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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窈想的很明白,这相府早已经容不下她了,无非是碍于皇帝的意思,她不能死,她还得发挥余热罢了。

最后还是南荣去一品香带了膳食回了府里。

之后的日子倒是风平浪静,没有多少波澜,只有楚欣想不开时不时找楚窈麻烦,但一直都没有讨到好。

楚相也一直在寻找杏儿的踪迹,可一连一个月余都没有找到,忍不住气馁。

他把这一切都归结在楚窈身上,为免被她祸害,最后决定等楚窈出嫁那日重新找个丫鬟陪嫁。

直到过了二月二,华影突然出现在了屋里。

“小姐,雀儿那边出事了。”

如今雀儿的肚子已经挺了起来,也基本算是稳定下来了。

先前因为楚雄的事,楚相一直拘着她,就连新年的时候都没有让她出来,生怕肚子里的孩子受到威胁。

直到正月十五过了之后,雀儿才真正在府里走动了起来。

今日,她不过是在萧北冥和萧堂礼送来聘礼时比较了一番,也不知怎么就戳中了楚欣的痛处,竟然当场对着雀儿破口大骂。

“之后,雀儿一时激动便晕了过去,身下也溢出了鲜血。”

听华影说完,楚窈立刻站了起来。

“你说她已经流血了?出血量可多?”

“这个属下也不清楚,只能看到她坐的凳子上面晕染了一些。”

华影说完,想了想多问了一句。

“小姐是想帮她吗?”

不得不说,楚窈当真有这个想法。

先前雀儿伺候她时,虽然并非真心实意,但也不曾欺负她,甚至多次挺身而出保护她。

前段时间楚雄葬礼上雀儿还曾拉了她一把,避开了刘氏。

再者稚子无辜。

“准备一下,我们先去看看情况。”

到了雀儿所在的院子里,楚窈才发现情况有些紧急。

她嗅到了一股奇异的味道,整个屋里都有,还有不少人围在雀儿身边,致使屋内气味更加纷杂。

“雀儿姐姐怎么了?你们不许欺负雀儿姐姐!”

楚窈一边说着一边冲过去把人冲散,看到雀儿的一瞬间,才发现她的情况不容乐观。

雀儿已经脸色苍白,双眼都迷离了起来,再这样下去,不管是她肚子的孩子还是她,都会出事的。

好在人群散开,空气中的味道散了开来,楚窈的双眼定格在雀儿枕边的一个荷包上。

荷包上面绣着精致可爱的小童,足见绣荷包之人的功底,只是上面浓烈的落红香却生生毁了这个荷包。

趁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她一把抢走了荷包。

“楚窈!”

楚相气得火冒三丈,抬起手就追着楚窈打去。

这个傻子竟然还敢来,真是想害的他断子绝孙吗?!

楚窈连忙躲开,再次扑向了床边,手也捏住了雀儿的手腕间。

“三小姐,你想做什么?”

雀儿有气无力地说着,眼里有一丝防备与苦涩。

她如今都这样了,虽说她不信刘氏传言的三小姐是祸害,但是这个时候,她也或多或少自己的处境。

楚窈已经知道了雀儿的情况,心知她还有救,便立刻点了雀儿的睡穴,一只手掐在了她脸上,迫使她张开嘴,另一只手低头把怀里准备好的药喂了下去。

随后,立刻取出银针挑破了雀儿的指尖,一粒黑血渗了出来,被她快速抹去。

她一系列动作很快,以至于没有人看到她做了什么。

刘氏看着楚窈动作,头一次觉得这傻子合了自己的心意。

她暗中伸手拦住想要上前的嬷嬷们,心里只祈祷楚窈能多折腾一会儿,最好把雀儿也害死。

“还愣着做什么?快把她拉开!”

楚相动了怒,对着还在发呆的嬷嬷丫鬟们就踹了上去。

可不等他们动作,楚窈已经离开了床边,雀儿则还在昏迷中。

“你这个逆女!”

楚相又气又急,恨不得打死楚窈,可后者却早已经跑了出去。

他只能回头看着雀儿去。

楚老夫人在一旁大呼,急得拍大腿。

“造孽啊!我这孙儿要是再出事,我……”

“老夫人……”

离开之后的楚窈让华影听着这边的动静,待听到她说雀儿喝了药已经醒过来了之后,她才松了口气。

“王妃,您真是太厉害了。”

南荣对楚窈很是佩服,她先前看到雀儿的时候,还以为雀儿会一尸两命。

楚窈却拿出了之前的荷包,问道:“可知这个是谁送给雀儿的?”

她跟雀儿生活过一段时间,也知道雀儿根本不会针线活,更别提这么精致的刺绣了。

华影看着荷包,想了想才说道:“这似乎是韩氏送来的,说是亲手刺绣,里面还添了安神的药物。”

“雀儿没怀疑吗?”

楚窈觉得不可思议。

“没有。”

华影说完,又补充道:“韩氏最近时常去找雀儿,两人已经算是交心,雀儿虽然有些疑惑,但自从有了荷包之后,她时常跟自己的丫鬟说自己睡眠好多了,之后,她便再也没有怀疑过。”

“韩氏倒是费心了。”

楚窈眼神发冷,韩氏分明自己也承受过丧子之痛,却还要对雀儿下手,让她也尝尝自己的痛苦,当真是心狠。

她现在都有些后悔去救了她。

“罢了,你暗中提醒一下雀儿提防韩氏,往后的事就别管了。”

这也算是还了雀儿那日的护她之恩,往后的事便只能靠她自己了。

华影很快应声退下,拿着荷包潜回了雀儿的房间。

等到夜晚来临的时候,她把已经空了的荷包丢到了雀儿床上,压低声音提醒道:

“韩氏心思歹毒,不可轻信。”

语罢,不等雀儿反应过来就离开了。

“等等!你是何人?”

雀儿惊呼出声,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雀夫人,怎么了?”

外面守门的嬷嬷听到动静立刻跑了进来。

雀儿摇头,说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示意她下去歇息。

她坐起身,手里拿着荷包沉思。

第二天一早,雀儿就声称自己身子不适,让楚相唤来了宫里的太医,然后故意把荷包拿给太医看。

“多亏了韩夫人送给妾身这安神的药物,妾身晚上睡眠都好了许多。”

楚相看着荷包皱眉,这个昨日不是被楚窈抢走了吗?怎么会在雀儿身上?

但他想到雀儿突然身子不适,便意识到定是雀儿去了楚窈那里被伤到了。

“往后别去楚窈那里。”

想着,他提醒了一句。

自从昨日楚窈去了一次雀儿的屋里,他便特别担心雀儿肚子里的孩子,所幸,雀儿和孩子都没事。

雀儿只以为是楚相担心昨天的事,所以才会这么说,也没有在意点点头。

太医却突然皱眉,看着雀儿受伤的荷包脸色凝重。

“夫人手上的荷包给老夫看看。”

刚接过荷包,太医仔细辨认了半天,才有些迟疑地开口:

“这个夫人日后还是别用了,老夫若是没看错的话,这个再用下去会小产,想必夫人之前的不适也是因此而造成的。”

太医话刚说完,楚相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这是韩氏送你的?”

雀儿点了点头,心也沉了下去,面上却苦笑着开口。

“是,韩夫人说这里面是安神的药物,特意为妾身求来的,还要妾身每晚都放在枕边。”

难怪昨晚不见韩氏的身影,只怕是等着雀儿小产,在心中偷着乐。

一想到这些,楚相就怒不可遏,立刻开口道:

“混账!来福,你去把韩氏带来!”

他深知韩氏前不久小产,也知她心中怨愤,所以给了她补偿,却没想到她竟然还要对他的子嗣下手!

韩氏很快被带来了,看到荷包和太医之后,就明白了自己的算计已经被发现了。

只不过她不明白的是,昨晚她分明使了不少银子让大夫帮她瞒下这些,府里也没有请别的大夫,为何还是被雀儿发现了?

“韩氏,你好歹毒的心肠!为何要谋害雀儿和本相的孩子?若非雀儿身子不适找了太医来,本相还不相信你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楚相气得七窍生烟,若非看在韩氏伺候他多年的份上,他一定直接把她拖出去送官府。

可现在,他愿意给她个解释的机会。

“你说,你为何要这么做?”

谁料韩氏却嗤笑一声,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老爷莫不是也跟那个贱人一样傻了?凭什么我的孩子被人害死,她的孩子却要好端端的活着?哼!我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她看着楚相的黑脸,突然诡异一笑:“就算保住了她的孩子又怎么样,能保住另一个吗?”

楚相已经气得一巴掌把韩氏扇倒在地。

“你这个毒妇!”

雀儿连忙拉住了楚相,说道:“老爷,当务之急是请太医去方氏那里。”

“你说的对,来福,把韩氏看押起来,待本相回来再处理!”

楚相恢复了些理智,连忙带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太医去了方氏那里。

刚走到半路,就看到刘氏身边的织儿正着急忙慌地往外走。

看到他们后,眼睛一亮:“老爷,夫人让奴婢来请太医,方夫人她出血了!”

几人加快脚步去了方氏的屋里,就发现方氏已经昏迷了过去,呼吸都似有若无。

“快!太医,快看看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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