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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湛回来就看见了等在书房门口的苏晟。
一见他手里的东西,再瞧他的神情,心中便明白了大半。
他佯装事忙,让苏晟把习文留下,等稍后他自会看。
苏晟等了这大半日,哪是这么容易打发的。
愈发厚着脸皮求道:“您读书向来一目十行,抽个空个功夫就看完了。”
苏湛慢悠悠拿起笔:“那你先去给你祖母请安,回来我再同你说。”
苏晟得意道:“我来之前就已经去给祖母请过安了。”
原来是有备而来的。
苏湛瞧了他那得意神情一眼,突然觉得有些碍眼。
他不做声,缓缓地端起桌上的茶盏,揭开杯盖不紧不慢地刮了刮里面的冷茶。
苏晟未经世事,不了解其中的深意。
门口候着的小厮却是个人精,一下子便懂了苏湛的意思。
板着一张冷脸,毫不留情地把苏晟从五老爷书房给轰了出去。
苏晟一脸莫名其妙地站在院里,抓着刚从外面回来的韩三不松手。
“五叔他今个儿是怎么了,谁惹了他了”
韩三心道:五老爷心情不好什么时候还需要缘由了。
但又着实可怜苏晟碰了一鼻子的灰,刚想好心安慰他一句,就听书房里传来五老爷的声音。
“磨磨蹭蹭的,是要在院里生根”
吓得韩三赶紧收敛了表情,丢下一脸无辜的苏晟快步进了书房。
苏湛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苏晟方才送来的习文在看。
韩三一脸无奈,给他换上新茶盏,倒了一杯热茶。
“二爷急着让您给评评,您就随便评评就是,何必撵了他出去,看着怪可怜的……”
苏湛抬眼看了他一眼。
韩三惊觉,立马老老实实地闭嘴。
苏湛三两眼看完那篇习文,随手放在了一旁。
韩三这才敢说话。
“先前咱们借出去的二十万两银子,昨日已经还回来了。”
“倒是照着先前说好的,没说出是我们放的银子,只是利钱比说好的多了五万两。”
“听说是那位私下里拿自己的家私补上的,说是不能让您默不作声地做好事却又吃了亏。”
“掌柜的不敢收,便让我来问问您的意见。”
苏湛喝着茶道:“既然人家这么说了,你们只管收了便是,开门做生意,哪有把钱往外推的。”
韩三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您日后还想再跟他打交道不成”
明眼人都能看明白,这哪里是给的利钱,分明是放的人情。
做生意是银子好说话,若是攀扯上人情,可就说不清楚了。
苏湛不以为然:“那就要看他日后还会不会有事求着我了。”
韩三觉得那位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但五爷行事作风一向难以捉摸,如此这般,兴许是有什么打算呢
他便闭口不再深问此事。
苏湛不紧不慢地喝完了一盏茶才去给老夫人请安。
没想到却是苏晟去金陵求学的事。
苏老夫人预计让苏晟九月中旬出发去金陵,在这之前的日子就在家跟着他读书,以备入门考核。
这也就是说,他要有将近两个半月的时间日日对着苏晟。
从苏老夫人处出来,一路上苏湛的表情都是波澜不惊的淡定。
可韩三总觉得那份淡定下掩着一些十分复杂的情绪。
一如他从秋伶嘴里听说,五老爷从今往后要带着晟二爷读书时,一时没忍住的那个笑一般。
沉默了半路,还是苏湛先开得口,打断了韩三的胡思乱想。
“如今手下的那批人里,还有没有合适的”
这是要给晟二爷选个随从兼书童
韩三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下和苏晟差不多年纪的那几个。
“先前派给昱大爷的那个是最好的,可惜随着大爷去了任上。”
“剩下几个年岁合适的,倒是有个好武艺的,也读过书,做个书童不是难事,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因幼时家中变故,性子孤寒,甚少与人亲近,恐怕不合二爷的性子。”
“那便是他吧!”苏湛一口便敲定了。
如此干脆,让韩三都有些始料未及。
虽说当年给大爷选书童时五爷也是一句话,可好歹还思忖了一下。
怎么轮到二爷,就连想一下都懒得了。
韩三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替苏晟说句话。
“天成的性子确实不好相处,只怕二爷不会喜欢他。”
苏湛觉得他今日着实啰嗦。
“又不是给他娶妻纳妾,要得什么喜欢”
韩三被这话噎得够呛,不敢应声。
五爷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是少说话得好。
……
自从知道了齐大老爷要亲自给齐寰保媒,孙姨娘就像是归了池子的荷花,整个人都鲜灵起来。
齐大老爷还因此解了她的禁足,让她亲自操办招待廖家兄弟的家宴。
孙姨娘对身边妈妈说起这件事时,整个人都是笑盈盈的。
“我还以为因着之前的事,老爷心里怨恨我,如今看来,他还是记挂着我,记挂着齐寰的。”
孙妈妈也道:“那是自然,您毕竟是第一个服侍老爷的,大小姐也是老爷第一个孩子,在老爷心中的地位那是不一样的。”
孙姨娘听了心中越发欢喜。
等齐寰的婚事落定,先前的那些不痛快也就自然而然的揭过去了。
她也就能慢慢的找回在府中的主动权,说不定还能把打理家事的权利重新从郑氏手里夺回来呢
孙姨娘想想就觉得斗志满满。
孙妈妈见她难得心情好,赶紧哄着她把招待廖家兄弟的席面从哪家酒楼里叫个敲定了。
剩下的便是找机会相看的事了。
孙姨娘左思右想,总觉得自己出面不妥。
虽说她是得了老爷授意可以相看的,但贸然出面,只怕会在身份上尴尬。
谁让她不是名正言顺的太太呢。
连相看未来女婿都得遮遮掩掩的。
这让她不禁又想起在冯大太太和章大太太那里栽的跟头。
孙姨娘觉得心里又横生几分恨意出来。
她还不信,自己就栽在这条阴沟里出不来了。
左思右想,孙姨娘决定让孙妈妈那天到宴席上去当差。
她叮嘱孙妈妈:“你好好地留心,将那廖家公子的言谈举止都瞧仔细了,再找机会回来同我细说。”
孙妈妈连连点头,又问:“您不亲自去看了”
孙姨娘还没敲定主意,只道:“我看与不看的,还有老爷呢……你只管照我说得做便是。”