然如此，十九，那你勿须留情。”元朔帝狠狠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